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并没有在乌安帮得到解答,但香囊成了他们目前的线索
徐玖“那个上官曦戴着的香囊和周显已身上的明显是同一个人绣的,只可惜上官曦嘴严,没套到话。”
袁今夏对什么都好奇,凑到徐玖的身边
袁今夏“哎玖玖,陆大人身上的平安符真的是你绣的,不是你们一起从同个寺庙求的??”
徐玖好笑地看着她八卦的样子,无奈地拍了拍她的额头
徐玖“你呀,少八卦,把你这些心思放破案上吧。”
袁今夏捂住自己的额头,满脸委屈。
袁今夏“我看你俩的平安符针脚不同,只是好奇嘛~”
看她确实是好奇的模样,徐玖这才笑着解释
徐玖“他的确实是我绣的,而我的是我季妹绣给我的。”
袁今夏舔了舔唇,瞄了眼陆绎的平安符,又看了眼徐玖
袁今夏“那你和陆绎……”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徐玖着急忙慌的捂住了嘴
徐玖“莫要胡说,我们是不过是知音,懂吗?”
陆绎心情不佳地回头看袁今夏和徐玖两个人,见她俩抱在一起更不爽了
陆绎“袁捕快你这是又说了什么惹得我们徐经历恼羞成怒?”
袁今夏看到他这幅“刻薄”的嘴脸,抽了抽嘴角
她算是看清了,郎有情妾有意,但俩傻子没长嘴。
——
回到官驿,几个人就各自分散开来了,袁今夏马不停蹄的去了杨程万那里,南卿立刻跳上房顶
徐玖见他俩瞬间没影愣了一会,直到陆绎过来拍了一下她的头顶
陆绎“想什么呢?”
徐玖想起袁今夏未尽的话,再看到陆绎有些不自然的退后了一步
徐玖“没什么,我先回屋休息了。”
陆绎察觉到她的疏远,眼睛微眨,但手又拦住了徐玖
陆绎“袁今夏和你说了什么?”
见他还提起这茬,徐玖再度退后了一步
徐玖“她问香囊的事情而已。”
徐玖实在抗拒这个话题,陆绎心存疑惑却不再问下去了
陆绎“晚上记得一同去周显已的阁楼。”
徐玖点了点头
徐玖“没别的事我就回屋了,累死我了。”
她说着就敲着自己的肩膀嘟嘟囔囔的离开,陆绎咽了咽口水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夜幕降临,徐玖去敲陆绎的门的时候,陆绎已经等了一会儿
周显已的住处墙外有一个狗洞,而在他们到的时候这个狗洞里卡着一个人,看服饰大概是袁今夏。
她被卡着,嘴上还骂骂咧咧的
徐玖刚想去跃过墙把袁今夏救出来,就见陆绎一脚带着内力就踹了过去,直接把人踹到院内。
倒是省事。
深夜探查住处徐玖和陆绎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轻车熟路的就翻过了墙。
徐玖刚刚落地,马上去把袁今夏扶起来
徐玖“今夏,没事吧?”
袁今夏看见陆绎和徐玖两个人急忙爬起来
袁今夏“陆大人,玖玖,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陆绎不满地看着她,就差脸上写着嫌弃两个字了
陆绎“你觉得我们应该在哪儿?”
袁今夏怂怂地冲陆绎笑
袁今夏“大人行踪,卑职怎敢妄自揣测。”
多一个少一个人都无事,徐玖笑着道
徐玖“这感情好啊,如此巧便一起查安案好了。”
袁今夏害怕地看了眼陆绎,主要还是害怕陆绎
袁今夏“这不太好吧。大晚上的我们两个女子和陆大人,这……”
陆绎正走在前头听到了这话,眯着眼睛回头去瞪袁今夏。
袁今夏吓得立刻开口反驳自己的话
袁今夏“哎呀,卑职是玩笑话,大人一身正气,一看就是坐怀不乱之人,旁人是说不得闲话的。”
陆绎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冷笑了一声就往前走
陆绎“那你可猜错了我可不是什么坐怀不乱之人。”
袁今夏听了陆绎的话吓得立刻抱住了徐玖,边说还小声念叨
袁今夏“玖玖别怕啊,我保护你啊。”
徐玖憋笑憋得难受,再被她用力勒着着实更难受了,连忙拍着袁今夏的背安慰
徐玖“今夏,别听陆绎胡说,放开我吧。”
陆绎回头,就看见袁今夏抱着徐玖,想下下午他的徐玖的不欢而散。
有些不爽地伸手想拉出徐玖来,竟然一时间没有拉动。
陆绎“袁捕快!”
