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商行,途中必有困难,椿儿要不还是罢了。”骁沪看着正在整理行李的骁椿浠,此次商行启程去东部荒原,十五岁的骁椿浠已经能独挡一面,所以她主动提出去往荒原。
“爹爹安心,椿儿不会有事的,再者,这次商行至关重要必须要有个地位的领头,阿哥也不在。爹爹还要管理府中事务,还要照顾娘亲。所以还是女儿去吧。”骁椿浠冲骁沪温和的笑。
“那爹爹把阿岚派去与你同行,这样爹爹也安心一些,不能拒绝了。”
“好。”
当骁椿浠上了马车,才意识到,这一别将会有许久不能再见了。告别了娘亲,爹爹,马车渐渐驶远。骁椿浠脑子里全部都是骁府的一切,却没想到,这一别竟改变了自己的一生……当然这已是后话了。
“小姐,入东境后,路途中必然会遇上盗贼,老夫已在马车附近安排了几位暗士。”
“幸苦岚叔了,这也走了许久了,让大伙停下,休息片刻吧。我也好下车来透透气。”骁椿浠刚想抬腿下车,却被岚叔拦下。
“小姐的面容可不能随便被别人瞧去。来,带上面纱。”岚叔和蔼的笑,在岚叔心里,骁椿浠是骁府的宝贝可不能受一点伤害。虽然之前骁老爷的不管不顾伤害了骁椿浠,但后来也好了。
“好。”骁椿浠在熟悉的人面前都是一副小孩模样。
骁椿浠站在马车旁看着周遭的环境,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但自己没抓住。骁椿浠有些不安,问岚叔:
“岚叔,这里是何处?”
“回小姐,是九龙口了。”
“九龙口……岚叔,此次商行可有透露领头人是我?”
“并未透露任何信息。小姐可是发现了什么。”
“不,也许是我多想了,启程吧。”
“是,常安启程。”
骁椿浠坐上了马车后,突然一阵暴乱,有兵器撞击的声音,骁椿浠想撩起帘幕看,却被岚叔一把拦住。
“小姐别看,乖乖呆在车里,只是一场暴乱,无碍的。”岚叔的气有点喘,但骁椿浠什么也看不见,内心开始焦虑,突然一个暗士挡住了马车口,骁椿浠只能用力的拍打窗户。
“岚叔,岚叔,岚叔你怎么样了,岚叔你说话啊,来人啊!有人吗?”骁椿浠的头皮开始发麻,她冲向门口,却被暗士拦下。
“陆岸,你让开,你要我下去,发生什么了,岚叔怎么了。陆岸!!!放……放我下去。”骁椿浠突然想起了,这里是爹爹暗地里研究的密点,但是不久前被发现了。那这群人就是来杀爹爹的。可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行踪。难道是……
“陆岸,快点放我下去,我知道这群人的目的。我可以让他们离开。”
“小姐,不用了,那群人已经解决了。”陆岸扶着骁椿浠下车。当骁椿浠看到这一幕时,整个人不禁的抖了抖,她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幕,她感到肚子在翻腾,不过自己用力的按下那股恶心感。骁椿浠一把甩开陆岸的手,冲向那个靠在马边上的人。
“岚叔,岚叔,你怎么样了?你怎么会流这么多血啊,那群暗士是干什么吃的。”
“无碍, 小姐。暗士是专门来保护小姐的安全,其余的他们不在乎。所以别怪他们。”岚叔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撑在地上。
“小姐,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这群杀手来历不明,个个身手不凡,而且目的明确,是来杀你的。如今,老夫已经无力管辖了,此时小姐必须得坚强起来,撑起大局。”
“……好。”
安排好所有死去的人和岚叔,骁椿浠开始整顿剩下的人。暗士是爹爹亲手培养的,所以能绝对信任,剩下的就只是那些同行的下人了。那么会是谁呢?骁椿浠的眼里闪烁着一丝狂热,这是骁椿浠从没有展现过得一面,嗜血的,令人恐惧的,疯狂的。
“此次商行损失惨重。那群杀手,说是土匪盗贼,可他们也不抢就只是一味的杀人,像是有什么目的一般。是有什么目的呢?只是为了杀人吗?还是有特定的目标?为什么会知道我们车队在这里,是巧合还是守株待兔?”骁椿浠在一众下人面前说,从而仔细的观察每个人的面部表情。一张张脸上都还残留着后怕,眼神空洞,唯独一个人,眼神闪烁,面部僵硬。骁椿浠走过一个个人的面前,最后慢慢的停在那人面前,那人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你叫什么?”
“奴才叫桂三。”
“那桂三觉得是什么样的?是故意还是巧合。是寻乐还是有目标?嗯?”
