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见吗？那女娃正缠着白谷不放呢！你想想若白谷身旁之人是你，那该是怎样一副光景。”夜无刹简直要化作一道黑幕屏蔽孙茫身边一切的光明。
孙茫仅对红裳微笑问好，刚要转身往回走时。红裳牵住了她的手，道：“你不是要回内门第六十层吗？我跟白谷也是内门的，顺路噢。”
“……好。”
孙茫有点别扭地被两人夹在中间。白谷虽有疑惑但他相信红裳的选择，没说什么。
夜无刹无趣地拨弄心境中小孙茫的脑后碎发，叨叨着：“小家伙，大笨蛋……小家伙，大笨蛋……”
是啊，笨死了……
孙茫渐渐走到了红裳的身后。漫漫长路中，红裳和白谷再一次肩并肩。红裳看前路茫茫便再次停下道：“快点，孙茫？”
“好。”
孙茫抬头看一眼她，不敢看白谷，跟了上去。三人的背影同时蒙上金光下璀璨的暗影。
最美的荣誉总沾染世间最丑陋的辱骂。
“孙茫，到了。第六十层。”
红裳驻足远眺。孙茫才发现一路走来，竟已到达云间峭壁山崖，不由得恍惚感伤：这就是您一直想回来的涵义峰吗？
“好美……”
傍晚的金色晨光被赤霞晕染，云间闪烁金暗的波澜，似海非海，明是天空，又是无暇的心境。
“这是当今掌峰人的住处，据当年建这层的人说，掌峰人可是把自己的元神都融进这层去了。就不知道是真是假。”
红裳指着那头在云丛中拔尖的山峰，示意二人看过去。可白谷的眼中早有比之更美丽的人物。这样自信的红裳从那次外门考核之后，他直至现今才又见一次。
飞舞的红绸绫缎，永不放弃追逐风的人。
仙尊说过，红裳是同龄人中对风最有体悟的人。她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风。那是只有曾经历过绝对静寂的孩子才能领悟的自然气运。
“如果我跳下去会怎么样？”
孙茫的注意力转得很快。她也不知夜无刹的挑唆竟这般凶猛。
一时间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落崖的瞬间，无限的欢快，再也不用为凡世所扰的愉悦。
红裳还在发懵。白谷只来得及抓住孙茫飞身跃崖时飘荡在空中的袖袍一角。
“喂！醒醒！师妹！”
一时间白谷情急顺口而出 。
“师妹！”
“师妹！”
灵魂中最隐蔽的点被一次次戳中。
夜无刹回头一望那小谷子，不奈烦地笑话道：“早时候哪去了！？现在喊还有用吗！？人都要死了！？”
话一顿，夜无刹看孙茫带着白谷离露出深黄地表撞去时，竟大笑道：“不！她已经死了！你师妹已经死了！”
及时赶到的季昇在最后关头救下两人。一手一只崽崽，季昇松了口气，看向孙茫身上依附的夜无刹。
眼神中的悲悯仿佛在说：她还活着。她永远活着。
“啊！——啊！——”
夜无刹凄厉的尖叫让红裳停在距孙茫还有几米的地方。
十岁大的一双眼看到了孙茫身上黑色的像锁链一样束缚走她被剥夺欢乐的一生。
“我相信一切永远如此。这才是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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