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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马识归途,浪子知南北

你在深圳我在成都

天元?你怎么来了?书恩在厨房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肩膀,回过头,惊讶的问到。

好久没见你了,想你了呗!天元还是那个样子,总能带给书恩一点“意外”。

你去外面坐会儿,等我把这忙完,一起去吃个饭,喝茶。书恩一边忙,一边说到。

“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书恩这“三宝殿”让天元来一趟,也忒远了,几千公里。

两个人吃完饭,到了一间附近的茶楼,书恩特意请了一天假,几年没见了,好好聊聊。

书恩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靠着沙发。

跑几千公里远,来找我,你说你想我了,你猜我信不信?书恩说完,已经乐的不行了。

我要结婚了,宝哥几年前去了国外。我一整天虽然都嘻嘻哈哈,别人觉得没有个正行,可是我真的没几个朋友,来找你,就是聊聊天,亲自来请你去做我伴郎。天元一改平时的神态,现在这状态书恩看着他不知道是愁容,还是孤寂。

书恩本想继续调侃几句,听天元说完已经觉得不合适。只能换个话题,一本正经的坐了起来。

你要结婚了?之前小梦那件事,你给我打电话,不是还说要我和你一起过单身男人的“快乐时光”吗?你这变化也太快了吧?书恩真是半信半疑天元马上要结婚这件事。

给你讲一个你“不相信”的事吧。天元知道自己平时的“不着调”留给别人的印象有多深,他要是再只言片语,或许结婚这事,真是没人信了。

三年前,我去外地,和一个朋友准备筹划一家火锅店,干了这么多年厨房,我是真想开一家自己的店,我出技术,那朋友出资金。结果去了以后,各种不顺利,我在那待了一个多月。就买了火车票回去。

在火车上,我遇到一个坐在我对面正在读大四的女孩,长途火车太无聊了。我又是一个“话唠,”正想着找谁聊聊天,没想到对面那女孩突然开口了。

我勒个去,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我坐了那么多次火车,从哪没有人找我聊天,是不是因为我比你帅的原因?别人都怕我是个“坏人”呀?

书恩突然打断天元的话,让天元很是无奈,不知道怎么接着说下去,只好暂停,给了一个鄙视的眼神,让书恩自己去体会。

你还想不想听下去了?再“捣乱”,我要回去宾馆睡觉了。

书恩“求饶”,其实他也很想知道后续,刚刚只是情不自禁的“捣乱”。

天元点了只烟,继续说着。

原来这女孩之所以和我说话,是因为我身上的一种“特殊气味”。

天元离开那边之前,自己觉得挺对不起这朋友的,就炒了一小锅火锅底料,留给他们自己煮火锅吃,他留下了火锅底料,身上的气味带到了火车上,常年的炒火锅底料,自己对这气味,已经麻木了,而平常人却异常敏感。

这女孩估计见过,闻过各种香水味道,但我身上这一款,她肯定没“试过”。

她终于忍不住好奇心,和我聊了起来,这一聊不要紧,从饮食到人生,我们两个人简直相见恨晚。

哎!“人间悲剧”啊,又一“吃货妹子”,被别人“拐跑”了,书恩连连感叹到。

天元没有理会他的“不服”,接着继续讲下去。

这个女孩,她正在大四下学期做社会实践,她是学工商管理的。我们俩聊着聊着,突然有了一个创业想法,她老家那边是我们隔壁省的,也吃火锅,但是经济还不是特别发达,所以出去吃顿火锅太贵,自己在家吧,又没有合适的火锅底料能买到。

你该不会告诉我,你炒火锅底料让她帮你卖吧?你这是爱情,事业两不误啊,简直堪称“一绝”书恩说完,竖了个大拇指,很是期待天元的后续。

我说你是那什么虫子吗?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不过有一点你错了,这主意,不是我提出来的,是她提出来的。你说,高材生,这脑子,必须是我们不一样啊。

她乘坐的站,快到之前,给了我六百块钱,给了一张纸条,那上面有她的地址和电话。说让我把火锅底料炒好了,通过物流寄给她,她先去试试。

我回来的第二天,马不停蹄的买各种调料,几天时间就把底料炒好了,费了老大劲,找到了一家物流给她寄过去。

一个多月之后,我收到她的来信,信上没说我炒的底料,她卖的好不好,只说她要来成都,让我哪也不准去,她来了,必须见到我,否则没完。

当时看完信,给我吓得,我在想,我也没坑她的钱,火锅底料我也是认真炒的,没有问题啊,她这是要干嘛?上门来收拾我了吗?

