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林绝生

　　生存的紧要关头，没时间瞎折腾了。

　　红裳带上婳妮，烈空和蓝荷就入林觅食。其余人都留在原地修整，捡拾柴火。眼见夜将至，河边也即将成为一个小战场。

　　“怎么找？”

　　在婳妮的残酷逼问下，大伙不得不正视一个问题：他们都不熟这座森林，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也不能一眼分辨。

　　蓝荷捡起脚下枯黑的落叶道：“我们每走几里地就留个记号。若是不能在天黑前回到黑边，也好叫他们进林子里来找我们。”

　　“为什么？”

　　红裳不明白这个操作，冷眼看蓝荷在棕褐色树皮的缝隙处卡住几片枯黑的树叶。

　　婳妮解释道：“河水流经地是生命发源地，万物皆生灵，人只是其中之一。”

　　“就是有别的对人类生存有危险的生物会在傍晚或晚上出现在河边对吧？”

　　红裳无奈地翻译了婳妮的雅言，抬头看向树杆，试图寻找果子的身影。

　　“别看了，要是有果子，这里就应该有其他的小型动物。杂食或草食那种。可这连鸟叫虫鸣都听不见，分明就是缺了一环。”

　　烈空蹲身仔细嗅嗅树干下树木根系上的气息。除了枯叶腐烂和新草萌生的气味，没半点活物气息。

　　“如果树叶能吃或者会好些。”烈空伸手覆住手下的一部分树皮，又收手回头叹气。

　　婳妮也看得出这种树的表皮尽管有开裂的缝隙，但一点能供抓握的地都没。它太脆了。蓝荷做个简单的标记，它就碎开好几片落在地上。

　　“继续走。”

　　红裳是不担心河边那群人了，脚步逐渐迈大，目标逐渐明确，就是要深入这片林子。相信蓝荷必然将一切后路交代完毕给沙耀。

　　蓝荷跟在红裳身后。几人走走停停。夕阳西下时，他们已做了有十几个记号。

　　“走吧，原路撤出去。这片林子太邪门了。”

　　红裳领着一行人，一路走一路捡起树下枯黑的落叶，趁着最后一缕光逃出林子来到河边。

　　“大……”

　　四人刚出来就看见，已经收拾好行装准备出发的众人。

　　“回来了，走吧，我们出去。回沙漠里。”

　　沙漠空旷，反倒更安全。在林子和河边都有嵌在的威胁。相比起他们熟悉的沙漠，森林更危险。

　　晚风撩拨婳妮耳旁的青丝，着实冻着了他。

　　“都把箩筐卸下，原地驻扎修整，换上过晚的大毛衣。”

　　红裳说着从框里掏出一套各色毛布拼凑的大毛衣披上。自从没了灵体，连在沙漠过夜都成问题。

　　烈空组织一下大家围成一个圈尽可能地挡住火光外照，烘暖自己。

　　林中没有矮灌木，都是高大的树。树下没有小树枝或是大树枝，只有枯叶。非常冷淡清寂的一片林子。

　　“你们捡的柴也是枯叶？”

　　蓝荷有点担心这叶子的来历。

　　沙耀看她难过的表情误以为她是失望，忙解释道：“这些叶子都很脆，叶表基本没水分。只要有一点火星救能燃火。并且……”

　　蓝荷听着沙耀慌乱的解说，一脸的不明所以：是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要说得这么仔细？

　　就在沙耀要继续说下一句时，红裳把自己筐里的枯叶倾倒在沙地上顺口说：有水吗？今晚我们就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