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了起来,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从身体内所有末梢神经传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我母亲所执行的任务,与吴三省的计划有莫大的联系。
我还有其他的执着,我的身世,我的血统,都隐藏着秘密,这些都是我要探索的。可是,我更想知道我唯一的亲人在哪里。
我跑回吴山居,进门就拍了拍桌子,说:“我答应了。”
吴三省正在打电话,我突然冲进去吓了他一跳。我用口型说:“霍玲。”
他脸色陡变,说:“大侄子我先挂一下,记得探灯一定要买防水的———不是你小子自己非要下斗,好意思跟我借钱吗,真是的。”
吴三省眼里流露出一丝兴奋:“你都想起来了?”
我说:“只有一部分,不过完成任务应该没问题。霍仙姑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他咧开嘴笑了:“不怎么办。”
人皮面具有两种戴法,区别在于粘合剂不同。第一种是随戴随摘的,缺点在于容易被高手识破,就比如要是有人带了这种面具,我用手一摸就知道。
而另一种就比较惊悚了,带上了没有专业手段是摘不下来的,但是很难被人识破。
我们选的是第二种。
三天后,霍玲和吴三省以及他的的两个伙计潘子和大奎,他的侄子吴邪,以及那个哑巴张,坐上了去山东临沂的长途汽车。
这几个人其实我都是见过的,但我现在是霍玲,可以说是我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
吴邪发现了我这个唯一的女性,很友善地跟我打招呼道:“美女,我是吴邪,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的新身份叫霍玲。我刚要回答,这时候吴三省插嘴道:“大侄子,这是小晴,你老家来的堂妹,大学刚毕业,以后跟你三叔混。”
吴邪瞪大眼睛看我,道:“堂妹,你,你叫吴晴啊?”
靠,吴三省你公报私仇!我僵硬地笑了一下,道:“呃,叫我小晴吧。”
吴邪问他三叔道:“三叔,我怎么不知道老家那边还有这么个妹妹?”
吴三省道:“我们这一支早就迁到杭州,老家那边亲戚你怎么知道。”
吴邪看了一眼吴三省又看了一眼我,小声问我:“你知道我们这一趟干什么来的吗?”
我惊讶地说:“当然知道啊,倒斗呗。”
“啊,你……”
吴三省瞪了他一眼道:“小晴身手好着呢,用不着你瞎操心。”
吴邪看上去有点怀疑,不过这人警惕性很低,我们熟悉了之后他似乎就全盘接受了我这个突然出现的堂妹。
一路上众人的气氛很活泼,除了那个哑巴张不太合群。霍玲的性格比我活泼,因此我按照她的性格,很大方的与众人谈笑。
实际上,据吴三省所说,霍玲已经失踪十几年了,这么长的时间足以把任何人变得面目全非,所以我这么做没太大必要。但是演戏演全套是我的习惯,而且如果没记错的话,霍玲还有亲人,虽说我不必去接触,但还是小心为好。
这伙人中有两人很有个性,让我很感兴趣。也不知那哑巴张是受过什么刺激,一路上连屁也不放一个,要么睡觉要么就45度角抬头看天,好像忧郁天会掉下来一样!吴邪跟谁都能聊得开,一开始还试着跟他说话,后来干脆懒得理他。我之前见过他一面,这人肯定不是个简单人物,而且我有一种感觉,这个人我需要多加注意。
而吴邪则完全相反,这个小子似乎非常兴奋,笑得傻乎乎的,一副愣头青的样子。吴三省拜托过我另一件事,就是让我负责他的安全,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拒绝,毕竟下斗本身就是玩命的活,我可没那么大本事保证某人绝对安全。不过我是夹来的喇嘛,收了钱自然要办事,能照看到的我自然会尽力。
众人坐了十二小时的车,到地方了之后,吴三省拿出我给他破译的地图,跟景区地图对了对,发现对不上号。最后,吴三省决定进到山更里面找一找,先上当地土巴士,坐到瓜子庙往西四十多公里的地方 ,然后换土摩托望小路里走,最后上牛车转盘山土路。
我坐到哑巴张旁边,冲他娇笑一下,道:“你好,我叫吴晴。”
哑巴张没有理我。
我觉得奇怪,这霍玲虽说没有我自己的脸漂亮,但也算个美女,按理说这么一笑,不应该有人是这个态度啊。
霍玲喜欢帅哥,我继续没话找话:“喂,听说你是我三叔特别请来的人,你是不是很厉害啊?我这是第一次下斗,三叔说了倒斗很危险的,你可要保护我哦。”
哑巴张闭上了眼睛。
“哎呀,你怎么不理人呢?”我柳眉倒竖,一副难伺候的样子。吴邪连忙劝我道:“妹妹,人家睡觉就不要打扰了嘛,我也可以保护你的。”
“你?”我充满怀疑地问。
吴邪一拍胸膛,道:“那是当然,我——三叔的伙计特别厉害,是不是潘子?”
潘子看了我一眼,右手扶额直摇头。大奎倒是乐呵呵地夸口道:“小三爷说的对,小姐你就放心吧,跟着我大奎,保证没问题。”
我冲他吐吐舌头。貌似是被鄙视了,不过我无所谓,反正丢的也不是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