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哄好了荣宝,陈玉楼撇下老脸来,将她托付给留在地面上的搬山小师妹花灵照看。
哪知方才的事还是叫人看了去。
那罗老歪满脸的促狭,逮着陈玉楼道:“想不到陈总把头好这一口儿!说起来,我这有几个新兵蛋子,长得也是细皮嫩肉,本来留着想组个警卫连,给老子充充门面。不如回头给总把头送去?”
陈玉楼被他这话恶心坏了,“别别别,罗帅留着自己享用吧。”
“我老罗可不好这个!”
“陈某也不好那个!”陈玉楼直咬牙,“那孩子胆小,我不过哄他两句,想什么呢?”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罗老歪嘿嘿一笑,“我也说嘛,那小子再俊也是个带把儿的,哪比得上女人软玉温香?不过总把头也真是有耐心,跟个小兔崽子好言好语的。”
“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咱们一声不响就把人绑上来,也不能做得太绝了不是。”
罗老歪闻言满口恭维,直道总把头仁义无双。
陈玉楼想了想,还是招来了花玛拐。
“崖下阴晦潮湿,恐有毒虫巨蟒。多备些石灰、辰砂,以防万一。”
花玛拐也是参观了荣宝抱陈玉楼的人之一。此时虽接了命令,然神色扭曲。
要说他跟在陈玉楼身边,一方面是真心为了贴身保护,另一方面也是得了老把头的命令,让他盯着总把头寻个女人早日成家。
“还有什么事儿?”
见陈玉楼问了,他也便出口道:“总把头,您和那小子?”
陈玉楼心道:怎么他也看见了?
只好清了清喉咙,道了句“那是他胆小害怕,我也一时没挣开。别瞎想!”便走开了。
可这话唬得了罗老歪,唬不了花玛拐。
陈玉楼是什么身手?
荣宝咦晓那小胳臂小腿的,他要真想,又岂有挣不脱之理?
花玛拐瞄了一眼陈玉楼,要说他们总把头,这许多年来一贯是不近女色。余光又瞥到了荣宝,难不成?!
思及此处,顿时面如土色。
若让老把头知道,他们出来一趟就叫陈家断了香火,非得叉了他不可!
“想什么呢?”红姑见花玛拐脸色难看,以为出了什么事。
却见花玛拐挣扎了片刻道:“我刚才……看见带路那小子抱了咱总把头。”
红姑一愣,继而忍不住狂笑起来。花玛拐脸色越难看,她笑得越欢。
直等她笑完了,才拍了拍花玛拐的肩膀,“老大的事儿你别管。”
这下花玛拐彻底确定了,她绝对有事瞒着自己!
陈玉楼一行终究是下了断崖。
荣宝不知他们究竟有没有遇到自己预知的那些事。既担心预知没有应验,陈玉楼以后更不会拿自己的话当真了。又怕那预知真的应验,若是他伤着了可怎么办好?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比这山里的天色还多变。
一同被留在上头的花灵,见她面色难看,便宽慰道:“你放心吧,他是卸岭魁首。要是没有两把刷子,也当不上魁首。何况你们卸岭下去那么多人,肯定会护着他的。再说了,还有我两个师兄呢!真有什么事,他们肯定也会帮衬一二的。”
荣宝听她这么说,心里稍稍好受了些。
转而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担心的是谁?”
花灵闻言忍不住笑,“自打到了这山崖,我就见你一直跟在那卸岭魁首身后。若说你牵挂的不是他,难不成是那位红姑娘?”
“怎么就不能是……红姐姐?”荣宝这话说得自己都没底气。
花灵见状,冲她挤了挤眼,压低声音道:“你可别骗我。你抱他的时候,我可看见啦。”
荣宝“腾”的一下脸就红了,看得花灵直捂着嘴笑。
笑归笑,却也还是好奇,这姑娘一看就不是干这行的,身上连点儿土腥味儿都不沾。究竟是怎么跟卸岭扯上关系的?
“先前听说你是他们请来的向导,是自愿跟他们上来的?”
荣宝点点头,顿了顿,又摇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花灵被她弄迷糊了,又怕她是有所顾忌才不敢说,“你有什么就告诉我,要真是被强迫的,等我师兄上来,肯定愿意帮你的!”
“不是不是!是误会!”荣宝一听,倒真怕花灵让她师兄去找陈玉楼的麻烦,赶忙辩解,“他们以为我是男孩儿才把我绑来的,半路上红姐姐和总把头才发现我是女孩儿。”
“绑来的?那不还是强迫吗?”
强迫吗?荣宝仔细想了想,应该……不算吧?
“我收了他的盐,原是自愿给他们带路的。后来他们要进山,我害怕,不肯进,才绑了我。”荣宝偷偷瞟了一眼那边的罗老歪,又跟花灵道:“绑我的是那个活阎王。总把头对我……挺好的,他还把自己的口粮分给我了。”
花灵听了来龙去脉,发现这姑娘明晃晃那就是偏袒陈玉楼呢!
便故意揶揄道:“我算是明白了。本来应该叫强迫的,可要是你看上了他,那就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师兄果真是料事如神,就不该他们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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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把头以为没人看见他们搂搂抱抱,其实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