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露×军官耀】露中无历史向,非国设,设定含帝国元素,设定他们都在同一个郭嘉【类中西合璧元素有】,有部分人物私设,严重ooc,有aph其他人作配角,自动避雷,不接受抬杠
第一次遇见是在王耀带着他的军队班师回朝时。
一路上百姓簇拥着这支队伍,姑娘们向她们所心仪的这位上将投着鲜花手帕。他们路过圣教堂所在的街道,王耀看到了教堂门口与几位长者站在一起,身着一件白色长袍的传说中的大主教伊万。
至于为什么是传说中的呢,大概是因为这位不太喜欢在人前露面,除了必要的神职工作,闲杂人等根本就见不着他。工作指作礼拜和封冕礼,闲杂人等指不信教的那么一群人。可巧王耀还就是这闲杂人等的一份子。
不知道是因为马跑得太快,前面军旗又飘得太高,还是因为在一片灰蒙蒙中,那一抹白色太亮眼。伊万这个名字一下子就被他深深记住了。
国王弗朗要庆祝这场持续了很久的战争的胜利,王耀却上奏应该缅怀逝去的同胞,为他们祈祷。
这个主意好像更不错。弗朗西斯想。
于是他去请求圣教堂出面主持这次祈祷。
教堂里的一些老人并不乐意。他们去找主教伊万:死去的人也是干过杀戮的人,不能将他们的名字向上帝传送。
大主教说,正因为他们有罪,我们才要为他们祈祷。
老人们又说,不能让杀过人的那些将军都坐到教堂里来,他们身上流着污浊而洗不干净的血。
大主教说,正因为他们有罪,我们才要让他们得到赎罪的机会。
伊万当时其实没想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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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主教伊万算到王耀作为这次应战的最高级将领,一定会来,没算到他是以与国王和其心腹大臣一起出现的方式来的。
王耀和柯克兰,就走在弗朗西斯身后,俨然他的左膀右臂。看到伊万时,两人都行了礼,头低下来,王耀的军帽遮住了脸,只露出两鬓的两缕碎发。复抬头时,他向伊万递去了一个孩子气的笑。
眼睛弯弯的,带着点调侃的意味,看起来怪不正经,一双几乎是金色的眼睛遮在帽檐投下的阴影中,抬起头时,那双眼睛蓦然变亮,在深色中更加夺目。那一抹金色太亮眼,以至于王耀这个名字也被伊万深深记住。
但是这个人随意就笑,也是殿前不尊重主教不尊重神。伊万刚松开一点的表情又绷了回去。这一点微表情也被王耀收入眼中。
啊…不妙,还是让大主教生气了吗。
。
王耀坐不惯圣教堂的贵宾椅,太软了,坐在上面仿佛要陷进去。扶手上的金银装饰也太花哨了,他看不惯。他喜欢的是行军途中的马背,或是他军帐里那个石更邦邦的高板凳。朴实简陋,虽然拿不上台面,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腰板还直着。
“你不用这么紧张,靠在那里就可以了。”柯克兰眼睛仍正视前方,只微微侧身提醒他道。王耀顺着他的目光往正座上看,弗朗正用一个别人谁用都会显得很流气唯独他用就十分雍容又潇洒的姿势,崴在华丽浮夸的贵座上。
王耀心说:恐怕不太能认同。
伊万没有穿他那天让王耀眼前一亮的白袍,而是套着繁复的礼服。和弗朗一样。
礼堂里除了他和带来的共事都身着不曾变化的军装,其他人都衣着华丽,在修士们的唱诗声中几乎是慵懒地靠在一起。
事实正是如此。鄣然是这样的不合群。
。
“这是……谁拿到这里来的?”伊万指着桌子上的不知名的花问旁边的修士。
教堂一般不允许这样的事。
“是今天来的贵宾中的人让人带来的。”修士垂着头仿佛心虚一般,“说是要送给主教大人,本来这么做有违教堂律案但是,呃……”
“教堂侍奉的是神,不是王室啊。”伊万无奈道。
什么时候开始,连这里都沾染上了世俗的气息。连他自己都要被影响了。
这束东西的香味他没闻过,只感觉和屋里有违和。
正想扔掉,看到蝴蝶结上系着一张小卡片。
幸识君。王耀。
“……”
这束花的香味他没闻过,这么一闻…感觉还不错。
是那个,和别人不太一样的有一双金色眼睛的军人。我们还刚刚见过。他好像想和我认识的样子。
把花束挂到窗帘上,卡片收起来。
王耀谢绝了马车,还是跨上了自己的高头大马。
其实本来是想要亲自去送的。
但是…第一他不知道伊万散场后会去哪里,第二不合规矩,第三,刚开始时那种想要认识这个人的迫切的心情,变得不太一样了。
他不知道有没有能力,有没有立场去认识伊万。
王耀当时其实想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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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几日,战事仍无,军中不可懈怠,上将少将两人却突然早退。
王耀和本田菊只是单纯一起出来打饭。
“在下对城中新开张的餐馆饮食很好奇,耀君是否愿意勉强同在下一道去看看?”
