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时,门外丫鬟敲门告知刘和,其父从外头回来了。
刘和连忙收起那些个小物件,心底却暗自下了某个决定。
刘和被侍候着更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便往膳厅去了。
进门便看到主位上坐着一位不怒自威的威严男子,长相却不同于刘和的秀气,脸上显得有些横肉,一脸江湖气息。
正是偌大一座刘府的主任,刘和的父亲刘远德,母亲时常笑话父亲若是脱下这身绫罗绸缎换上那江湖人士的衣服,活脱脱的一个江湖客的样子。
饭桌上除了刘和与其父母,还有刘和的小妹与大哥。
刘和大哥名叫刘垂,如今已从书院结业,平日里在家温书习字,偶尔也帮父亲打理家中生意。长相随其母王氏,端的上称一句俊美。
刘垂笑着道“二弟,此次归来可要在家中多住几天,家中少了你总感觉不得劲,看到绝佳的文章都无人可分享。小妹也时常念叨着二哥陪我去玩,我可是心疼不已。”
刘和苦笑道“大哥,我倒是也想在家多住几日,不过再过半旬的日子书院要组织一场游学,怕是不能在家多待了。这几日我定会好好陪陪小妹。”
刘垂闻言楞了一下“负笈游学肯定是有好处的,但你才在书院进修二三年的光景,如何就要去游学了?此次游学去往何方,又可否有人带队?”
“是白城先生带队,我夫子说往那稷下学宫而去,希望在学宫里可以让我们体会到一州文运所汇聚之处的大气魄。”
这时,刘和父亲道“那稷下学宫地处大齐,此去路途何止万里。你们书院怎么如此大胆行事。怕是这一去一年都不知能否回来。”
刘和表情带上了点愁容,眼眶微红道“父亲,孩儿也舍不得您与娘亲,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孩儿此去也是为了能够增长见识,回来也能知晓为家里分忧。”
刘远德听到次子的话语,不由得心中十分欣慰,自家孩子终归是懂事了。
心想此次出门一定要多给刘和准备一些物件,免得在路上受了委屈。
不过转念一想,这次刘和出门是有书院先生带队,自己只要准备金银之类的就好,其他书院应该会统一采买。
便说道“和儿,此次出行在路上记得听从先生的话语,多加帮衬同窗。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出门在外,为父帮衬不得你太多,但我商家门生天下皆有,我在大齐也有那么两个好友,我会修书一封告知他们你去游学的事情,遇到困难只管去找其解决,我刘远德这张脸在商家还是有点分量的,希望你游学平安归来。”
刘和母亲在旁却难得显露一抹忧愁,无论刘和已经十六束发,对妇人而言也是未长大的孩子,此去大齐,何止万里之遥。
拉过刘和便抱在怀里呜呜咽咽的,“和儿,你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家,那娘亲该怎么办啊。”
刘和十分无奈,但又不好违逆母亲的舔犊之情。
最后还是刘远德拉开了妻子道“这样像什么话,儿子与书院先生一起游学,能出什么事。运气好说不定数旬就回来了,就当和儿还在书院念书。”
刘远德转身对刘和说道“本来你这次回家你爷爷说要将你留在家中习字的,但既然你远游在即,这几日便在家里好生休息,多陪陪你母亲与小妹,老爷子那边我会去说。”
妇人却还是伤心地在擦抹眼角。刘和不忍心再看下去。
便向父母告退,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回到屋中,后背却湿漉漉的一片,哪里有什么书院组织的负笈游学,分明就是刘和向往稷下学宫其中的墨家机关术传承,希望拜入其中学习。刘和苦笑道“希望父母到时候不会太生气吧。”
说罢,便开始收拾这次远游要携带的物品,缺少的物品让府上下人去集市上补齐,刘和要带的物品并没有多少,除去日常生活所需,便只有几本书籍,几个小巧的机关造物带着防身,再带上一杆精钢长剑,以及自己积攒多年的金银。
刘和平日里倒也不胡乱花费,刘远德对两个儿子也算得上大方,这些年慢慢积攒居然有十几万两的银票。还有一些金锭散落各个地方。
此去稷下,需要渡过涯海前往大齐王朝,涯海横躺在秀株洲与中神州中间,最短之处也怕是有数万里之遥。寻常船只根本渡不过去。需寻找跨洋楼船。
放鸢城虽然靠海,但没有太大的海港,需乘船只前往神水国最大的海港城市海雀城,才能搭乘到能够渡过涯海的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