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真是有意思,有意思…书恩脑补完天元当时看完信那个画面,实在是忍不住了乐出了声。

懒得搭理你,我继续说。天元已经适应了书恩的“不正常”反应。

在历经忐忑和狐疑的“折磨”,我终于几天后在成都火车北站,再次见到了这个女孩,这一次她少了部分在火车上的书生气,而是多了几分成熟和干练。

我和她去了成都一家有名的火锅鱼府,吃了一顿火锅,花了五百多,你知道我的,我哪有钱请她啊,她晃晃手里的钱,这次我请你。

后面我才知道,她六百块钱的“投资”尽利润赚了八百多。

本以为她要接着干下去,没想到,她决定不搞了。回学校去写毕业论文,其实这次也是顺路从成都经过。

几天的正式相处,我们俩人决定走到一起。我和她去了学校,我在外面一个宾馆,住了半个月。这次我又被“套路”了。

你能被“套路”?不信不信,书恩听完摇摇头。

说是让我去旅游的,结果在宾馆里窝了半个月,天天陪她一起写论文,写的我快要魔怔了。

也够为难你的,你一个初中没毕业的,居然敢让你写论文,这姑娘的心,是有多大啊!。书恩接着天元的话说到。

你还别说,她的论文,无论是查重,还是本身质量,学院领导顺利的让她通过了答辩。其实这论文,我是熟悉的,标题就是《论餐饮发展与社会劳动、经济关系的价值提升》你说这,我绝对有话说啊。

论文写完,她毕业手续办完,我和她去了我们两个人的老家,结婚就是这么顺理成章。

书恩不得不佩服,很多事,就是这么巧合,还有一个人的正确价值观带来的一系列“回馈”,假如天元当时拿了钱,辜负了这姑娘的信任,就不是今天天元在这讲这些了。

当你这个伴郎,我一定去,必须去,就是请不到假,我“旷工”,也要去。

书恩很激动,走过去,拍了拍天元的肩膀。

几天后,书恩和天元踏上了回成都的火车,他没有旷工,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书恩和天元下了火车,成都市区的变化,他来不及看,转了一趟长途汽车,回了天元女朋友的家里。天元他们的婚礼,先在女方家举办,书恩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习俗。

几十桌的酒席,桌子摆的满满当当,天元忙着各种事。

书恩趁着空隙,在附近溜了一圈,这里曾经是三国文化的发源地,重要城镇,兵家必争之地,所以留下了一大堆古迹。

同样是三国文化,成都把这些应用到旅游的方向淋漓尽致,而这里,却如同尘封一样。

书恩还没看完这些,天元的婚礼就要开始了,他赶快回去。

这个婚礼,请了一个当地有威望的老人来当司仪,虽然简单,却不失传统。书恩看着站在最中间的天元,从往日的一个不着调男孩,到今天,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这变化虽然时间不长,却是真实的。或许我们的传统文化讲究的成家立业,责任担当,就是体现在现在吧。

仪式举行完毕,天元和他老婆来给书恩敬酒,书恩也没有提前准备祝福的话,脱口而出来了一句:感谢嫂子,让天元终于着调了。他说完,觉得有点失误,马上补了一句,祝你们幸福,白头到老。惹得在坐的人,哈哈大笑。

酒席吃的差不多了,书恩起身,准备去自己住的房间,把这伴郎服换下来,他发现一个女人正在往门口走去,这个女人的背影和发型他仿佛在哪里见过,很是熟悉,可是他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他想追过去看看,可是这个女人已经走过去,关上车门。

书恩换上自己的衣服,坐在客厅喝茶,努力回想着刚刚这女人,这是谁?他忽然想起了一个“故人”,小梦,对!杨小梦。

他把天元拉到门外,今天杨小梦是不是来参加你的婚礼了?书恩忍不住,声音提高了一个调调。

杨小梦?我没看见她啊?你从哪看到了她了?书恩被天元这似真似假的话,搞的无法应对。

刚刚有一个女人,吃完酒席上车走了,我觉得她就是杨小梦,你给我实话,她是不是来了?书恩依然没有放弃得到解答。

哎!我说书恩,我知道你对小梦的感情,可那毕竟是过去式了,你不要自己魔怔好不好。她今天来没来,我是真不清楚,就算来了,你们当头对面,你觉得是不是一件好事?

