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科学家研究显示,在你紧张的时候,吃个糖就能缓解紧张情绪;如果吃完糖还紧张的话,适度的疼痛感也可以缓解紧张的情绪,比如用扇子楔脑袋,扇胳膊等。
别问是谁研究的,就是我们的大师姐郭云巧。
学员入科后,找好搭档汇报演出的这天,郭云巧特地在剧组请了假,带了一整包大白兔奶糖来给这伙孩子缓解压力,可当所有人把一整包奶糖吃完的时候,还是紧张,可能九字科的人注定不普通,连紧张的的方式都和别人不同。
人家紧张可能会出现心慌,不安,来回走动等现象,可他们紧张的表现则是:吵,特别的吵。
由张九龄,王九龙,张九南带头,其他人随流,周九良和鱼九安看热闹的阵容,在后台乱蹦乱跳,要问后台没有其他前辈吗?郭云巧回答你:没有。师父和一众师叔师爷坐在观众席看演出,拜师了的要和他们合作的徒弟还没到,现在后台只有郭云巧和他们。
郭云巧捂着脑袋,头疼的看着他们,觉得自己最近可能犯偏头痛了,太阳穴一直在跳。
终于,郭云巧实在忍受不了了,随手拿起扇子就楔在了带头的三个神兽的头上,后台瞬间安静了,郭云巧觉得世界都明亮了;可这安静到诡异的气氛在这些九字科人士的眼中,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怎么?没事儿干了?搭档在这儿的词儿对好了?既然都闲着,咱就查个作业,正好转移一下注意力。”安静了良久,郭云巧悠悠地飘出来了一句话。
大家瞬间情绪紧绷,看着郭云巧拿起一副快板,“先来个拆唱整本《大西厢》,我点到谁谁来唱,一人一段。”
“第一个,鱼九安。”
“一轮明月照西厢,二八佳人莺莺红娘,三请张生来赴会,四顾无人跳花墙,五鼓夫人知道信,六花板拷打茑莺审问小红娘,七夕胆大佳节会,八宝亭前降夜香,久有恩爱实难割舍吧您呐(哎~十里亭哭坏了莺莺就叹坏了小红娘啊~”
……
“下一个,张九龄。”
“姐儿在房中绣香袋,绣出西厢各色人儿来,这一边绣得是崔小姐呀,那一边绣得是张秀才呀。” (豆豆起豆起豆呛)
“张九龄,咱那调呢,跑你姥姥家了,下一个,杨九郎”
“张秀才来你好呆,为何不跳粉皮墙儿来……额” 听见后面的提醒,赶紧接下去,“前门无有那姐打水呀,后门无有姐抱柴呀” (豆豆起豆起豆呛)
“九郎,咱是眼小不是看不见,那词儿怎么还能忘,下一个,刚刚谁提醒的谁上。”
张九南无奈走上前,“恼恨夫人老诰命,让我赶考够奔东京。倘若功名难得中啊,要见姑娘万不能哪!” (豆豆起豆起豆呛)
“唉!我可能标准定高了,下一个”
……
“愿诸位招财进宝福寿康宁啊。”
孟鹤堂在门口听了很久,在周九良唱得时候还小小的骄傲了一把,不愧是自己搭档唱得真好,到最后一句唱完,孟鹤堂推门进了后台。
“师哥好!”大家看见孟鹤堂进来赶紧问好。
“都坐下吧,好好对对词儿,一会儿上台了。”孟鹤堂坐到郭云巧旁边,“巧儿,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头有点儿疼,可能是这两天拍戏熬夜的事儿。”郭云巧揉着太阳穴。
“喝点儿热水,趁着上台前睡一会儿,精神能好一点。”孟鹤堂起身给郭云巧倒了一杯水,看着郭云巧喝完水靠着沙发休息,给她盖了个毛毯,就起身去找周九良对词。
郭云巧认为汇报演出总体上是成功的,毕竟自家哥哥就说了一句“还得多历练”,就没说其他的话。
为了给这批算是自己带出来的学生庆祝,我们把钱镶在肾上的大师姐开口请吃饭了。
剧场后面刚开了一家火锅店,人多吃火锅点菜不会太纠结,大部分人也都成年了,大师姐大手一挥就要了两打啤酒。
郭云巧喝到微醺,看着这伙人从入学到现在入科,内心无限的感慨,“大师姐,大师姐,您想什么呢?”鱼九安看见大师姐盯着前方一动不动,就叫了她两声。
“没事,没想什么,来大家举杯”郭云巧举起一杯啤酒,“我相信我带出来的学员都是最棒的,以后一定能成角儿,以后你们开个人专场的第一场,我一定去给你们助演,我说到做到,干杯!”
