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烤鸭

十七 烤鸭

杨九郎走过去，把烤鸭和衣服递给九涵：“你先把东西拿上去，我来推着。”待九涵走开了，九郎才蹲下来，摸了摸辫儿的脸：“怎么下来了？疼么？”

张云雷眨了眨眼，撒娇地拉着九郎的手。两滴泪就出来了。九郎心里一紧，抬手接住：“祖宗，怎么了？”张云雷扑到杨九郎怀里：“我怕你跟她走了。”

杨九郎心揪得更紧了，环顾四下无人，蹲下来顺着张云雷的脸把泪水擦去了。最后手指落在嘴上，这个弯腰的姿势十分不舒服，张云雷的鼻息在他脸上撩拨，他觉得有一点晕。很久以前，他还暗恋着张云雷的时候就想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最后却只是借故拿观众送的玩具熊蹭了他的气息，然后紧紧抱着熊。现在这个少年爱着他，他也爱着这个少年。光天化日，花阴之下，他捧在手心里的人儿，那么香甜，那么美好。这时候杨九郎的余光瞟到了在后面一脸淡定的九涵。他抽离开来，有点不好意思。然后九涵说话了：“你们两忙完了么？烤鸭还吃不吃？”九郎推着张云雷，一路羞涩无言。进了病房，九涵收拾了下张云雷要洗的衣物：“我不在这当灯泡了，你们继续忙。”

病房又再次剩下他们四目相对，九郎盯着小辫儿看了会，脸还红着呢。问了句：“累了么？我抱你床上躺着？”“嗯。”

“烤鸭有点凉了，去给你微波炉打一下。”辫儿拉住他的衣角：“我不饿。”“那你还需要什么？”小辫儿又捧着脸害羞。九郎会意了，重新抱在怀里，在耳边低声说：“答应你的我都做了，放心吧。”又是一个漫长的拥抱，这一刻他和他之间再也没有别人，只有彼此。现在怀里的瓷娃娃摸不得碰不得，放在哪里都怕坏了。

九郎把他放下，乐颠颠出去热烤鸭。一推开门，看见师父背着手外边站着。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什么都赶一块了。九郎磨过去，怯怯地一声：“您怎么来啦？”郭德纲憋着火呢：“你还有脸问。”杨九郎不知所以，郭德纲叹气：“你家里事管不着，现在人女孩到我这哭得跟泪人似的，我跟张云雷的父亲正在南京德云社聊事呢，不来看看你们两个祖宗，你们还闹得更不堪。”说罢师父就往张云雷的病房走，回头看九郎愣着：“不进来还嫌不够丢人？”杨九郎磨过去，把门关上。辫儿一看师父来了，想起身，郭德纲示意他躺下。气氛一度有些凝重。郭德纲叹了一口气：“你们两的事我知道。但是自古拆庙不拆婚。”说罢看了一眼张云雷。“是你们的家务事，可闹到我这我也得说两句。你们以为除了你们两外边没有别人了么？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德云社？”他又看了看杨九郎：“我不管你要不要跟她结婚，我要的是你对外宣布你结婚的消息，为的是你，也为的是小辫儿以后的前程。除非你们两以后不干这一行，隐姓埋名我也管不着你们。”说罢起身走了。杨九郎和张云雷半天没回过神来，后来张云雷问了一句：“这烤鸭还吃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