“所见略同,行在当下。”
去打包了一些要带回去的饭食,迫于民众压力,就又得返回。
这一次,马没有跑的那么快,前面也没有军旗猎猎。
王耀找不到搪塞自己的理由了。
他看到了正同一干修士送走今天最后一批来朝百姓的伊万。不像那天礼堂里让他感到不安的雍容、高人一头的大主教。伊万也看到了他,点头道,“上将。”
“主教大人。”
“收到了您的赠礼,感谢。”伊万索性由他人回去,他仍站在原地,甚至向外迈了一步,“不过,恕我才疏学浅,不知道那是什么花。”
本田菊:“……”
本田菊:“???”
什么时候暗通的曲款?
“哈哈,那个啊,”王耀难得不好意思道,“那是我们行军路上有时能见到的花,乡间俗名叫九里香……因为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我就只能送这个了。”
生长在暖和的地方,有时靠近沙砾和海洋。看起来小小的,生命力却很顽强。
“原来如此,这花我很喜欢。”伊万停顿了一下,“如果是我最喜欢的花的话,向日葵吧。”
“……”他见过那种花盘很大的花,那是在他一次登上一座矮峰时,一眼望去,山脚下全都是那种花。热灼的让人无法直视,只想沉溺在其中。
啊,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这是想让我再送一次…或几次?
。
“这次是去哪里?”
“还是南边。”王耀似乎斟酌了一下,“不过这次事情不大,那边是新攻占的领地,有个别不服从命令闹判乱的也很正常。我们就是去走个过场。”
哦。炫耀一下武力,吓唬吓唬弱者。
下属:“——那为什么上将你还要去?”
王耀:“……”
公私不分。亲自去南边的原因真就闲出来的——其实是为了巴结伊万。南边的领地才有向日葵,但要是让他亲自说费半天劲就为博美人一笑,也怪没脸的。
虽然不愿意和那些王公贵族同流合五,但是现在局势不稳,风向不明,万一弗朗脑子抽了玩那一手狡兔肆走狗烹,他没有靠山。
伊万看起来像个手握大权的砂小子。
主要是,他还腻乎乎的对王耀有好感。
即使不想谋权什么的,巴结这么个人物怎么说也没有坏处。虽然还是心里有点抗拒吧……
伊万在王耀走后的某一天突然就收到了来自那人的“快递”。是有一点皱巴巴的向鈤葵。开的很灿烂,就算有点风餐露宿的不堪,那种夺目的瑟泽还是明晃晃宛如阳光撞进他视线。附着的信还是一小页,简单明了,没有时下那种人人照搬的长篇大论的客套话。
是他王耀的风格。
有幸看到了向鈤葵,想到是你最喜欢的,就折了两枝寄给你了。——王耀 问安布拉金斯基先生
那天的伊万有点不知所措。他以为自己脸红地吓人,于是刻意压制自己的表情。可能有点过头了,看上去几乎就是生气了的样子。
“……大主教大人,是发生了什么事吗?”随从十分不安。
“某位上将滥用职权,还亲手把物证交到我手里了。”伊万玩笑说。
“……那要禀告国王陛下吗……?”