天元话已到此,书恩也没什么说下去的必要了。

放不下,放得下,结果都是一个样,事实无法改变。

天元结婚几个月后,在他老婆老家这里开了一家小吃店,卖麻辣粉,凭着自己的努力与勤恳,收入逐步提升。

天元来信,准备让书恩做他小孩的“干爹”。

什么是人生赢家,天元给书恩树立了一个榜样,马识归途,浪子知南北。

天元的来信当然免不了催促书恩也尽快找一个合适自己的人。

书恩看完后摇摇头,他的心,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少年。这些年,成都和这座城市,留给他的除了成长,还有别样的感受。

他有几次很想离开这座城市,可是又能去哪呢?回成都?虽然那是他的家,但是他不想回顾那另一段往事。

书恩依然每天在厨房忙忙碌碌,这天,外面大厅出事了。

书恩正在厨房炒中午的员工餐,刚把炒好的菜装进火锅盆里,就看到这些准备端菜的员工一阵惊慌,齐刷刷放下东西,往大厅里跑,他也跟着跑了出去。

一个女人,躺在大厅的地上,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是大堂经理。四十多岁,她是杨小梦那年离职后的接替者,来这也几年了。

这是什么情况?书恩焦急的询问者身边的某个服务员。

我们也不知道!吴经理和我们坐在一桌,正准备去拿碗吃饭,刚站起来,咚的一声,就倒在地上了。我们已经打了急救电话,医生马上就来。

不知道具体情况,书恩和这些人也不敢上前乱动,只能等着急救的医生的到来。

几分钟后,几个医生和一群护士,拿着急救设备和担架到了,采取急救措施的同时,让书恩这些人去帮忙联系吴经理的家属。

书恩只知道她有一个亲戚,就在附近的工厂做质检工,他下楼急匆匆拦了一个出租车赶过去找人。

书恩终于到了这个工厂,找到了门卫说明了情况紧急,这个门卫把员工花名册拿出来,书恩和他一页页,一行一行的找,这个工厂,就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个姓吴的。

唯一的线索断了,书恩只能悻悻的回去。

书恩到了门口一下出租车,一个员工跑了过来,告诉了他一个不幸的消息,吴经理因为蛛网膜下腔出血,抢救无效,已经不在了。

书恩没有上楼,找了一个路边的台阶,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忘不了吴经理这个人对他的好,几年时间的相处,他自己多少难事,如果不是吴经理,他扛不过来,那次酒喝多了,是她在老板面前好多歹说为他批的假,这次天元结婚,一个星期的假,也是她批的。

甚至昨天还在和他开玩笑,等书恩哪天找着合适的人了,一定要请她一起吃顿饭。

这几年,书恩和她私下一起吃的每一顿饭,她像一个母亲,像一个朋友,像一个大龄知己,和自己聊天,无私分享自己作为一个过来人的人生和工作经验给他。

书恩想到这些,想到刚刚吴经理躺在那,那个样子,越想越受不了。这么多年没哭过的他,第一次落下了眼泪,他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烟味呛人,眼泪的酸楚更呛人。

这次再难受,也没人给他批假了。是啊,就上次书恩喝醉酒醒来后,和吴经理聊天的那样,你是一个成年人了,这是社会,没有人会一直帮助你,没有伞的孩子,就必须自己学会成长,学会跑的更快。

老板在焦头烂额中把吴经理的后事处理完了,这次不知道他是从现有的员工提拔一个经理,还是和之前一样外聘一个。

所有人很期待即将新来的经理,也害怕新经理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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