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每个带着恨意生存的人,快乐。
我开始渐渐和周围的人说话,一切的一切都好了起来。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好像祁迹已经从我的世界里退场,仿佛他的离开只是一个小插曲。
再也没有人提起那个名字。
如果真的可以忘记他,该有多好,不,我舍不得忘了他。虽然疼痛,但是我记得那些美好。
沈笙的高考成绩下来了,他成绩本来就好,从没让人担心过,老安让他出国,他却想留在北京。
随着时间的增长,我对沈笙的恨不增反减,好像恨着他,我才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又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我端着杯子,对着橱窗外的雪发呆。
院子里全是白色的,一点杂色都没有。室内暖气很足,一棵圣诞树在室内闪闪发光。老安为哄我开心,几乎想尽了一切办法。
“新年快乐,迹。”我听见自己轻轻地道出那个名字,一年了,迹。
茫茫人海中,我确定了那个人,可下一秒,他就像是雪一样融化了。
窗外的雪纷纷扬扬的下着,像会发光的羽毛。
人与人的羁绊是极其脆弱。
烟花。
天还不是太黑,效果不是太好。我看着绽放的漫天的热情,冰凉下来,也只是一堆火药。
“小米,”老安支支吾吾半天,“我咨询了许多人,他们都说换个环境比较好,你想不想去美国念书?”
饭桌上。
“好啊。”我听见自己无比冷静的回答了他。
沈笙坐在我的对面,他的个子又窜高了许多,黑色的羽绒服衬的他的眉眼更加清晰。我抬头看他,他轻皱了一下眉。
就这样出国的日期被订了下来。
出国的前一天,我去了学校,一年了,这里的景色似乎没有变。天台上被加固了栏杆,像是刺眼的一道疤。
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
临走时,老安红了眼圈,“小米,要不,我们别去了吧。”
我像一个大人那样挥挥手,“老安,再见。”
我不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次见老安。
到美国时,我在机场的酒店住了一晚。
打开行李箱,一个巨大的轻松熊弹了出来。米黄色的。
新年礼物。漂亮的字迹。
卡片上的落款是沈笙。
第二天,我去学校,收拾好了行李,只是遗漏了那只傻气的熊。
它寂寞地呆在床上,对我笑着。
再见。我关上门,交还了房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