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亲自又从坛中打了半碗酒，看着碗中的酒液。他说：“很久没有喝到这么长年份的酒了。”
他自己在桃花岛上酿的酒，都是新酿的。有些年份的早被黄药师喝完了，心情不好时要喝，想念亡妻了要喝，心情好了还是想喝。
白蔓将碗中剩下的那些饮尽，又自己起身去坛中打了一碗，她同黄药师说：“你喜欢喝年份长的酒，我家有好多。”
白蔓忽停下话语，那些一两百年的酒水，都是师父给自己酿制的生辰酒，将来要是挖出来，不是自曝其短嘛。
黄药师这时见她双颊和耳垂通红，疑心妻子喝醉了。他从白蔓手里抢过酒碗，白蔓不愿意放手，一拉一扯的将碗掰成了两半，酒水撒在桌子上。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桌上的液体，嘟囔道：“你干嘛跟我抢啊？”
“蔓儿……”黄药师看着白蔓开始雾蒙蒙的眼睛，“你喝醉了！”
“我喝醉了？”
白蔓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笑道：“我怎么可能会喝醉呢？本姑娘千金不醉！”
喝醉，她就没有怕过谁！
白蔓不屑地看着剩下了几个酒坛，豪气冲天地说：“就算把这些全部喝了，我也能从这站着走出去！”
她起身就又要去开酒，黄药师一把抱住白蔓的腰，将人拉回自己怀里。他说：“好好好，娘子千杯不醉，但夜深了，我们回去休息了。”
“是千金不醉！”白蔓坐在黄药师怀里很严肃地纠正了这个词语。她用手去摸黄药师的脸颊，在两颊上来刮来刮去，什么都没有刮出去，反而盯着手指笑。
“睡什么睡啊！我以前哭着求你我要睡了，你让我睡了吗？”
黄药师看着貌似清醒的白蔓，却挨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一会儿说自己这不好，一会儿又说自己那不好，肯定了——真是喝醉了。
其实白蔓的酒量也是不差的，只是这酒后劲是真的厉害。这半坛子酒黄药师不过喝了一碗左右，剩下的全部白蔓喝完了。要知这一百多年的酒，黄药师自己都不敢多喝，生怕后劲上来，就醉过去。二十几年前在华山喝的那一次，也是百年的佳酿，五个人全部喝得醉死过去，寒冬腊月的就这么在户外睡了一晚上。黄药师醒来之后，头疼了半个月，还丢了东西。
白蔓还在嘀嘀咕咕地说什么“你都不陪我去看人间之月，就晓得陪你女儿，讨厌死她了。”
黄药师抱紧她问道：“你真讨厌蓉儿？”
“讨厌谁？”
白蔓睁大了眼睛，不解其意，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她跟我有什么干系吗？”
黄蓉又不是她亲生的孩子，自己不过是碍于黄药师的面子，对她客气一些。
白蔓整个人都全部腻在黄药师身上，她凑到丈夫耳边小声道：“我好喜欢你呀！”
黄药师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轻声道：“我知道，你最喜欢我了。”
那是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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