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普通巫师等级考试，O-W-Ls，一般大家都叫它——嗷哦嘶～”乌姆里奇掐着又尖又细又做作的嗓音走上讲台，“以前你们这门课的教学一直是相当不成系统，不过幸运的是，从现在开始，你们将学习由魔法部批准的精心编排的魔法防御课程——是的，请说？”

“这里面没说如何使用防御性咒语，教授。”赫敏提出疑问。

“使用咒语？”乌姆里奇呵呵一笑，陆远发现这癞蛤蟆的表情竟然比洛哈特还油腻，她现在宁愿去上洛哈特的课，哪怕只是溜须拍马屁，也不愿看到这个粉红肉团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我实在看不出在我的班级里有什么使用魔法的必要。你们将以一种毫无风险、十分安全的方式学习防御魔咒……”

“这有什么用，受到袭击的时候就不可能没有风险。”哈利忍不住插嘴。

“在我的课堂上发言首先要举手。”乌姆里奇厉声道，下一秒又回弹出那标志性的用力过猛的微笑，“魔法部认为，你们只需要掌握理论上的知识，就足以应付各种考试了——这也正是你们来到学校的目的。”

“只掌握理论知识，那我们要怎么应对外面的威胁？”哈利仍不依不饶。

“亲爱的，外面没有什么威胁，难道你认为有谁会袭击像你这样的小孩吗？”

“我不知道，也许伏地魔吧。”哈利毫不避讳地说出那个名字。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而乌姆里奇的微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冰冷下来。

“听着，孩子们。”乌姆里奇用甜腻的目光扫视着所有人，“你们或许听说，有个邪恶的黑巫师如今正逍遥法外，但我要告诉你们——这纯粹，只是个，谎言。”

“这不是谎言！我看见他了，我和他战斗过！萨……我是说，塞德里克也在那里！”在接收到来自陆远的死亡凝视后，哈利硬生生把已经到口的“拉”给吞了回去。

“这只不过是你们编造出来的一场骗局……”

“原来现在魔法部都这么腐朽了吗？”乌姆里奇惊诧地转过身，寻找这大不敬话语的来源，却恰好对上了陆远嘲讽的眼神，“家里没通网啊？要不要给你接条线让你和伏地魔本人亲自来段视频通话啊？”

“你……”乌姆里奇涨红着脸，把本就肥大的面颊撑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破一般。

“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这都是小孩子玩的把戏吧？你们几岁啊，都老大不小了，脑子还不如小朋友灵光？”陆远嗤笑一声。

“今晚，来我办公室，禁闭！”乌姆里奇怒吼着，然而她的尖嗓门却撑不起这本应该有气势的话，反而像一个野蛮大妈在撒泼打滚，“你们两个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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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谢谢你今天为我说话。”在去往乌姆里奇办公室的路上，哈利小声说道。

“都是同生共死过的人了，客气啥。”陆远大力拍了下他的肩，“对了，你让赫敏备好白鲜香精了没？”

“备好了，只是为什么……”

“你很快就会用到的。”陆远深吸一口气，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进来。”

陆远推开门，一股刺鼻的香水味迎面扑来，她好不容易忍住想要咳嗽的欲望，表情却不受控制地扭曲着。大片粉红映入眼帘，耳边还传来几声慵懒的猫叫，陆远有一瞬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朵蜜的世界。

“晚上好，陆小姐，还有波特先生。坐。”乌姆里奇微笑着拿起桌上的一支笔，“哦，不是你，陆小姐，你就站在那。让我先和波特先生好好聊聊。”

陆远冷着脸站在一旁。

“你需要罚抄一些句子，波特先生，用我的这支笔。”乌姆里奇扭着腰，踱步到哈利身边。

“写什么，教授？”哈利没好气地问。

“我，不可以，说谎。”

很快，哈利就发出一声闷哼。陆远看着他的手逐渐浮现出刺眼的血字，无视乌姆里奇那让人毛发尽竖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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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等待后，哈利先行离开，走之前还向陆远投来一个复杂的眼神。陆远仍不动声色地站着，而乌姆里奇正缓缓搅动着杯中的汤匙。

“那么，现在该轮到你罚抄一些句子了，陆小姐。”乌姆里奇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好的教授，写什么？”陆远干脆利落地坐下，拿起哈利先前用过的那支笔。

乌姆里奇似乎没有预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下意识抿了一口杯里的不明粉红色液体，“永远，不可以，质疑，魔法部的权威。”

陆远冷哼一声，抬起笔，在羊皮纸上划出一行字。

很快，她的左手就有一种火辣辣的灼烧感，仿佛有把无形的刀正将那些字深深地刻进她的皮肤。陆远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等到所有的血字都出现之后，她便露出了胜利者般的笑容。

乌姆里奇正恼火她为什么还能这么从容不迫，直到她看到了羊皮纸上的那行字——

“乌姆里奇就是个只会逼逼赖赖的臭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