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焉？好耳熟，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白谷自言自语，一点也没发现孙茫正酸溜溜地看着他。
“喂，你是不是去过外面的世界？”
白谷一愣道：“嗯。”
皇宫外面是外面的世界吧？
“哦。那你可真幸运，居然还能活着回来。”
孙茫漫不经心地甩了甩鼻尖。墨汁早早凝固在毫毛上，已经没了灵性。
白谷皱眉心想：皇宫外面不至于是掉脑袋的风险吧？这位殿下难道就没亲眼见过外面来的人吗？
“你出去看一眼就知道外面危不危险。”
白谷拿过他手中的笔替他沾上墨水。
孙茫微微一笑道：“好，等我十八岁那年。你一定记得带我出去瞧瞧。”
两人还在嬉笑呢。一堆书卷就被守门太监推了进来。
一车，两车。
白谷看到那位殿下悠悠叹气地走过去，随口问道：“皇帝什么时候死？”
“快了，还有三刻。”
白谷震惊地回头，十分的不可置信。
五都的皇帝年轻有为，怎么可能？
等等！他是大焉的皇子。大焉阴兵……那支戍守在沙漠中的军队。
“喂！你给我过来！”
“听见没！说的就是你！”
白谷还愣在原地呢，就远远听见孙茫的叫喊声。那声音脱了稚气，叫人后怕。
白谷回头不再如以往一般只能看见书案的雕琢之美，更能欣赏这一间小室的布局之美。
站高望远，更能赏全局。
十四岁的孙茫头顶发冠，英姿飒爽，手中的一把剑那是舞得巧妙。
“好看吗？我自创的剑舞。”
白谷看着自己的脚迈过那道门槛，又看着自己的手狠狠从剑鞘中抽出一把断剑。
那是无鞘剑的剑鞘吗？
白谷从未看清无鞘剑的剑鞘，可如今见到这把剑却第一时间想起了它。
白谷根本没来得及回话，就听见一阵低沉的嗓音操一口流利的大焉语，说：“难看。别舞了，过招吧。”
他居然能听懂。
看着孙茫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白谷心惊胆战：我是白谷吗？对面那个人又是真的孙茫吗？
这里难道是八百年前的大焉？
两人一招一式，有来有回，打得难舍难分。
“嘿。你看看我。好看吗？”
白谷分明没看见孙茫的唇瓣开合，可却听到她的声音。
是真正的孙茫，那个女孩子。不是眼前的男人。
白谷眼见自己一手剑花挽得差不多要收势时。一把剑凭空刺来，硬是绕了原剑身转上好几圈才停下。
既瓦解了攻势，还震开了白谷握剑的手。
“你……”
白谷心思还在自己落地的剑上呢。他蹲身要去捡就看到一张奢华的鞋面，手停在半空，不知所措。
“请把你的脚拿开。”
“稀罕，怎么，六年过去了，它还没断？”
孙茫脚尖稍一使力，便立刻断了他的所有念头。
“我不会带你出去的。”
白谷捂住心痛不已的胸口，眼前渐渐模糊。
待他再一睁眼就是一个狭小的空间。
马车走在路上有些颠簸，白谷总觉不舒服，可又不愿靠近孙茫去坐上他附近的软垫。
“呵……你不带我，我还不能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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