阳光称着相碰的酒杯,每个人的前途都是一片光明,路上可能会有坎坷,但前路一定有阳光相伴。
郭云巧从第一次拍戏到现在,最期待的事情就是杀青,没有之一,尤其是你要在横店的夏天穿古装拍戏,“咔!过,大家休息一下。”
郭云巧穿着清朝时期的格格服饰奔到太阳伞下,拿起一瓶水就开始灌,“呀!我们的格格要注意形象啊!”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诗诗姐,这都快杀青了我注意什么形象,再说了我一女的都去说相声了,还要什么形象啊!”喝完水郭云巧就瘫在了椅子上,“我要热死了!”
“忍忍吧,就快杀青了,杀青后你回北京还是别的行程?”刘诗诗坐到郭云巧旁边的椅子上。
“直接回北京,社里过两天有宴会,我哥给我打电话让我必须到场,而且我想念我的床了,不喜欢住酒店!”
“我还想着杀青后你没事儿的话跟我出去旅游呢!”
“让你男朋友陪你去吧!我回北京也歇不下来,我一回去我哥绝对立刻就给我排班演出。”郭云巧看着刘诗诗瞬间红了的脸,笑了笑。
杀青宴上,作为年轻人,郭云巧成功被四面八方灌了酒,于是成功喝醉了,于是成功误了第二天回北京的飞机,你问助力呢,助理醉的比郭云巧还严重,前一天晚上郭云巧的助理是郭云巧自己凭借着最后一丝清醒拖回的房间。
宿醉后的郭云巧赶紧拉着助理奔去了机场,订了最近一班回北京的飞机,给哥哥打了电话说晚上自己可能会迟到一会儿。
“小艾啊!咱俩的角色反了吧!”坐在候机厅里,郭云巧看着还迷迷糊糊的助理和自己手上两人的随身行李。
“小蓉姐,对不起啊,我也没想到他们这么能喝,我明明酒量还不错的。”小艾揉了揉脑袋,“小蓉姐,这样晚上你就迟到了,郭老师不会说你吧。”
“这你就别操心了,我给我哥说了,反正大不了就是进去先罚几杯酒呗,我还是能撑住的,你睡一会儿吧,登机的时候我叫你。”
到了北京的郭云巧,在不超速不闯红灯的情况下一路飙车到了红事会馆,又在飞奔下冲进了宴会厅,进去的时候师兄弟都到全了,好像就差她一个人了,赶紧缓了缓气,鞠躬道歉,“哥,谦儿哥,各位师叔师爷,师兄弟们对不起,我迟到了。”
“没事,巧儿,你也是刚下飞机就赶过来了不碍事儿,赶紧去坐着吧。”郭德纲看见冲进大厅的郭云巧缓了缓心中的烦闷说道。
因为是普通的宴会,除了主桌座位都是随机的,都是关系不错的坐一桌,到之前郭云巧特意让孟鹤堂在他们桌给自己留个位儿,郭云巧看见孟鹤堂跟自己招手,就赶紧奔那一桌去了,坐下后,郭云巧才感觉气氛不太对劲儿,“这是怎么了,我哥脸色怎么这么差,不会生我气了吧!”
“师姐,师父不是生你气,你压根儿不是那个迟到的人。”烧饼给郭云巧指了指主桌上的空座。
郭云巧看了看,又环视了一下四周,皱了皱眉,“师哥呢?他不会还没到吧!”全社能让郭云巧叫‘师哥’的就那一个人。
“巧儿,你觉得他要是到了,师父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栾云平叹了一口气。
师父没发话,大家都不敢动筷,其他桌看见师父严肃的表情也不敢说话,他们这桌不是爱徒,就是儿徒,要不就是皇亲国戚,所以还敢低声说个话。
又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曹云金才到,打了个招呼就坐到了主桌的空位上,郭德纲叹了口气,就喊大家开席了。
郭云巧前一天晚上宿醉的原因,现在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不再吃了,“巧儿,你怎么吃这么少,再吃点儿,宿醉起来更得都吃点东西,要不会生病的。”孟鹤堂用公筷给郭云巧夹了些吃的到碗里。
“孟哥,我一点儿胃口都没有,实在是…”郭云巧还没说完就被主桌上的声音打断了。
曹云金似乎是喝醉了,举着酒杯,大声的在主桌上一个个的敬酒,敬完酒,又端着酒杯到他们这桌来了,“来!师弟师妹们,我们喝一杯。”
刚开始是敬酒,可喝着喝着,语言已经越来越难听了,他对着桌上的人一个个的骂,高峰,栾云平,岳云鹏,孔云龙,郭奇林,烧饼,曹鹤阳,孟鹤堂。
最后他举着酒杯走到郭云巧旁边,郭云巧忍住眼睛中的泪水,她也许永远想不到是有多么大的诱惑让他曾经对自己很好的师哥变成现在的样子,偏过头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看着他,“你骂啊!到我了不是,你骂呀!”
