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谷子,你们在哪?”
孙茫心心念念天上的家人,追逐窗外射入的夜阳微光,往屋外走去,没走几步就看到院子里站了人。
长长的黑发好像能一直延伸到地面,然后铺满树下的荫蔽。衣袍是金色的,衣服的边边角角都有奇怪的光片点缀。
就像故事里的神明一样。
“妈妈?”
孙茫知道孙乐也是天上的神明,也有一身非常璀璨的辰衣,金灿的银河。他穿上后的背影一定比面前这个人还要好看。
那人不知怎么地,还是早把孙茫发现,总之突然间他就消失了。空落落的心,空旷的院子,有花有草,只是没有可以寄予感情的人或事。
孙茫忍住一腔无助的愤怒,走到光落落的树草丛中,手“呼”地从草上飞驰而过,就像过山车一样从高处飞驰而落,每一个动作都带有一丝残忍和冷漠。
“呼啊!呼啊!”
孙茫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爱这么干。她热爱这个世界,热爱着这个时间点,所有的一切对它都有致命的吸引力。
“呐呐,呐呐。”
孙茫还来劲了,就绕着树转圈,一边转,一边低声叫唤。偏叫声又不似小猫般细软。
没过一会她就引来了一顿骂声。
整整在室内纠结了一整天某功法改进修炼的雷惊春和东方晦听到这顿诡异的叫声,立刻心起怒意。
特别是雷惊春,正急呢,又听见孙茫的鬼叫,能不生气吗?!
这一气之下,什么好话脏话都顾不上了。
“叫鬼吗?!”
雷惊春吼得大声了。旁的几间房子里,蓝荷正外放气息在修炼,这被声波吓得差点没走岔了气。
“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红裳才要睡着就被雷惊春吓到放弃了睡眠,转而坐起道:“一天天的,她是越来越闲了吗!?”
不单是指雷惊春,红裳更多的是指孙茫。
孙茫在外面瞎叫那会,红裳其实都能听到只是没闹大而已。毕竟只是女孩的无妄之灾。
孙茫停住脚,睁大双眼,定定地呆望雷惊春。东方晦见情形走向失控,连忙按住雷惊春一肩道:“可以了。别忘记考核内容。”
“切!”
雷惊春满脸咒怨地撇过脑袋恶心道:“要不是因为……我才不会和这种脑子不正常的神经病做朋友!”
“这不是傻么!”
东方晦没反对也不赞同,推着雷惊春赶紧走开。
正视孙茫双眼的那一秒,东方晦心底虚得很,不敢停留,赶紧挪开视线就转移注意力道:“快走吧!听说白谷今天修炼有大突破。明早睡起去看看。”
“真的!?那小子果然有问题……”
两人嘀嘀咕咕的碎念声渐渐消失在屋舍拐角处。孙茫目送他们消失在各自的屋门前才动起眼瞳看向残留在手中被捏碎的花屑。
“我生气了吗?”
生气是不对的,我不应该生气。我没资格生气,是我先做错的。做错了就应该挨骂就应该受罚,这样就是正确的选择。
“红裳?”
身后凉凉的触感,孙茫感受到异样的风,急忙转身摆出防御姿态,模仿另两个糟糕的榜样,大骂道:“大半夜的!你有病吗!?走在别人身后又不出身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