袁今夏被喊了名字吓得一颤
袁今夏“有!”
陆绎厉声道
陆绎“松手!”
袁今夏立刻就松手,让陆绎轻而易举地就把徐玖拉到了自己怀里。
徐玖脑袋还有懵在陆绎的怀里,鼻尖环绕着陆绎身上特有的味道,耳尖突然就烫了起来。
没等她反应过来,陆绎抱着她就直接运气,跃上了二楼。
徐玖直接推开陆绎,有些害羞的撇开脸
徐玖“男……男……男女,授受不亲。”
陆绎也是难得看到对方这么娇羞的模样,轻笑了一声
陆绎“小时候也不知道谁逮着我就亲,现在到觉得男女授受不亲了?”
徐玖无法反驳这句话,毕竟这件事小时候她还真的干过
徐玖“年少无知。”
陆绎颜眼神微眯,带着些威胁
陆绎“一句年少无知就想打发了?”
袁今夏看着在楼上聊起来的两个人,尴尬的搓了搓手扬声打断
袁今夏“大人先别聊了吧,我们是官家人,这种擅闯民宅的宵小行为不好吧。”
陆绎居高临下的看着楼下的袁今夏,嘲讽道
陆绎“那袁捕快,你这深更半夜的钻别人私宅的狗洞里做什么事啊?你是不是轻功不好啊上不来啊?”
袁今夏欲盖弥彰的摇头
袁今夏“不是啊,那不是狗洞。”
陆绎又嫌弃地看了眼袁今夏
陆绎“杨程万的轻功当年在锦衣卫中屈指可数,没想到她的徒弟竟然跟他差这么多。”
袁今夏嘴硬反驳
袁今夏“大人,此言差矣,卑职其实轻功也不差,就是这阁楼稍微有点高。”
陆绎拉着徐玖就往屋里走,丝毫没有给袁今夏反悔的机会
陆绎“既然如此,你便在下头等着吧。”
外头底下的袁今夏焦急地大喊道。
袁今夏“哎!大人!玖玖!”
徐玖有些担忧袁今夏一个人在楼下的安危
徐玖“把今夏一个人留在下面,不好吧?”
提起袁今夏,陆绎的表情就格外不好,这人阴魂不散在他们的身边
陆绎“别搭理她,我看她胆子挺大的,分开查。哪里都能看见她,着实烦人。”
徐玖笑着点头,却也没提让她上来的事情
徐玖“这是缘分。”
陆绎用火折子点了灯,屋里亮堂了起来。
陆绎“孽缘。”
徐玖借着微光,看见了躲在窗布后边的猫,心下微动。
她总是对可爱的事物毫无抵抗力,即使再怕,也想壮着胆子去看猫。
单看还不觉得够,伸出根食指小心翼翼地摸着猫
这猫也是乖,乖乖地爬下来让徐玖给它顺毛。
熟能生巧,到最后徐玖胆大了起来,直接将两只手一起去摸猫的头,猫舒服的仰起了头
徐玖“陆绎你看,好可爱啊。”
陆绎有些无语,甩了甩手里的信纸
陆绎“别玩了,来看一下这个。”
徐玖直接抱起了猫,凑到陆绎的旁边去看信纸上面的内容
徐玖“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徐玖“这是唐朝张九龄写的诗,为得是抒发自己遭受排挤的忧思。但在这里,嗯——”
徐玖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手上摸猫的动作依旧没有停顿
徐玖“只看最后两句,倒像一首情诗,看来周显已在扬州还有个情人啊。”
陆绎的目光看向了周显已的桌上,桌上盖着一块布
里头装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
陆绎捏起一个闻了闻,又放在徐玖的鼻尖,让徐玖闻
徐玖“里头有霍香和丁香。”
陆绎看着徐玖问道
陆绎“能看出来这些是做什么的吗?”
徐玖把猫递给陆绎抱着,自己去多闻了几瓶,心下了然了
陆绎嫌弃地看着自己怀里的猫,但也没直接丢掉
徐玖“这些东西全是制胭脂的,把丁香,霍香用丝棉包裹起来放到温酒中浸泡一到三天,再将浸过香的酒倒入牛髓中,温火煎熬后放入青蒿,就能让油脂多色泽呈银白色,最后再用丝棉过滤油脂,倒入瓷碗中冷却,若是加入朱砂就是口脂,若不加朱砂,便是润脸的面脂。”
陆绎皱眉看着徐玖
陆绎“怎么?你也对这些感兴趣?”
