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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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僵硬的面部线条因冰冷的表情更加令人畏惧，浑身上下的黑色在温暖的校长室里显得格格不入，一双漆黑的眼睛如冰窖般寒冷，深邃如黑曜石，透着凛冬的气息，薄薄的唇轻抿着，看不出任何情绪。

　　旁边的女人头发紧拢，盘髻高高地立在头上，盈满智慧与冷静的双眼专注地盯着面前的白发巫师，嘴紧紧抿着，仿佛已经洞察一切目之所及的事物背后的本相，一张面孔虽有了岁月的痕迹，但仍满是矜持与慧芒。

　　“我想，你们两位都知道我今天把你们召集过来的原因。哈莉.波特，打败汤姆的女孩（米勒娃的眼睛里多了一点莹光），在十年前，我们把她送到了麻瓜德思礼家，（他轻轻笑了）现在，十年过去了。”白色胡子长直腰部的老者开口，淡蓝色的眼睛竟有不输新月的皎洁与温柔，“她那时还是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婴儿啊，现在，肯定已经成为了一个女孩了……如果我没算错，今年她刚好十一岁。我想你们也该记得，霍格沃茨新生的年龄标准。”

　　“我们当然记得，邓布利多校长，我们还记得，她的名字从一出生就被注入名册。”趁阿不思稍微停顿的当儿，西弗勒斯开口，声音如同尘封的旧提琴，“您也应该明白，这不是重点。”

　　“哦，这孩子，这孩子……”米勒娃忍不住哽咽地喃喃道，“想当初她还是个小婴儿……”

　　“校长，我恳切地请求您，”西弗勒斯再次开口，“说出最重要的那部分话。我想我们不需要任何情感铺垫（他望了一下米勒娃），因为我们太知道当时的情形，也太记得当时的感受了。就像您每天都要品尝柠檬雪宝带给您的甜美，我们每天也都会把这事从记忆里翻出来过一遍，顺便计算距她来霍格沃茨的时间的长短。客观真理确实不需要再次重提。”

　　“西弗勒斯，”阿不思无声地轻笑，好像丝毫没注意“柠檬雪宝”中无尽的讽刺意味，“你还是那么敏睿。既然如此，”他还是那么不紧不慢，“你们还记得小天狼星吧……”

　　“当然记得，”米勒娃说，“我们前两天不是刚刚洗清他的不白之冤吗。”

　　“是啊，是啊，”阿不思不慌不忙地说，“那会儿，他还是霍格沃茨的一代校草呢。”

　　“哦，”米勒娃接到，忘记了此次谈话的中心，“没错，他确实……”

　　“我想，两位校长，”西弗勒斯一字一顿地咬着牙，“我们应该讨论一下波特小丫头的问题，而不是在这感慨那只蠢狗年轻时的风姿。”

　　阿不思笑眯眯地看着西弗勒斯：“西弗，不得不说，在面对哈莉的问题时，你总是丢掉冷静与耐心。”

　　西弗勒斯没有反应，阿不思说道：“西里斯是哈莉的教父，这我们都知道，他还是詹姆和莉莉的好朋友。他值得信任…

　　一个人承受摄魂怪的吻和十一年冤屈，他不愧为格兰芬多的勇士……”

　　“所以，校长，”西弗勒斯的耐心慢慢消散，“您把我和麦格叫来只是为了让我们感受您对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赞美满是欣赏敬佩的语气与柠檬雪宝的甜度相差得并不多吗。”

　　“哦，邓布利多校长，”米勒娃有些不安，“您的意思是……”

　　阿不思颔首：“没错，米勒娃，我打算让西里斯把哈莉接回来。”

　　良久的沉默。

　　“阿不思，这个决定是不是有点急促，毕竟小天狼星在阿兹卡班待了十一年，他才出来不到一周……”米勒娃很震惊，但她尽可能控制住自己。

　　西弗勒斯冰凉低沉的语气夹杂了一丝怒火：“你是说，让那只妄想逃脱阿兹卡班的的蠢狗到麻瓜界去接波特？”

　　“二位，二位，”阿不思微微抬手，“先冷静一下。”

　　米勒娃和西弗勒斯保持着压抑的沉默，阿不思缓缓开口：“我的孩子们，你们要清楚，西里斯，他确确实实没有犯法。你们要信任他。”

　　“我无法信任一个整天与摄魂怪呆在一起的人。”西弗勒斯切齿道，“况且他的种种幼稚行为也让我认为他无法照顾小巨怪，哪怕是简简单单的沟通。”

　　“这么说，西弗勒斯，”阿不思笑了，“你想要接哈莉到霍格沃茨来，或者说，你想要代替无法取得你信任的西里斯完成任务？”

　　西弗勒斯的嘴微微张开：“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校长。”

　　“阿不思，这有两点你可能没有考虑，”米勒娃严肃地说，“一来，布莱克他对波特一家感情至深，再加上他刚刚被洗清冤屈，谁知道他会不会因情绪波动过大而震动麻瓜界。二来，人对环境的适应力不可能那么强，总是要给布莱克点时间来恢复他对魔法界的熟悉度，直接让他到麻瓜界去……”

　　“没错，是啊，米勒娃，”阿不思有意无意地打断了米勒娃，“不过我相信，哈莉带给他的兴奋会被他转为理性的行动力的。”

　　“那么，校长，”西弗勒斯低沉的嗓音回响，淡淡地问，“就没有别的人可以替代布莱克去接哈莉？”

　　“我想恐怕是这样的，”阿不思答道，“如果西里斯没有从阿兹卡班出来，我可能会考虑让海格去办理此事。”

　　米勒娃没有再说话，西弗勒斯也没有声音。阿不思略微愉悦地笑起来，月牙形眼镜后闪过一丝狡黠，“既然这样，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校长，您明明已经定下来了。”西弗勒斯讽刺地提醒着，转过身去，“那么，告辞了。”

　　“回见，校长。”米勒娃也走开了。

　　阿不思拿起透亮的玻璃杯，啜了一口柠檬水，修长的手指轻轻叩着杯子，“叮咚”的响声灵巧地蹦在屋内，几只倦鸟掠过云霞，绯橙夕阳被剪下一尾赤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