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香媚寝除了服侍楚湘儿的丫鬟,府上之人很少会到这里,每到半夜时分,秦逸就会赶来,和她在阁楼中相会。
这一切瑞香都瞧在眼里,却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眼睁睁看小姐爱上秦逸。
她觉得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人物,弄不好会让小姐身败名裂,痛不欲生。
可陷入情网的小姐显然听不进她的劝告,瑞香也只能对月长叹,祈祷老天能够眷顾两人。
这一晚秦逸走后,瑞香终于忍不住,来到楚湘儿的房间,见她正在整理和秦逸写的诗词。
“你来了瑞香?快帮我把这几张纸稿放回案几上面。”
瑞香接过一看,只见纸上写道:
月明三五琼楼前,梵花晨晓碧亭边。
远山细眉频烦出,沉香舍利处处闻。
看来多半又是秦逸写给小姐的诗句。
她知道小姐喜欢画远山眉,细而修长,现在拂晓为她画眉的,早已从钟子宁换成秦逸。
而小姐闺房中多是沉香木所做的卧具,所以全身上下有一股淡淡的沉香,带有隐隐的清凉,香气久久不散。
看来小姐的习性都已被他了解得差不多了,他们相处也不过才数日,没想到进展却如此之快!
瑞香嘟着嘴,极不情愿把纸稿放回案几,终于忍不住道:“小姐,你当真要跟这人在一起?”
楚湘儿微微一怔,停下手中的事情,似乎明白了什么,“瑞香,这几日我见你闷闷不乐,一定是怪我跟秦逸在一起,是不是?”
“小姐,你……你真的喜欢他么?我瞧这人有些古怪,神神秘秘,莫测高深,多半是个骗子,你千万别被他引入彀中!”
楚湘儿微微一笑,“语言可以骗人,可这些诗词,一字一句都发乎心声,是怎么也不会作假,更不会骗人!瑞香,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也要相信我的眼光。”
“我相信你小姐,我只是信不过那人!她明知道你跟钟少爷在一起,还来横刀夺爱,这种行径算不得大丈夫。小姐,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好不好?”
楚湘儿略带埋怨地看了一眼瑞香,“瑞香……”
“好了,好了,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说,你决定的事情都不会改变,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我只好幸苦一些,每晚替你们站岗放哨,一有人来,便告知你们!”
楚湘儿搂过瑞香,轻笑道:“这才是我的好丫头。”
瑞香叹了口气,赶忙替小姐收拾这些纸稿。
当晚秦逸果然又来到思香媚寝。
他轻功悄无声息,钟府又都是些仆役佣人,并无武林好手,所以丝毫没被人察觉。
待走进阁楼,来到楚湘儿闺房,发现她正坐在案几前,右手执笔,正在作画。
“画什么这么入神?让我看看!”
楚湘儿一惊,随即收起画纸,藏于身后,脸靥绯红,慌忙道:“没……没什么!”
秦逸进屋时就已瞧清上面画的正是自己,此刻她不承认,乃是出自女儿家腼腆害羞之情。
“你是不是在画什么草木虫鱼、飞禽走兽?”
“这些有什么好画的,虚耗人力,浪费纸笔。”
“不然就是在画名山大川,凉亭古刹。”
“你又猜错了,我在画一只小狗,正巴巴啃碗里的骨头。”
秦逸脸露笑意,便要来抢楚湘儿身后的画。楚湘儿一声惊呼,急忙绕几而走,裙衫摇摆,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