徐玖腾出了手,重新把猫抱了回来,满足地笑出了酒窝
徐玖“了解过而已。买倒是会买,不怎么用。”
徐玖摸着猫总结了今天晚上的发现
徐玖“这周显已也是痴情,这些东西可不便宜,还亲自制作胭脂赠予情人。”
徐玖“我估计啊,周显已要送的人,和给周显已制香囊的人是同一人。”
今晚的任务算完成,陆绎垂眸有些不满地看着徐玖怀里的猫
陆绎“你准备把这猫带回官驿不成?”
徐玖抱起猫,捏着猫的爪子挥了挥,试图用她萌化陆绎的心
徐玖“不行吗?”
陆绎不容置疑的拒绝
陆绎“不行。”
徐玖委屈巴巴地只好把猫放了下来
陆绎怕徐玖舍不得走,立刻揪着后领就把徐玖拎下了楼,气得对方张牙舞爪
徐玖“陆绎我告诉你,以后你再这么粗鲁,我就举报你发不了财!”
陆绎“那你发财了分我点。”
徐玖“我不!”
袁今夏看见他们两个落地急忙拉住徐玖的胳膊,也顾不了对方正跟陆绎斗嘴
袁今夏“你们可算出来了,我一个人在外面都要吓死了。”
“轰隆”一声,雷声大作。
袁今夏被吓的立刻抱住了徐玖的腰身
玉器掉落在地上破碎的声音,让徐玖心慌地看向地上
半月玉佩摔到地上碎成了两半,袁今夏连忙捡起来,一些慌张
袁今夏“玖玖,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徐玖接过玉佩没有什么情绪,大概是刚刚摸猫的时候不小心蹭开了绳子这才一碰就掉。
陆绎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只见对方捏着玉佩的手有些泛白,可见有多用力
袁今夏见徐玖不言,更加慌乱
袁今夏“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玖玖。”
说到底是自己没妥善保管好,徐玖稳了心神,扯出一个笑容来
徐玖“多大点事,夜深了,我们早点回官驿休息吧。”
袁今夏松了口气,但陆绎知道这玉佩与她而言有多重要,平常很少见她拿出来
直到回了官驿送走了袁今夏,陆绎才开口
陆绎“玉佩碎的如何?”
徐玖没有回话只是展开了自己握着玉佩的手,玉佩的断口划伤了掌心渗出丝丝血迹
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东西,如同陆绎的断弦,有着更深的情谊在。
徐玖“碎了一半。”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却没有落下一滴泪来,陆绎心疼她这幅模样,总是将所有坏事自己消化
陆绎“明早我派人去打听下哪家玉器行最好,我陪你去修缮。”
夜深了店家都关门了,若要想修玉佩得等到白天到点时。
徐玖摇了摇头,拒绝了陆绎的帮助
徐玖“没事,我可以自己去。”
陆绎不言语只是拉住了徐玖的手,轻轻将玉佩放进自己的玉佩袋里,再给她受伤的手涂上药粉
徐玖眼神微闪看着陆绎认真的模样,心一时间分不清是难过还是心动,揪在一块着实难受
做完一切事情,陆绎才慢慢开口
陆绎“我知道你可以,但你省点事不好吗?早点休息吧。”
徐玖点了点头立刻转身离开,她能感受到背后炙热的目光,可是她不能回头,也不允许她回头
等了一夜,终于等到了上工的时间,她本身想自己去的,可是半路被岑福拦住逮到了陆绎门口
徐玖立马就猜到了陆绎是怕自己跑了,无奈地推门进屋
就看见陆绎半敞着胸膛在穿里衣,如此香艳,徐玖直接关上门,生怕别人看见了。
正巧就把要进来的袁今夏关在了门外。
陆绎无奈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
陆绎“进来不敲门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徐玖一个晚上没睡,脑子有些糊涂,傻乎乎地露出一个笑容
徐玖“嘿嘿,这次估计就能改了。”
陆绎偷偷看了眼徐玖今日穿的衣裳,然后没有拿早已挂在一旁的深紫色,反而拿了放置在包袱里的蓝色。
换好了衣服才坐到徐玖的旁边
袁今夏在外面犹豫了很久,一边怕徐玖还在生她的气,一边怕消息没及时传给陆绎,陆绎生气,简直两难
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敲了敲门,主要还是陆绎实在太过可怕了
袁今夏“玖玖?大人?你们在吗?”
