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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蔓抓紧手中的衣服，眼泪落下来滴在脖颈上，她哽咽道：“可是我不想，我不想听这个。”她从黄药师怀里抬起头来，紧紧地抓住他的胸前的衣服：“你说过的，你是我的。既然你是我的，我不许去跟别人的女人花船殉情……你是我的，就得永远在我身边。我不许……我不许……我不许你离开……”

第一次见妻子哭得稀里哗啦的 ，毫无任何的美感和仪态，但黄药师不觉得难看，温声哄道：“是你的……永远是你的……”

“我的……”

“生生世世都是你……”

黄药师将人抱入房中，见妻子睡梦中还惴惴不安，眼角哭得艳红依旧紧紧抓着自己不放，心中生怜，在她额间轻吻了一下。

晚间的风渐大，吹得屋外树枝乱晃，发出“沙沙”声，想来今晚当有大雨。

白蔓被雷声惊醒，见丈夫搂着自己斜坐在床上，胳膊不知被自己压了有多久，连忙起身。她揉捏着肩膀，让从指尖到肩部都是麻意的手能舒服一些。她说：“你怎么就总不知道照顾自己，手麻了也不知道抽出来？”

听着妻子貌似埋怨的话，黄药师道：“你睡得不安稳，要是我动一下，只怕就醒了。”

白蔓在他半麻的胳膊上重重地捏了一下，“你这个人……”总是晓得怎么让自己心软，怎么对他消气。

黄药师用另外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将人拉近一些，问：“还生气吗？”

“那是当然，舍不得你离开是一回事，生气又是一回事。我记性一向很好的，上次在牛家村你欠我的还没有还呢！”

见丈夫轻轻一笑，白蔓松开手，反而赖进他怀里，继续靠着被压麻的胳膊。她说：“不过我忘性大，明日就不记得气你什么了？”

“真的？”

“当真是真的！”

黄药师微微低头，认真道：“那我有件事要问一问你？”

“什么？”

“我想给你描一幅丹青。”

白蔓搂住他，看着黄药师，看见他眸中的无边风月。她当时在烟雨楼前没有跟赵元载说的是，她不需要了，不需要再去寻找别人了。一生所求的山海风月，都在自己钟爱的这个人眉眼之间。

“只是这样？”

“只需你。”

此时此刻，他将心交出，也将性命托付于她，哪里还需要再说些其他什么话语？

白蔓勾住他的脖颈，用吻来封住嘴里剩下的话。两人温情脉脉，唇齿之间的厮缠也是温柔至极，只是双方都忍不住将对方抱得更紧了一些。

黄药师轻轻亲了一下白蔓的发间，柔声道：“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沉若的确不喜欢他，但是她跟自己所说的那些话也并非是虚言。现在回头去看看，沉若说得很对，“仅仅只有喜欢，是不够的。”白蔓对他一开始就喜欢得不得了，可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一帆风顺过。女儿、旧人、亡妻、都横在他们中间，从来不曾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