《记得长大》4
“呼，呼，呼…”
胡文煊从噩梦中惊醒，汗水顺着发丝滴在被子上，打开手机，刚3点。
撂下手机，想再睡会儿，奈何噩梦缠身，没法子，只得一骨碌爬起来，望着外面的星空，好美。
小孩儿自己换好衣服打开睡前管栎准备好的保温杯，喝一口，嗯，是暖暖的银耳莲子汤，稍稍放了一丢丢糖，甜甜的，真令人愉快。
放下杯子后，一边翻手机一边慢悠悠的下楼。到了户外，想四周探探头，决定从右手边开始走，绕着公寓走，还有些光亮。
就这样，深更半夜睡不着的小孩，一边刷着搞笑视频一边瞎溜达。
突然---
“此门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声音有规律的颤抖，舌头感觉有点打软，但听起来带着点奶斯斯的味道。
“谁！”胡文煊立马警惕，向四周看看，发现没人，“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躲着算什么英雄好汉！”
“瞎吧！”
之间右下方缓慢的抬起一只手，上下晃了晃，胡文煊定睛一看，是个小孩。他蹲下来上下打量着这个小豆豆：穿着早已看不出原色是什么的挎挡背心和短裤；脚上穿着一双比脚大一倍的拖鞋；头发向上次着，一捋一捋的粘在一起；四肢和小木棍一样，皮包着骨头；与其他不同的，脸上还挂着些许婴儿肥，不过也是骨骼分明，满脸的黑爪印，整体看上去跟刚从煤窑里拉上来似的。
煊煊伸手钻住比自己胳膊还细的小孩的腿，却被无情的一脚踢开。“滚，莫挨老子！”
“嘿，年纪不大，脾气不小，怎么了，家庭不和谐，离家出走啊！”
“跟你屁关系，滚/蛋。”
“那咱俩玩个游戏，”胡文煊一屁股坐在地上，“猜拳抽二条怎样。”
“什么呀。”毕竟还是小孩，玩的便觉得有意思。
俩人就晚上了，别说还挺嗨。
“哎呀，不玩了，我总是输！”小孩闹了脾气，回手从身后抽出一根烟，很娴熟的叼在嘴里，点燃，然后狠狠地吸了一口。
“你个小屁孩，不许抽烟！”胡文煊抬手将那根烟打掉在地上。
“呵呵，看来你不会啊，没关系，学学就会了。”小孩这回没生气，而是将地上的重新叼回嘴里，又从身后抽出一根，“来吧，试试。”
“我不了，我不会…”
“怕啥，你说你在这吸二手烟和自己直接吸有啥区别，我告诉你，我为这盒烟攒了好久的钱，你最好别浪费。”说完毫不犹豫的将烟条塞进面前这个大哥哥嘴里，打火机顺势一点。
“咳咳咳！”一小口，胡文煊就有点受不了，“不行，我不行，咳咳咳，受不了。”说着想扔掉，却被一只小手从新塞到嘴里。
“哎哎哎，急啥，你慢慢的，你会觉得很爽。”
煊煊自然是禁不住诱惑，慢慢的吸了两口，又向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呦呵，满爽的呀！”说着往外吐着白色的小烟圈。
“再来点这个，那可是赛神仙！”小孩又从背后逃出一瓶啤酒。“你有酒！”胡文煊眼前一亮，犹豫了一下，看了眼小弟弟真挚的眼神，便毫不犹豫的吸了口烟然后灌了一口啤酒。
“呜呼！！人间享受！！太尼/玛爽了”
就这样俩人你一口我一口灌完了这瓶酒，各自吸完了一根烟。
“酒还有吗？”
“豁去！你看我像很有钱的样子么？”小孩无奈苦笑。
“那好吧，那啥，我哥肯定不让我干这些，我先遛了，明天，你还在吗。”
“我天天都在。”小孩拿脚跺了跺烟蒂。
“那明天见，”胡文煊刚走两步，便站住，“我叫胡文煊，你呢？”
“许易昌。”
离开那个拐角后，胡文煊一路狂奔回公寓正门，不为别的就是让衣服上的烟味酒味散一散，会到公寓基本上跟沾染一样了。
小孩刷了刷牙，再一次钻回被窝里，这一觉很安稳，没有噩梦的惊扰，安安静静直到大天亮。
等睁开眼，林陌正坐在床边安静的看着书。
“哥～你咋没上班啊。”
“奥，最近的大多写稿子，在家里也可以完成，顺便看着某个不听话的小屁孩。”林陌的嘴角微微上扬。
“哼唧，你们都监视我，我也上不了班！你养我！咳咳咳咳…”胡文煊从床上猛的做起来，昨晚喝的不多，脑袋病没多大事，只是拉伸到了肺部，引来一阵咳嗽。
“呀呀呀，怎么咳嗽了？”
胡文煊当然不能说实话，搪塞到：“奥，可能是昨天吐的时候伤到了嗓子。”
“那去医院看看吧，出血就不好了，你声音那么好听，变成公鸭嗓就不好了。”说着就要给小孩套衣服。
“不不不！！！不去，”小孩慌忙脱下衣服，“哥，我养养就好了，不用去医院的。”
“是真的吗？”还有些犹豫。
“不用的，真的不用的！”
“好吧，”顿了一秒，“栎栎啊，煊煊有点咳嗽，你有啥办法不！”林陌扒着门喊着，一看着阵仗，小孩就明白了：我要被监视一天。
“来啦，”半晌，管栎端着一碗温的银耳莲子汤进了来，“来吧，喝点这个，会好很多。”
胡文煊想伸手接碗却被林陌截了去。林陌，用手背碰了碰碗，温度刚好，拿起汤匙舀起一小勺，放到某小孩嘴边。
