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沉在晚宴上一直心不在焉地,时不时出神地看看表演,有时便戳戳糕点,总之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食欲,临沉还在回想着那番对话,抬头望向了临沂,她眉目如画,嘴角总是带着几分笑意,时不时望向某处。
不用多想,临沉知道那个地方就是临沂的心上人穆桉的所在地,而穆桉一定能望见昭宴的此番模样,临沉再望前三公主昭柔的席位,她有婚约,自然也是和喜爱之人在一起的。好像着偌大的场地中,只有自己爱而不得。临沂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心绪好似伴随着那清澈的酒飘回了从前。
临汾从小便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时常被礼仪嬷嬷打手心的人就是她,临沉还曾听见惠妃和温贤皇后在一起交谈时还提到过,三公主虽字中带着一个“柔”字,但性格却一点也不柔,反而像一位男子,什么都要冲在前面。
“像个男子也没有不好啊?总会有一人喜欢阿娇的。”梦中的临沉这样与她说道。
那年是是樽雪二十五年,是忍冬殿下遇见严浩翔的第一年。
樽雪二十五年时,临汾十五岁,与临沉同岁,不过她比临沉小半月。
那一年很冷,立冬那一日甚至下了雪,临汾跪在殿前,腰杆挺直,纵然她穿得再厚也阻挡不了积雪融化在膝下,化成水,渗透进衣摆。殿内灯火通明,温暖,书桌前皇上在工作,心思却不在上面,时不时望向仍跪在殿外的临汾,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他的三个女儿都是倔性子,认定的事就不会放弃,如今他倒是要看看临汾能坚持多久。
雪是轻柔的,落在地上不会和雨一样有声音,反而寂静。临沉和临沂陪着惠妃等候在不远的亭子中,仍久不见有动静,惠妃是一个爱女心切的人,拿着手中的棉披就要去陪临汾一起跪着。临沂拉住了惠妃,拿走了衣服,再跟上已经冲进大雪中的临汾。
惠妃的腿脚早年受过伤,如今落下了病根,跪在大雪中是受不了的,如若不幸,双腿是会废了的。
不就是跪在雪中嘛,有罪她们一起受。
皇上身边的太监郑公公看不下去了,没忍住开口:“皇上,三位殿下都已在雪中跪了有三个时辰了……”
闻言,苏靖江放下了笔,望向殿外,沉思了一会,开口道:“让阿烟她们都回去歇息吧,这一跪她们可都要生一阵子病了,至于阿娇……”说到此处,顿了一下,还是无奈地说:“至于阿娇和喜欢的那个顾家小子在一起吧,改日赐婚。”
·
“阿鹤?阿鹤!”
昭熹猛然回过神来,这才发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特别是沈琛和马嘉祺的目光,带着不舍,带着离别的之情。看她回了神,皇上便把话语重新说了一遍“阿鹤,今日你觉着这边大皇子为人如何?”
言外之意就是要赐婚了,临沉听了出来,她也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人看她的眼神为什么会这样了,组织了一会言语,开口:“女儿觉着这边大皇子甚好,好到这赞美之语,以女儿的学问难以启齿。”
“既然如此,不如就给你们赐婚如何?”
“父皇决定便好,女儿没有意见。”
她不是大公主临沂,虽有才气,却没有她的那般才学,也不是三公主临汾,不如她那般坦率,她只是夹在她们中间的临沉,虽从小便喜读诗书,从小便听话,她比较死板,不敢被拒绝后不放弃,她很胆小,可能只适合听父母的话。
·
与所爱之人心心相印,可不是件难得的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