“……”玩笑被当真了吗。
。
他们确实才刚认识不久。但是几次来往又默契地像早就认识的人一样。
出发的动机也默契地自以为是着。
因为之前战胜了强大的邻国,占领了大片的领土,这一年内各地的大小事也就频繁发生着。像是周遭小国倒贴,或是抱团,又或者占领地的刺头各种不服。
王耀就成了那个东奔西走专治各种不服的。
每次回来,都待不了半个月。之后干脆就不再来回跑了,直接在原地打完人休息一段时间,接到命令再启程直奔下一个地点。
仿佛这种急需武将出头的时候一多,之前担心的事情就不太会发生一样。
王耀自顾自渐渐减少和伊万“目前看起来没有很大必要”的往来。
当初实属他一时失足误判,伊万又不是“手握大权的砂小子”。看到一个月两个月没有来信他只道王耀忙,几乎半年了还把他晾在一边仿佛没有这么个人,就算真是砂子也能知道对面那只舞刀弄抢的狐狸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能忍吗——貌似不能。
但是主教大人又不能像个被冷落的小媳妇点着手儿质问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伊万冷着脸:王耀,等你困难了,别想着咱俩认识。
于是教堂里突然之间人人皆知,主教大人最近心情不好。机灵点又不潜心修行的这时候就派上用场了,像是说书一样传播关于王耀将军不怎么写信过来了,主教大人相思情切,食不能安寝不能镁之类的谣言。
但这类言谈不太符合教堂里的氛围。最后还是传成了“久未见知己,难抒熊臆故而大人郁郁寡欢”的说法。
“你们天天这么瞎说,就不怕让宫廷里的人听见吗!”
“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这是私通……这要出动摇王权的谣传的!”
“……不好意思,已经被宫廷里的人听到了。”周围几人惊诧回头,一眼认出那位以粗眉著称的当红大臣。柯克兰冷冷端着,扫过他们的脸,咧嘴嘲讽道,“这里居然是教堂呢。”
“……”余人不敢多说,有惭愧者匆匆离去。
他就此问题找到伊万,试着谈了一下。
但可能是架子没放下去,伊万看起来不太想听他劝告的样子。后果就是第二天国王弗朗也知晓了。
“我说过了。你应该收敛一点,不然最不利的人是王耀。他可不想看到所有人都知道代表军方的他和代表神权的大主教有关系。那样他可能会被戴上想要篡位的帽子。”
“可是最后去告诉国王的也是你。而且我们关系不好,你说错了。”
“就算我不说也一定会有别人说,你是更相信我还是更相信那些别有用心之徒?我们好歹也认识好几年了,我还能害肆你?你现在就像闹脾气的小孩!”
“我觉得你也别有用心。”
没法交流。亚瑟觉得这个人,他必须和他断交。
而弗朗,在听说的时候,只是调侃地笑了笑:“啊……年轻真好,还能和知心的朋友玩闹玩闹。”
。
王耀在这事刚发生不久正稍稍发酵的时间回来了。
被狗吃了的良心大概是又被吐出来了。
带着一枝半路突然想起来才折下的向鈤葵,他先行一步隐匿着回来,大胆地翻过了教堂后院还好不那么高的墙。
一入眼就是一片明媚。
……伊万布拉金斯基,你的良心才是被狗吃了吧。
手里捏着的那朵花像是受了委屈,瘫在他怀里,皱巴巴地哭诉。他目不转睛盯着眼前打理很好,大概占地半面小坡的向鈤葵花田。也不知道是谁比较滥用职权,是谁之前暗示这种他换位思考只觉得没脸见人的事。
王耀踏步走入花田,走了几步发现有一团大概是围巾的东西被他踩了。扒开阻隔的花枝,正好看见一只软软瘫作一团的熟睡的大主教大人。
他足下扯住那条围巾,往后拉。
眼看着那人迷迷糊糊地整睁眼。
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一扑反手拉倒了王耀。大概本来是要摁住反剪的,奈何王耀身手不同常人,不给他可乘之机,只是被伊万体重打击了而已。
这么一下这人才清醒过来。刚才那估计是应激反应。
四目相对,两人都躺在花田里,互相摁着对方。
也不知道谁比较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