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达其实没躺多久。
他躺在马背上眼看了一会儿星空,忽然又一次猛然起身,银色的长刀瞬间抽出抵在身前:“不对!”少年轻轻磨牙,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星轨的运转航迹有误……”
赛小息唰的一下蹦了起来:”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也许是因为这片领域由非自然因素所形成,尽管这里同样也有白天黑夜之分,但白日短暂黑夜漫长,头顶上的星空更是杂乱无比,六大星系无数星轨尽数抹去,星月之分也不再显眼。
艾尔达斜着眼似有些鄙视:“都说了我是预言家了,星轨是记在脑子里的,还需要用眼看?”
这话一改往日的懒散糊弄,语速快且不说隐隐透着些焦虑,阿铁打潇潇洒洒一个转身,银蓝色的斩月双刀指着星空:“有我宇宙战士阿铁打在,谁还敢——”
远处的斜坡下骤然传来一声轰鸣。
爆炸所引起的炽热的气浪有组织有纪律朝着一人一马一精灵还有三个小赛尔一齐涌来,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同时逼出了数以万计的半透明的团状小精灵。
变故来的太突然,阿铁打左右晃了晃,借着黑马的阻挡勉强站稳,再一抬头刚想拉住两名队友,视野里莫名多出一片阴影,三条藤蔓在气浪中晃晃悠悠缠住赛小息卡露露和小米,用力一拽将其撤了回来。
沙玛悄无声息出现在艾尔达身边,视线紧紧盯着爆炸处,一根细长的藤蔓却从他的手心钻出,慢慢的攀上身边少年精瘦的腰,一圈圈收紧。
艾尔达回眸看了他一眼,忽然毫无预兆的一勾唇,眉眼弯弯笑得灿烂:“撑得住吗?”
“……?”
“很好,扔过去。”
“……。”
于是璀璨的夜空下,骤然划过一道黑影,以半透明团子极速飞翔是的速度,朝着爆炸的地方,狠狠地砸去。
赛小息与两位队友一同蹲在沙玛身边:“……你不是海盗么?为什么要帮我们……?”
沙玛面无表情坐在黑马上:“不算海盗,最多只是盟友。”
“那你是为什么要和海盗一伙呢?”
“……我想出去。”
出了这片领域,去一切开始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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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艾尔达摘掉肩上不知何时粘上的草丝,蹉跎了片刻放下长刀,拿起竹笛在掌心敲了敲,下意识的皱起眉,继而轻轻摇摇头,粗略的环顾了一下四周。
那声爆炸来的快去的也快,从出声到现在不过几分钟,中心场所便已清扫完毕。除了一些矿石的碎片以及渐渐落下的尘埃,竟看不到一丝不属于这里的事物留下的蛛丝马迹。
看不到,并不意味着不存在。
艾尔达抬手停在半空,眯着眼思考了一会儿,手指一弯,浅浅的银色光点自他指尖划过的地方显现,在极短的时间里银光越聚越多,渐渐形成了一个展翅欲飞的鹰图腾。
在他绘画的时间里,烧焦的地面上断断续续来了几只透明团子,咕噜咕噜滚到少年脚边,不停的用柔软的毛毛蹭啊蹭。
艾尔达低头看了它们一眼,另一只手勾住竹笛的穗用力一晃,修长的笛身便紧贴着手腕。
他动了动手腕,确定手上的伤暂时不会对接下来的行动有太大影响便放下心来,向前跨步抵住图腾,再一用力,少年的身影变得模糊,经过周围空间的几次挤压,最终完全消失。
在此之后,焦地上零零落落的几只透明团子咕噜咕噜滚了几圈,蹦蹦跳跳聚在一起,朝着中心点用力一挤,竟硬生生的挤出一个白发少女。
少女双手合十抵在胸前凝望着艾尔达消失的地方,清秀的脸上满是焦急与不安:“一定要赶上啊,预言家大人……”
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咬破指尖,笨拙的用鲜血涂抹着鹰图腾,然后虔诚的用力鞠躬:“不惜一切代价,一定不能让五年前的悲剧重演!”
—————小剧场——————
赛小息:预言家真的能预言未来吗?
沙玛:不一定能预言未来,但预言的被动技能是回到初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