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一起,也不过一个月啊
柏清看着榆樟目瞪口呆的样子,心下了然,转身对上了那双似于古潭的眸子。明明刚才还是温润而清爽,还有雏菊的微醺,现在却像跌入热油的甲基苯丙胺,瞬间扩散。
脖颈上的大动脉,大腿根部的汩汩血管一点一点翕动,连着全身的每个神经离子跃震。傅澈的眼里混杂了太多情绪,不甘、愤怒、吃惊,还有一丝的是庆幸。
他起码不用编制任何不发自内心的谎话去欺骗她,她自己放弃,傅澈就有理由在以后说——
“我一直爱你,从来没放下过“
榆樟起身,要说些什么,却被柏清一把按下。她看了一眼傅澈,他的手里攥着张纸,捻的发皱,想必是律师拟的协议草稿,他手臂上的青筋凸起,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柏清转身进了屋,把一切有关他的东西收拾到行李箱里,她在忍着,忍着眼泪不掉下来,忍到只要他说一句怎么了,她就会扑到他怀里把这一切说出来。
只可惜,没有下文。
她出去把行李箱递给他,不敢看向他,而傅澈的心也被柏清冰凉的指尖彻彻底底冻上了。像是冰窖深处无边的冷意,一寸一寸,像藤蔓一样爬上他的心脏。
他抓着榆樟的手腕就走了,什么也没说。
-回忆
吴樾听到敲门声,开口示意
吴樾“请进”
抬眼看到来人,吴樾愣了一下,没放下手里的文件。
吴樾“有事儿就说”
他已经和柏清妈妈说了自己被甩的事情,柏清一家正在赶来的路上,就让傅澈再逍遥两天,他不急。
傅澈“有个忙需要你帮一下,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麻烦你抽出时间给柏清出庭做辩护”
他不可思议,听到傅澈的解释后叹了口大气。吴樾摘下平光镜,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吴樾“她的事,我一定把所有案子放下去帮她”
“但是她自己为什么不来”
傅澈抿了抿嘴唇,所幸全盘托出。
傅澈“我想瞒着她,不想让她知道,只有出庭那天再给她说是彩排表演”
“一个优秀的女孩子一辈子也不想做被告,这会给她造成很大的心理阴影,无论败诉与否”
吴樾表示很不明白,医生是一个要求绝对理性的职业,傅澈在这个行业干得出人头地,怎么还会想到这么多。
因为柏清是他的例外,是他吝于表达的解药。
吴樾转了转笔,突然想到了什么,勾起嘴角。
吴樾“条件…什么都可以?”
傅澈点头,心里敲起了擂鼓。千万别是分手。
吴樾“我要娶她”
吴樾这句话在傅澈头顶如雷一般炸开,这比分手更残酷。他继续说下去
“我和他父母一定说定了,就定在下个月去领证,虽说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是还是要你的放手才会显得我们的感情并非媒妁之言。毕竟我们家对于女方的感情史也有一定考量。”
吴樾“你不必现在分手,领证一周前即可,给足你时间去缓解”
在这么拖下去,受伤的只有柏清。她会在未来一个月的甜蜜中深陷,然后再一声不吭的去和另一个男人结婚,这对于她太不公平。快刀斩乱麻,唯一解决办法。
-回忆结束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不再有相处的机会。吴樾每日来接送她,告诉她出庭的作战技巧,尽最大可能帮助她。傅澈成天坐办公室,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与任何人毫无交集。
姜虞总感觉两个人怪怪的,但是也不好问,医院人多嘴杂,怕一不小心说错什么。只不过这几日他和榆樟的关系似乎很好,起码他不反感她的靠近了,还要把她办进总医院做主治医生。
“那个榆樟什么来头?好像是傅澈的小蜜”
“你不知道吧,这可是他的妹妹,没血缘关系的,小说里不都这么写吗,一开始不喜欢,最最后后铁定在一起。”
这天晚上,下班回家的柏清听到了全过程。她攥紧双拳,忍着不让眼泪决堤。
说好不爱了呢,说好不在乎呢,那这么简单。怎么可能看着你和其他人在一起就无动于衷。
她靠在树上,闭着眼,试图不让别人看到她哭的样子。最近他们说有一个夜晚出行的杀人犯没有被逮到,让女生们注意点,柏清却忘记了自己此刻正是孤身一人。
路的另一边,一个男人顿住了脚步,朝着她一步步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