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竹的命

紫禁城内某个酒楼

“主子，“女子的声音响起。黑纱遮住了女子的真容，令人分辩不出她的身份，。

“决定了？”另一男子的凉薄道，“你没必要为她去送死。”

女子鼻头一酸，眼泪顺着脸颊掉落，“她终究救过我，我不……”

“够了,你走吧！以后莫要说是我传家弟子。”若非为了她，自己又何苦与她如此。

“是。”女子擦掉眼泪，转身奔向她的归宿。

李家人，生为李家人，死为李家死！

十七年前

“小姐，今日是你大喜之日，怎么愁眉苦脸的？”李长竹认真替李府小姐李默娘簪发，笑吟吟道。

“长竹，我紧张，你说夫君会不会喜欢我今天的这副打扮？”少女一身红衣长至脚踝，金色的纹路印满全身，肤若凝脂，唇不点而朱，似笑非笑。

“小姐，你多虑了！”李长竹又细心地为李默娘整理了一番，才偷偷从袖口里拿出几块桂花糕。

“小姐，这是我昨儿……”

“嗯，真好吃！”李默娘满意地眯起眼睛。

“小姐！”李长竹又想流泪了，“哎呀，别哭了！嗯？”

“嗯。”李长竹心中满是感动。那时，她们情同姐妹，可李默娘却一点都不想和她作姐妹。

“长竹，昨晚那个人，是你？“李默娘有些不敢置信，她还真是她的好姐妹啊！

李长竹身子抖得厉害。，“小姐，昨儿是姑爷闯进奴……”

李长竹心里难受的厉害，她以为小姐会原谅她的，她们关系那么好，再说那本还就不是她的错。

“你是说老爷宁愿进一个奴婢的屋也不进我的屋？李默娘气得满脸不可置信，“既然你这么喜欢男人，那我就送你去怡春院吧！”

李默娘满意的笑笑，似乎很是赞同。

“小姐！”李长竹从未想过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姐竟会如此对待她，她同样没想到过姑爷会来救她，并为她与小姐对着干！

思绪回到现在，李长竹一直思考着下手的机会，然想来想去，李长竹只找到了一个最好的日子，但她犹豫了。

蓁儿八宫之日可是她一生中的大事，她真要毁了它吗？

“长竹！”程李氏喊了好几遍她的名字才将李长竹的心拉了回来。

“小姐。”长竹掩住眼中的神色，低着头。

“ 怎的又分神了，可在想前几天的事？”

“是。”李长竹恭敬答道，程李氏听此心中郁气才渐消。

“无妨，一个簪子而已，哪值得你如此劳心，只是那鲁簪子是十几年前的老物，丢了怪舍不得的！”

好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大概是伤得多了，李长竹也没以前那般难过了，相反，还能对打如流，“小姐，旧物寻得本就是人生幸事，奴碑一定认真替你寻回。”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只是这件事需得尽快办好才是。”程李氏的眼睛透着光彩，仿佛有星辰在里面似的。李长竹不敢多看，她怕她再心软坏了主人的好事，毕竟，那样的她像极了以前的李默娘！

“是。”李长竹回原地站好，底下的奴才们如释重负。主母不是个善若，她们有点担心长竹姐应付不过来！

短歌转头偏向另一边，哼！长竹算什么，也配和主母相提并论？她们真是不识好歹！

短歌也是李默娘从李府带过来的，确切说，是李太师让跟来的。长竹虽好，到底只有一人，短歌也算和她们一起长大，自得比常人亲近些。

李太师如此想，现在的短歌可不是。她可记得她以前是如何受重用的，若非那件事，她怕是一辈子都得被她压下去，永不得翻身了！

“短歌，我有些乏了，扶我进房休息吧！”程李氏抹揉眉头，神情不振，短歌上马上上前扶住她。

“你们都退下，莫要打扰夫人休息！”

“是！”

“哼，短歌算什么东西！也敢命令长竹姐！”

“我记得长竹姐上次还帮她免了罪罚，真是个思将仇报的白眼狼！”几个小头聚在一起，纷纷替李长竹打抱不平。

李长竹温柔地目视这一切，不久她就要离开了，她们的人生还很长，有些事总会明白的。像她，不也是在经历了多次背叛才成长的吗？

她成长的代价，是失去她的孩子！而罪魁惑首，是她效忠的人！多么可笑又可悲的命运。

不甘的泪水夺眶而出，可惜，娘还没好好看你一眼你就走了，可惜，连你父亲都不知晓你的存在。孩子，是娘亲没用，不能替你报仇。若李默娘能放……，怎么可能呢？呵呵，让李默娘饶你一命，可比让皇帝收回诏书还难！

因为，她本就是个无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