陆绎“进来。”
袁今夏进屋的人时候特地观察了一下徐玖的脸色,见她撑着脸往嘴里送着糕点,真的没有任何不悦这才放心。
袁今夏“大人,卑职已查到周显已为何要动用那一万两银子,为的是一个瘦马。”
陆绎反问了一句
陆绎“瘦马?”
袁今夏点头
袁今夏“她名为翟兰叶,数月前,周显已对她一见倾心。”
徐玖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徐玖“兰叶……”
周显已房内的诗!
徐玖“原来这周显已已经把翟兰叶的名字暗示我们了啊。”
袁今夏迷茫
袁今夏“此为何意?”
徐玖手指在茶水里沾湿在桌上写下了兰叶两个字
徐玖“'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这是唐代的张九龄写的诗,也是我与陆绎昨天晚上在周显已的桌上找到的诗。”
袁今夏点头,也明显的反应过来了
袁今夏“哦~那这周显已可真的痴情啊。要想娶翟兰叶就得给养家一万两白银,这个周显已甚是心焦卖掉了家乡土地筹钱呢。”
陆绎看了眼徐玖,又看回袁今夏道
陆绎“看来到底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哪。”
袁今夏“据我所知,只要天气晴好,翟员外就会带着翟兰叶泛舟湖上,钓金龟婿。”
陆绎思索了一番,才开口
陆绎“你去帮我安排一条香船,把我要游湖的消息传出去,就说是京城来的贵公子,知道怎么做吗?”
袁今夏说着眨了眨眼睛
袁今夏“香饵钓金鳌,卑职早就为大人想好了。”
陆绎“明天你和杨岳一起过来。”
袁今夏吞吞吐吐。
袁今夏“那个,陆大人,……”
徐玖看到袁今夏的神情就明白了,伸手摸向了陆绎的腰间,去摸他的荷包。
陆绎察觉到她的动作,却没有反抗,让徐玖轻松地解下了他的荷包。
徐玖挑挑拣拣,挑了一两金子,丢过去给袁今夏。
徐玖“快去吧,叫上南卿别让他闲着了。”
袁今夏见钱眼开,连忙道谢
袁今夏“是!多谢玖玖。”
徐玖“你该谢谢陆大人。”
袁今夏恍然大悟,冲陆绎道谢
袁今夏“多谢陆大人,那卑职就去干活了?”
陆绎无可奈何地挥了挥手,袁今夏满意的走了。
徐玖好奇地颠了颠陆绎的荷包,还挺沉的。
陆绎着看徐玖颠荷包的动作,眼里带着笑意
陆绎“你倒是很自觉拿我的荷包。”
徐玖把荷包丢还给陆绎,在他接住后,拉着陆绎起来,推着他走
徐玖“哎呀,钱财乃身为之物,说好陪我去玉器行的呢~”
她惯会耍赖,陆绎也拿她没辙
陆绎“你说这话自己信吗?”
徐玖“略信,略信。”
——
玉佩裂成了两半,用波浪边金条暗纹遮住碎口连上,锦鲤的身上也被金箔覆盖,不显得突兀。
徐玖那这玉佩,爱不释手,倒挺满意的
徐玖“这师傅手艺不错。”
陆绎歪头看向徐玖,还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陆绎“你为何不生气?”
徐玖闻言轻笑一声,小心翼翼地收起了玉佩
徐玖“她也是无心之失,气也没用。”
陆绎不爽地眯了眯眼睛
陆绎“她这冒失的性子也该改一改的。”
徐玖轻笑了着拍了一下陆绎
徐玖“我娘常说要包容一个人的错误,因为每个人都会犯错的。所以陆大人不要揪着一点小事就说个不停。”
陆绎有些嫌弃地看着徐玖
陆绎“干娘出生书香门第,性子也是极好的,干爹的性子温润,怎么到你这就不伦不类了起来呢?”
徐玖不服气地跟陆绎呛声
徐玖“干娘和我娘性子相仿,怎也没见的你学个一星半点呢?”
陆绎敛了笑意,看着徐玖意外地认真
陆绎“能一样吗?”
徐玖低头不语,有些出神
其实他们心里都有数
怎么可能一样,陆绎出生在锦衣卫世家,母亲早亡,父亲薄情,
徐玖出生在书香门第,但父亲被贬后吃过不少常人难忍的苦,
未见的那些年里面,他们都是磕磕绊绊的在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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