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大婚后孙氏曾与齐月宾谈话,话语间多有提及舞阳大长公主的旧事,又提醒她真宁的处境。可如今已然许久,前朝仍毫无动静。
对于隆庆一朝之事,她不甚了解,但通过后来真宁嫁的人是陈舜,齐月宾庆幸之余,又不免心有惴惴。剧情,是最最缥缈虚无,只要改动一点点就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孙氏的眼睛看了三十年后宫,看事物的很多角度与她初来乍到不同,眼光毒辣,她内心清楚,所以担心。但如今前朝风平浪静,她面上不动声色,实际心中的大石才落了地。
耗得心思多了,掉的头发就多了,星阙为她篦头时,还心疼了好久,她也只是笑笑,没有放在心上。
齐月宾“梨花糕还有吗?”
星阙“昨天您都吃光了,要不要奴婢叫星罗再去做一碟。”
后宫最能打磨人心性,星罗经上一遭,齐月宾又冷眼看她在其他人那里吃亏,性子日臻稳重。知道自己嘴不紧,自请在小厨房研究她爱吃的点心,业已颇有成效。
她愧疚于让星罗过早成熟,虽是不得已之举,但到底是她做的,挥挥手
齐月宾“不必了,让她歇会儿吧。”
星阙和星罗,是她入宫唯二放心的人。这个时代与现代不同,缺乏人人平等的观念,大家族的侍女都是家生子,签了死契的那种,不到极端情况下根本不会背叛主子,除非家人被威胁,或者危及自己才铤而走险。像浣碧才是例外,甄远道的亲生女儿,不签死契,以致心生怨念便敢毫无顾忌地背叛甄嬛。除了小数得主子青眼的,大部分侍女都过得极其艰难,所以有一个专业的词称呼她们——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