曹金举着酒杯,迟钝了一下,脑子里闪过了从认识郭云巧起到现在的所有画面,有她在师父书房晕倒的,有她给自己捧哏的,有笑的,有哭的,有生气的,有温柔的,把杯子里刚倒满的酒喝了下去,看着郭云巧,“你说,你一女的学什么相声啊!要不要脸了!你t。 m。以为你自己有多厉害啊!不就是师父的妹妹吗!整天在社里四处招摇…”
“啪!”没等他说完,一耳光就扇到了他的脸上。
“姓曹的,我原来喊你一声师哥,是因为我讲规矩懂得尊师重道,心里留存着对你基本的作为师哥的敬佩,讲规矩尊师重道,这是入门第一天师父就交给我们的,你t。 m。都学到g。肚子里了,怎么了,现在有点人气就什么都不懂了吗?你t。 m。以为你自己有多厉害,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点儿数是吗?你t…”
“郭云巧,闭嘴!”郭德纲打断了郭云巧。
曹金走到郭德纲身边,跪下磕了三个头,“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叫您师父,我以后不干了!”说完就走向了门外。
大家都在处于震惊之中,郭云巧追了出去,从后面踹了他一脚,“你不是要滚吗?先t。m。把债还了,”郭云巧看他站了起来,一个巴掌扇了上去,“这巴掌..我是替我哥打的,养了这么多年,养出你这么一条白。眼,狼。”
又一巴掌,“这巴掌,我是..替师弟们打的,枉费他们对你一片敬重之心。”
最后一巴掌,“最后这一下,是..给我自己打的,打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你滚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郭云巧转身离开,曹金看着郭云巧的背影,从地上拿起衣服,离开了红事会馆。
回到宴会厅的郭云巧,脸上还挂着泪痕,走到郭德纲身边,“师父。”
“郭云巧,跪下!”郭德纲忍者眼泪的泪水,语气依旧严肃。
郭云巧自知犯错了,跪在了郭德纲身边,其他徒弟想上来劝阻被郭云巧的眼神阻止了。
“我有没有说过,不许打架生非。”
“师父,我错了!我不该打他脏了自己的手,还违反了班规。”
“唉!”郭德纲沉默了一会儿,“起来吧,回去把班规抄一百遍,长长记性。”郭德纲转身离开,在大家看不见的地方留下了眼泪。
一周后,本以为曹金只是退出德云社,结果没想到事情持续发酵,网上开始出现大量造谣德云社的文章,曹金还反踩一脚,把郭奇林和郭云巧也捎带了进去,同行开始挤兑德云社,一时间全社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一部分学员也因此退学,德云社被迫停演。
徒弟们集中在玫瑰园,书房里郭德纲在写着毛笔字,从写过字的纸上可以看出,他的心很乱,旁边郭云巧,栾云平,岳云鹏站在一边看着师父努力想要静下心来。
“栾哥,小岳哥,你们先出去吧,我跟我哥谈一谈。”郭云巧小声地说。
“巧儿,”栾云平本来想拒绝,可看到郭云巧的眼神,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行吧,你跟师父好好谈谈。”
栾云平,岳云鹏出去后,郭云巧走上前按住哥哥写字的手,“哥,别写了,你心不静,只会越写越乱。”
郭德纲放下手中的毛笔,跌坐在了椅子上,郭云巧像小时候一样,蹲下趴在哥哥的膝盖上,仰望着哥哥,“哥,你不是一个人,这些事你不需要一个人去扛,你有我,有惠姐姐,有于老师,有支持你的徒弟们,我们都可以帮您承担,就像十年前一样,我可以帮您,我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您要相信我。”
“小蓉儿,我觉得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三叔,三叔出事前专门把你托付给了我,这么多年,你尽跟着我吃苦了,为了我去说相声,为了我去教学员,现在我还让你被我那个没良心的徒弟诋毁,我当年就该阻止你来北京,至少不用跟着我受罪。”郭德纲忍不住留下了眼泪,郭云巧知道自己哥哥一向是个严肃的人,这次是真的伤了他的心了。
“不,哥,这么多年,我虽然叫着你‘哥哥’,其实心里早就把您当做父亲了,我五岁父母就去世了,是您和惠姐姐让我体会到父爱和母爱,我们是一家人,我是您的孩子,我愿意和您一起吃苦,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学说相声,没有后悔过来到北京。”郭云巧伸手环抱住哥哥和腰,眼泪也忍不住留了下来。
“孩子,委屈你了!”郭德纲揉了揉自己怀里的脑袋。
“爸爸,那些都是造谣,只要是谣言总有不攻自破的一天,这段暂时的黑暗时光,有我们陪伴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