小孩犹豫着，迟迟不张嘴。
“喝呀，”陌陌又将勺子向前伸了伸。
煊煊害羞的低下头喝下那一勺银耳莲子汤，随后吐了吐舌头。
“不好喝。”
管栎有点懵，后又拍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明白：“今天没放糖，嗓子不好少吃甜的。”
“哥～～～放点呗。”胡文煊拉住管栎的手左右摇摆着。
“害，你少吃甜的吧！”管栎关门出了去，一分钟后又进来，左手冲着碗里抖了抖，一些白色的小粉末掉进了碗里，“就一点点啊。”
“欧耶！”小孩抢过哥哥手里的碗，大口的喝起来，然后将空碗递给管栎。
管栎接过碗，宠溺的用手擦了擦煊煊嘴边的汤。
总体来讲这一天胡文煊很开心，管栎不是收拾房间就是给自己带来好吃的，都很和胃口，一旁的林陌总是用宠溺的眼神看着自家小孩大口大口的吃着，嘴上不忘怼两句：“照这么吃，你连床都不下，早晚胖成小猪仔。”而胡文煊总是边吃边口齿不清的回怼：“嗯呢，没，不会，施展比我胖。”
正在上班的施展打了个打喷嚏，引得全班学生都看着他，施展心想：谁骂我？
晚上7点左右大家都回来了，先后来房间看了看胡文煊，给他带点好吃的好玩的，也是其乐融融。
又是个夜深人静，胡文煊久久不能入睡，说是白天睡多了不如说是激动的睡不着。拿起手机，3点了，又和昨晚一样，再次来到那个拐角，看到内个小孩。
“你说你叫许易昌？怎么写啊。”
小孩犹豫了一下，从一旁找到一块小石头，在地上划拉了起来，字体歪歪扭扭，胡文煊看了半天。
“言字旁加中午的午，容易的易，昌盛的昌。”小孩点燃两根烟一根叼在嘴里，另一根塞进胡文煊嘴里，“你呢。”
看着哥哥也要写，许易昌赶紧拦住：“我就会写我名字，剩下大字不识一个，说说得了，走个过程。”
“古月胡，文化的文，火字旁加宣传的宣。”说完喝了口酒。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煊煊将自己的故事将给面前这个小孩，他自己也是蒙的，为什么愿意将伤疤交给眼前这见面不足三个小时的小家伙。
许易昌也只是听着，一口一口的吸着烟，报复性的吸着。
一根结束后，犹豫半晌，又掏出一根，点燃。
“还有吗，”胡文煊试探的问着，“给我再来一根。”其实胡文煊有点害怕了，他发现自己不像昨天那样排斥，反而是享受，有点上瘾了，但还是忍不住要了一根。
“呦呵，昨天不还说受不了么，今天怎么了。”小孩略带不情愿的递出一根。
就在点燃打火机的内一刻，身后传来一声怒吼：“住手！！！”
胡文煊只觉得后背发凉，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来不及将这口吐出去就被身后一只大手拉了起来。
是林陌！
此时的林陌脸黑的可以滴墨，一手掐断内根刚吸一口的香烟，看了一眼依旧半卧在地上的许易昌，一句话没说。拽着胡文煊怒气冲冲的回到公寓。
林陌现在是恨铁不成钢，狠狠地将小孩摔在地上，跑到顶层，冲到管栎的房间，暴力的叫起他。
“嗯…干嘛呀刚几点，”管栎看着怒气冲冲的林陌一脸懵，“困着呢！”
“再睡你就看不到胡文煊了！”
管栎大脑轰的一下猛的清醒了：“怎么了？！”
林陌没说话，用同样的方式叫起李汶翰，奈何声音太大除了几个睡的死的小孩剩下全醒了。
于是李汶翰，管栎，师铭泽，欧天瑞，姚博岚，姚明明，夏瀚宇，邓超元还有林陌一行人来到客厅。
看着这么多人，胡文煊更慌了，站也站不住，将头深埋在胸口。
“抖个屁，你刚才不挺狂的么！”林陌糊了一巴掌，之后设么也没说再一次下了楼。
来到楼下，找到内个小孩。
“跟我走！”
许易昌斜眼看了一眼，啧，长的还可以，可是掩不住心中的厌恶：“滚，跟你屁关系！”
林陌不想废话拽起小孩就往前走，其实，碰到小孩内一刻他有点慌。这孩子太瘦了，哪里都是骨头，生怕使点劲就会骨折。
“你干嘛！”许易昌借着两瓶啤酒的劲儿狠狠地给了眼前这个清秀的小脸上来了两拳。打在了眼角和嘴角上，挨拳头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了起来。
小孩被吓到了，他没想到自己这么有劲儿。说来也奇怪，以前自己将人打进医院都没带怕的，没想到这次这么慌。
林陌微微撇过头，注视这手里这个坏孩子。轻轻的用手擦了擦嘴角，啧，流血了。
许易昌不敢乱来了，乖乖的认哥哥摆布，林陌左手提着孩子，右手顺起地上的酒瓶子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到了公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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