“奴……奴才不知。”
“不知啊。好可惜啊,你居然不知道呢!呵,那桂三觉得如果有人在我面前撒谎我该怎么办了他。”
“小姐啊,小姐,奴才真的不知真的不知啊。”桂三脚软站不住一下子跪在骁椿浠面前。
“那就我来帮你想,不如拿刀把他的肉一片一片切下来,每一片都必须要薄,不薄就在伤口上撒一点点盐渍。怎么样?”骁椿浠看着桂三的眼神一点一点变得迷离恍惚渐渐的丧失神智。
“……”
“是你透露了我们的行踪?”
“是。”
“不过你不知道马车了坐的是我而不是我爹爹,对吗?”
“是。”
“那么你就给我去死吧。”骁椿浠从旁边的士兵夺来一把剑,用力的向桂三刺去。却又被陆岸拦下。
“陆岸,你在干什么。”
“他还有用,我们还可以从他嘴里问出一些东西来。小姐也请冷静一下。”
“……好。我来问。”骁椿浠知道自己有点出格。
“除了这一批人以外,还有其他杀手吗?”
“有。”
“每一个暴露的密点都有吗?”
“是。”
“那是谁派你们来的。”
“是……是……是。”
“谁?”
“哈哈哈哈哈,你们都完了,那位大人派出了百位高手去刺杀骁沪,哈哈哈骁府完了,你们也完了,你们都活不成。”桂三突然暴走。
“什么?你说什么?”骁椿浠一拳打过去。
“你们……都活不了。”桂三被骁椿浠一拳一拳的打着。
“小姐,住手吧,他已经死了。”陆岸抓住骁椿浠的手。
“陆岸,给我马。”
“小姐。”
“畜生。”骁椿浠大吼一声后,便跃上马离开了。
“小姐会骑马吗?她认识路吗?”陆岸问常安
“不会。也不认识。”常安快哭出来了。
“麻烦。”陆岸皱着眉头,也驾着一匹马追上去了。
骁椿浠不是故意骂人的,只是心中恐惧太甚,只能靠发泄来维持冷静。自己也不会骑马,这马一颠一颠的自己也保持不了平衡。无奈之下,骁椿浠只好搂着马的脖子,不知这马受了什么刺激,突然狂暴起来。骁椿浠失去了重心,眼看着自己要摔到地上,从身后传来一股拉力,把自己拉了上去。然后稳当当的坐在马上,不过不是原来的马。陆岸把骁椿浠放在自己前面,一张脸冷的可以冻死人。
陆岸本想好好训斥一下这个贵小姐,但是看到骁椿浠苍白的脸,又不说什么了。接下来的时间里,骁椿浠都很安静,一动不动,就那样静静的躺在陆岸的怀里。陆岸有点担心骁椿浠,但又不好意思开口,只能一声一声的咳嗽。
到了骁府,陆岸看着眼前的一幕,毫无波动,感觉到怀里的人想转头,不知怎么的急忙用手遮住她的眼睛。自己的心有一点慌张。骁椿浠看到陆岸的举措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身体下意识的抖了一下,也没拿开陆岸的手,只是抓着陆岸的手,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的紧紧的。
一滴,两滴泪水滴落在骁椿浠的裙子上,绽放开。骁椿浠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只能嘶吼般的哭泣,心像被撕裂,痛,无尽的痛。
“要去看看老爷和夫人吗?”陆岸尽量用温柔的语气,来安慰怀里那个小家伙。
“……好”
陆岸把骁椿浠抱下马后 ,继续用手遮住骁椿浠的眼睛,另一只手牵着骁椿浠带着她走。
“谢谢,对不起。”骁椿浠说的很轻,但是她相信陆岸听的见,也相信他听的懂。
“嗯。”
骁椿浠看见骁沪是躺在宣婉身边,宣婉抱着骁沪,脸上有泪痕,骁沪却是笑着的。骁椿浠以为自己会大哭,却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平静,骁椿浠走近他们,然后再他们身边趴着,就那么安静的看着他们。
“以后的路,只有我一个人了。”
“等我好吗,在这里你们都已经让我一个人了,在地下可不能丢下我。”骁椿浠冲骁沪笑笑,笑的没心没肺,笑的让人心疼。
“椿儿还是第一次没了牵挂呢,哈哈。”
“怎么办,椿儿的心有点痛,爹爹去找郎中给椿儿看看,爹爹怎么不走啊,知道了,爹爹一定是要陪着娘亲。”
“不过,这里的郎中都是庸医,连娘亲的病都医不好。”
“爹爹,娘亲,你们是不是不喜欢椿儿了,都不陪椿儿了。”
“爹爹……娘亲……椿儿还有阿哥该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