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
门再次被推开的时刻,走进来的是同样一脸憔悴的毛利兰。尚时的宫野还坐在工藤新一的床边,扭头看去之后有些慌忙地起了身。
“兰。”
“宫野小姐。”
毛利兰似乎有些苍白地笑了笑,抵在门框不知道该不该再往里面进来。最后她只是轻轻地关了门,靠在了门背。
“宫野小姐——总算回来了是吗。”
不是疑问、没有惊讶,甚至带着一点点的自嘲。毛利兰和宫野志保就这么远远地对望,彼此都在对方眸中看出来不及、也盖不尽的感情。
“是。”
宫野志保轻轻地应下一句,侧过头又看了沉睡中的工藤新一一眼。毛利兰听到后轻轻点了点头,拎着饭盒向前走到了床头柜边,再轻轻地搁下。
“你,可以救新一君的。对吧?”
毛利兰微微侧过头来,水蓝的眸子在眼尾微微下垂,在宫野志保发愣的几秒,她却又耸了耸肩,几乎以虚无缥缈的口吻抛下一句。
“算了,总之都不关我事了。”
“……”
宫野当然知道她在无意间又嘲讽着自己失败的爱情——而这似乎与她有关。毛利兰把准备好的午餐一层层袒在了桌上,双手夹进双腿间坐着,口是心非地注视那个少年。
“宫野小姐知道的对吧——新一他,跟我分手了。”
似乎她应该给她一些沉默以外的回应,但她应该怎么说?难道要诸如“抱歉”之类的话? 爱情中没有对错,却又到处都是对错。 所以她只是回了简短的一个字。
“是。”
某些时刻她也觉得贝克街的侦探真是让人羡慕,抛去所有情感后,所有的回答都是简单的“是”与“不是”就能解决的单选题。但事实生活始终比故事更复杂多变也更为戏剧性,比如宫野志保从未幻想过如今的场景——
毛利兰坐在工藤新一面前,语气平淡地叙述着他们间的故事。
“我本来以为,新一君是怕他忘了我才这么做——我还以为是因为他爱我。”
是三个人的“他们”。
“但很快他就这么肯定地告诉我我错了。他不爱我——或者说他爱的早就不是我了,宫野小姐。”
“兰……”
毛利兰伸出手去握住了工藤新一的右臂,又顺着握住了他的手。宫野志保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医生?还是…… 还是爱着少年的人呢?
“我早该知道的。”
似乎苦心维持的假象终于在这一刻分崩离析,毛利兰苦苦保持平衡的爱与恨都被打碎,天平避无可避地倒向一边。 她还是崩溃地大哭,还是忍不住扑在了少年的身上。她到底还只是毛利兰,是普普通通的女生,只是掐着手指算一算,她居然已经二十四岁了。
乖乖女变成半个贤良的夫人,却在即将成真前恍知大梦一场。
“他从半个月前就不记得我了——宫野小姐。三级的最后百分之十里没有我的名字。”
宫野志保看着不断抽噎的少女在多久之后才失去力气,转而以一种诡异的平静转回头去看着工藤新一。事实上宫野甚至没有注意她的左掌什么时候已经盖在自己前胸,五指微屈着捂住心口。
而那里面,前所未有地剧烈跳动。
“而你在百分之五里面——灰原哀。”
注:新兰的感情到这里算是双向结束了兰姐姐不会再有戏份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