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五知道自己家的姑娘,向来是她喜欢最重要。
白蔓很少穿淡色,大红色,淡红色,才是常穿的颜色。偶尔穿些金色,也必然夹杂着些许红色。
只是此时快进午时,白蔓也懒得去找黄药师了。他若要回来陪自己一起吃饭,自然早遣哑仆过来了。如今不来,必是有事情被绊住了。
白蔓想得没有错,黄药师梳洗完毕,直接去了郭靖房中。郭靖的状态很稳定,处在一种不能说不好,但也不能说好的状态。黄药师一日切他三次脉,脉搏都是逐渐好转,可人就是不见醒。他不知道郭靖有何奇遇,但那股似有若无的在经脉中流窜的力量,好似正在修复经脉。黄药师让郭靖泡的药浴,喝下去的汤药,也助长了这种力量。
可今日,却突有异变。一直以为很温和的,黄药师和洪七公都以为很温顺地力量突然剧烈起来,破碎的经脉受不住再一次的冲击,两个人轮换着给郭靖矫正内力。本以他们两的武学修为,只要肯花费时间,总是能成功。但每次都是,稍微好一些,下一刻都更剧烈在经脉中流动。
后来,黄药师又发现这股力量虽然剧烈,也没有完全要了郭靖的命,于是先放手观察,再看其他。
洪七公站在黄药师身边,感叹道:“老了……老了,就这么些许功夫都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他内伤未愈,又上了年纪,郭靖的伤势又是如此的折腾人,难免有些感叹。
白蔓提着食盒来时,见丈夫不同以往,穿了一件窄袖的蓝衣,暗暗发笑。
洪七公一下就闻到里面装了什么,见这对夫妻有话要说,便离开了房间,出去吃饭。
切了一下郭靖的脉,白蔓也对此感到不解。她说:“总感觉……他的脉搏是也有也无。不过真是奇怪……”
“奇怪什么?”
“他体内的这股内力让我觉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
黄药师皱眉,“说不定这个混小子,还真有几分际遇,看来是死不了了。”妻子一家来历神秘,她既然说熟悉,多半是家中哪位长辈的内功。
白蔓听着丈夫说话难听,牵着他的手以做安慰。继女非死心塌地地喜欢这么一个人。样样都不好,样样都不合丈夫心意,还在外面定有婚事。她深知丈夫平日里连一些微小的委屈都不舍得爱女受,在自己和黄蓉之间,总是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双方的和平,既不愿意委屈自家又不想委屈女儿,左右为难。如今闹成这样,只怕心中对这个郭靖的感觉实难分辨。
赵家的江山向于士大夫共治天下,而宋朝能为官做宰,身穿朱紫袍的多是儒生。两三百多年来,从上至下,讲究三纲五常,规矩体统。女子更是再难如前朝一般自由地出去游玩,嫁人之后在整个家庭的地位,又多凭丈夫和丈夫家里人的看重而论。
黄药师不屑于此间规矩,认为迂腐可恶,但很难不为女儿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