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心中传来一阵特殊的鲜活感。
“你回来了,白谷。”
“啊,姐姐,你在说什么?还有很久才能回家呢,快些走吧。”
小三娃背着一路捡起的山路上尖锐的小石子让背篮中丟。孙茫则是沿路捡一些被风吹落的果实,被吹断的软草叶。
娘说过,这样做就可以让爹和哥哥明天走得更舒畅。娘说过,这样做可以尽然感激大自然母亲。
“没,我是说哥跟爹他们可能已经到家了。我们也快点,趁天没黑,赶紧下山。”
“嗯嗯!”
两个女孩子走在路上,一窝尾随王教书先生来到小村落的镇上恶霸一路跟着他们。
孙茫因着白谷的到来而喜悦,一时间竟失了平日的警惕,让人得手。
回到家中,小江娘早早点燃的火堆照亮了温暖了,秋月底的寒屋陋舍。
“今天的柴火卖得不错。快过冬了,大伙都在屯柴。若是今天冬季雪下得早,我们就得连着几天扫雪清路才能又上街口。”
老江想着吃过晚饭再把院子里那截粗壮的树木枝干锯一锯再分匹成好几块的柴火,然后明早卖菜时,让两个孩子跟上,顺便带上小镇中卖掉。
一家人少见地围着一条盐水鱼和两颗菜和乐融融。小江娘是个伟大的母亲,她深知这么点肉肯定不够吃。
她就兑了粗盐、溪水和不能多吃的菜根菜头来煲鱼汤,又将菜叶切丝放在镂空小木筐中,叠在鱼汤锅上。
柴火热灶,鱼汤滚熟,水汽从木筐小洞中窜出来捂热菜叶。
“娘,您吃鱼头,明眼。”
二儿子孝顺地将煮烂掉皮只剩点骨头肉的鱼头捞出来夹给小江娘。大儿子看得眼发直,早就把米饭扒干净的他,一碗接一碗地乘鱼汤,自己灌自己。
面黄肌瘦的老江坐在大儿子身旁,看一眼他碗中不断减少的鱼汤,又看向自己碗中的鱼汤,故意忽视小三娃的碗。
“什么都不做!等着我们睡。”
屋外的一窝贼已经起了个胆大的念头,主子说要毁尸灭迹,那王教书先生在村里溜了个遍,应该只能屠尽一条村的人了。
饭后闲暇,小江娘把大伙都赶到院子外头去,熄了烛灯,省着用。
“走走走,都晒月光去。别搁屋里头折腾!”
小江娘带着孙茫去了河边洗锅。两个哥哥跟在父亲身后借着皎洁的月光锯木头。小三娃则是坐在两人旁边跟着看,看他们的脸和手。
汗水滴落在这片土地上,又将由流经这片土地的溪水带走。
“娘,我洗好了,咱们回去吧。”
孙茫一心想着等老江一家人睡着,再悄咪咪地离开去寻白谷。
小江娘检查了一遍,才肯放心回家。其实,他们做菜那边也没用油,清淡的菜色。碗边自然也不会有太多油渍。
“娘!”
小三娃,第一个看见娘高兴地跑过来接过两人手里的锅碗,跑去灶那头的木架上放好。
孙茫看着她小跑的背影,露出温柔的笑:很快,我也能见到他这般可爱模样。
沉浸在喜悦的孙茫绝对没料到下一刻会发生的惨烈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