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婚礼快开始的时候赫敏突然收到了一条来自“战友”的消息:收拾东西,随时离开。
赫敏心头一紧,抱紧手里施了扩展咒的小包,感到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几天来——自从他们住进了陋居——赫敏就已经预感到了有些事是必然会发生的。她用近一周的时间收拾好行李,带上所有必需的和随时可能成为必需的东西。
于是当金斯莱的守护神出现的时候,赫敏居然有一种悬在头顶的铡刀终于落下的尘埃落定之感:“魔法部沦陷,魔法部长已死,他们来了。”
婚礼现场安静了几秒,紧接着尖叫划破了洁白的廊桥。提着长裙的女士踩着黑皮鞋的男士的脚匆匆逃走,高个的男子粗鲁地推开矮小的孩子,只为了能早一点离开这里……一个接一个的幻影移形。
赫敏挣扎着竭力从人群里钻出来,一把攥住罗恩的手臂:“哈利!哈利在哪!”下一刻她焦急寻找的朋友按住了她的肩膀。
“走!快走!”亚瑟冲他们大吼。
“可是金妮——”
“走——!”成群的黑色的影子已经坠落到了一片白色的世界里。
赫敏咬咬牙,一手拎一个,幻影移形了。
他们出现在一条繁华的街上,人来人往。三个穿着礼服的年轻人在一个不属于他们的世界的人群里穿梭,不适地缩起身。已经有麻瓜注意到了他们的奇装异服,以一种奇特的目光打量着他们。
之前几乎没怎么直面过麻瓜世界的罗恩有些畏惧地开口:“这里是哪里——”
“我也不知道!”赫敏粗声打断他,完全没有回答的心情。刚才幻影移形之前她看到了斯内普,他出现在其他食死徒的前面。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参与攻陷魔法部的行动。
赫敏拖着两人拐进了一条小巷:“我们现在要找个地方换衣服。”
“可我们没有换的衣服——”
哈利和罗恩对着手里的麻瓜T恤目瞪口呆。
“……你是怎么做到的?”哈利真诚地问。
赫敏终于从刚才的坏心情中走出来,露出了一个微笑:“我从几天前就开始整理这些东西了,我把所有可能用到的都放在这个包里——无痕伸展咒,如果你有认真上课的话。”她朝瞪大眼睛的罗恩翻了个白眼,“现在,你们两个去里面把衣服换了!”
罗恩和哈利面面相觑,接过衣服走进了那条小巷的深处。
“……你说得对,我们没有她的确连一天都活不下去。”哈利换衣服的时候悄悄探头和罗恩道,“不过……不能告诉她。”
三人把衣服换好,赫敏领着他们往小巷外面走:“这里是沙夫茨伯里大街,我和我爸妈来这里看过戏剧。”她无比庆幸第一个蹦进脑袋的地址不是蜘蛛尾巷——它就出现在沙夫茨伯里大街后面。
“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罗恩问。
“呃,找个地方坐一会,然后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计划。”赫敏道,“前面那个咖啡馆看上去就不错——十足的麻瓜风格,我希望食死徒想不到来那里找我们。”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面装了一些麻瓜的现金,但并不多。
三人走进咖啡馆,在离门最近的位置坐下。
“婚礼上的人怎么办?我们还是回去吧。”哈利轻声道。紧张情绪过后愧疚占据了他的胸膛。
“可他们要找的人就是你。”罗恩说,“我们回去了只会让大家更危险。”
哈利沉默了。
“我们一会去哪……破釜酒吧?”
“那太危险了。”赫敏说,“我们不能——”
“昏昏倒地!”哈利突然大叫一声,魔杖指着她的身后,响起一声击中了什么之后发出的尖啸。
赫敏猛地低下头,避开一道黑色的光。她拧过身:“统统石化!”
等她直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击中了一个矮个子的食死徒,而高个子的那个已经被哈利解决了。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里,赫敏麻木地关上咖啡馆的门,熄了灯。
“……是罗尔和多洛霍夫。”哈利说,“斯内普杀死邓布利多的时候罗尔就在天文塔上。至于多洛霍夫,我见过他的通缉令。”
“可他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三个年轻人面面相觑,心底泛起一阵凉意。
“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杀了他们?”罗恩问。
“杀了他们会暴露我们自己……抹去他们的记忆,这样会更好。”
罗恩回过头盯了哈利几秒:“……好吧,你说了算。赫敏——你是咒语高手。”
他让出了位置。
“一忘皆空。”赫敏轻声念道。
等咒语结束,三人开始清理现场。赫敏突然开口:“我们可以去格里莫广场——”
“不行!斯内普知道那里!”罗恩反驳。
“那正好。”哈利冷冷地道,“如果他来了,我可不准备让他回去。”
赫敏攥紧魔杖:“我觉得凤凰社应该有加其他的咒语……可以防止斯内普窥探的咒语。”她在窥探上加了重音,感觉到一种隐约的悲哀。
三人沉默了几秒。
“……走吧。”哈利下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