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先开始还只是恶心。
可以看见那护院递上来的东西，差点没吓得晕厥过去。
好在婢女机灵，扶着主子猛掐人中，将人掐醒过来。
可宋氏却恨自己没能晕死过去。
看着那血淋淋的东西，宋氏疯狂摆手：
“拿走拿走！赶紧拿走！”
沈棠羽弯了弯唇角，让人退下，却并没有依言将东西拿走，而是依旧由那护院双手捧着，免得宋氏舒坦。
“夫人不喜欢这东西吗？”温婉清越的声音响起，差点没气疯宋氏。
喜欢？！
不吓死她都算好的了！
漱了口，又由着翠珠顺了半天气儿之后，宋氏终于缓过神儿来。
重新端起主母的架子，冷眼看着沈棠羽：
“是你将刘婆子打成这样的？”
沈棠羽一撇嘴：
“下人不听话，可不就得好生教训？难道夫人觉得我做的不对？”
“做错了是该受罚，可我却没想到你这丫头，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既然没人教你城主府的规矩，那便让我来告诉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宋氏冷声说完，转头看向旁边的婢女：
“翠珠，去传家法！城主不在，便由我这个城主夫人来好好管教不懂事的人，也免得日后出门，让人丢了城主府的脸面！”
听着宋氏这雄赳赳气昂昂的呵斥，沈棠羽笑得更灿烂了：
“夫人知道吗？先前刘婆子也说要教我规矩的。”
宋氏秀眉一横：
“你这是在威胁我？”
沈棠羽耸肩：“我怎么敢？夫人是府中主母，所有人都得听您的不是？我自然也是。”
说着，沈棠羽向前走了两步，与宋氏四目对上，笑道：
“我说这话呢，就是想告诉夫人，这些年我虽然在外，但城主府的规矩，我也懂。”
“我若没记错，府中的规矩，可不是不问青红皂白，不审不问就乱惩罚人的，对吗？”
宋氏还当沈棠羽有什么雷霆手段，却没想到她要跟自己讲道理。
宋氏问：“刘婆子如今这样，可是你动的手脚？”
沈棠羽点头：“没错，是我。”
“那就够了！如此暴虐行径，哪里是沈家小姐该有的举动！我也不多打，二十板子，让你长长记性便是。”
听着宋氏这极其大度的说辞，沈棠羽啧声开口：
“那我还得先谢谢夫人了？不过夫人怕是不知，我这么做，是因为刘婆子以下犯上，先对我动粗。按照沈家的规矩，下人不敬主子，便是打死都不为过，我割她一条舌头，饶她一命，已经算是开恩至极了！”
说着沈棠羽看向那两个护院，二人想起这位的凶狠，只得硬着头皮承认：
“回夫人，的确是刘婆子不敬棠小姐在先，棠小姐只是正当防卫。”
“是啊夫人，那婆子不问青红皂白便要打杀棠小姐，我们都可作证。”
得罪了夫人，顶多是挨顿板子。可是得罪了这位，怕是会性命不保。
两人都不傻，自然知道如何选择。
看着倒戈的二人，宋氏目光一暗，成事不足的东西！
但心里恨归恨，面上的功夫却须得做足，尤其是眼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宋氏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看，轻咳一声：
“既是刘婆子有错在先，那便怪不得你。既然刘婆子已经得到了教训，依我看，这件事就这样吧。”
宋氏说完，看向沈棠羽，象征性的一问：
“你看这样可好？”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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