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谷？我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为什么你想让我去看看涵义峰？”
孙茫坐在床边，两手安静地交叠放在大腿上，带着温柔的笑看向白谷。
反而，白谷年幼被她这么一盯，整个人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心里头说不出的复杂，嘴硬道：“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不是不知道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在想什么。”
孙茫六千岁的神龄加上初来人世的六年，这会明显对这个小屁孩保有极大的乐趣。她看着不说，听得有趣。
“少看些情情爱爱的书，专注修炼吧。既然选择了修仙这条路，那就要坚持到底。”
白谷不知哪来的底气，头皮发麻地说出这番话，随后又正气十足地看向孙茫的一双眼 好像在证明着什么。
孙茫动动耳尖，仔细捕捉眼前人的心跳：好红的脸，他看来真的很喜欢红裳呀。
“好。我没有问题了。你该回去找她了。”孙茫知道白谷明白她口里的“她”指的是谁。
白谷变幻的脸色无一不在诉说她俩的恩怨。
“红裳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白谷最后还是朝孙茫正儿八经的行一个道歉礼才动身走人。
孙茫站起来，送了几步，送到门口，一手扒搭在门框上，看屋外小径上那个小人儿，看着嘴角就忍不住要翘起。
要是我有一天能把他拥入怀中，或者靠着他，那个时候我一定……
“无知。幼稚。”
夜无刹透过一方心镜看得通透，自然也看到了心境中的小孙茫对白谷的依恋。
那种清晰的依恋。她知道什么是她的，什么不是她的。比如说，白谷的爱就不是她的。
是红裳的。那真是个让人羡慕的姑娘。
但孙茫也看得开，目送白谷远远消失在白树花枝上，笑容缓缓染上失落，消掉印迹，随着门缝合实，彻底消失。
步伐有点虚，手脚有点软，可孙茫还是走到了床脚拿起那本《涵义峰基础修炼功法》。
白谷说得对，我这种三观不正，通体毛病的女人就适合清修。只有偌大的天地才能容得下我这点瑕疵。也只有放在人群中，我才能在每个人的忽视下活下来。
“呐，夜无刹，要是什么时候你能实体化该多好。这个冷清的屋子也该热闹了吧。”
孙茫说着翻开书页。这一次再看，原先的图画仿佛又不一样了。
“欸。”
爸爸留下的书。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做“孙乐”的爸爸，他长得高高的大大的，很好看，一开始来到了这个叫做“福陆”的地方，就降生到涵义峰的白玉台上。
随着孙茫在心里一遍遍推进这个故事，小人物跳出了书页，站在孙茫的手心上。
晶亮的瞳孔中折射书中闪闪金光。夜无刹猝不及防地被逗笑了。
好可爱呀她。原本，孙乐也应该是一个这么可爱又温柔的人。但是……
该死的季昇！
孙茫一抬手，把浑身缠绕金光的小人举过头顶，没想到，那个小人从贴身金光劲衣，变成了金光仙袍。
小金人从孙茫头顶跃下，风鼓起他宽大的袖袍。所有的一切都被小金人搅得灵动多了。这潭死水要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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