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鹤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就是自己对新选组的存在究竟有何意义。以前她不敢想,因为她只是保存秘密的活口,后来无非是在已经燃起的烈火中添进去的一根小草,时代发展的必然。可是,现在不太一样,她每日梳洗打扮,俨然已是副长身边点缀的一抹亮色,就算平常不打扮,她的桌子上也时常出现一些首饰,而在出席幕府的宴会时,他竭力要求自己换上艳丽的服饰。那个房间她一直没用过,和女眷们住在一起已是幸事,她们都很照顾她,她也了解了武士制度背后的一些规则。
跪坐在正装的他身边,像其他人的小妾那样斟酒,看着他沉着应酬的姿态。席间他不与自己说一句话,偶尔有客谈论一句她的事,他只是淡定地宣誓一下主权。对于有身份的男人而言,展示自己的小妾是一种自尊和骄傲,她也明白,此时他表现出的宠爱是她安全存活的保障。至少那些外部的危险比以前少了。即便她对这样的场合感到窘迫,也不得不配合。
宴会散时已是夜深,凉风吹散了一些席间的脂粉酒气,她走在土方后面,揉了揉勒紧一天的鬓角。脚下一个不稳向前倒,他回身将她接住。
她匆忙道谢松开手,他却看着她。
土方岁三"你的发钗松了"
她赶快整理。
土方岁三"面妆也有点掉了。这么热的天气,辛苦你了。"
雪村千鹤 “我知道我不习惯这样打扮,真是抱歉。”
土方岁三“不,你在宴会上表现得很好,几乎要让人忘却盘中餐了。”
雪村千鹤“请别这么说。”
她害羞地别过脸,却发现已到了屯所门口。
远处走来三个人,两高一矮,不用猜即知是谁。他们不可避免地碰上了。土方依旧淡定,她只得打了声招呼“欢迎回来”。新八、左之、平助还沉浸在惊讶中,呆呆地看着她的褪红振袖,刺绣的樱花在月光下更显轻柔。
土方岁三“你们几个,又出去喝酒了吗?”
副长式发言打破了尴尬。
接着便是一系列可预见的对话,从找借口到接受训斥,她在一旁忍住笑。末了,看着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她说:
雪村千鹤“我去拿些醒酒汤吧,这样不管明天会头痛的。”
副长已回去,坐在廊下的三个人喝着汤。千鹤看着他们恢复神色,觉得是时候问出来了。
雪村千鹤 “那个,好长时间没见你们三位一起出去呢。”
左之和平助都停下来,新八喝干剩下的一滴,打了个嗝。
永仓新八 “说起来,这段时间闲下来的只有我吧。”
原田左之助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需要在京都和江户两地跑的差事很多。千鹤你,也有的忙吧。”
雪村千鹤 “我吗?啊,算是吧。”
永仓新八 “你不在的时候,总司那家伙做饭总是放很多盐,他比以前恶毒了不少啊。”
雪村千鹤 “冲田先生吗?”
永仓新八 “不止是他,新选组的其他人也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有时候真怀念从前的浪士组。”
藤堂平助 “新八桑还不是和以前一样自由散漫。”
永仓新八 “纳尼?你怎么不说说你迷茫的习惯怎么来的,平助?”
藤堂平助“哈?”
blabla....
原田左之助 “也难怪土方先生制定那么多规则了。你们两个根本不能自律啊。”
眼前看似欢乐的场景,内在却是沉重的。左之又自语似的说:
原田左之助 “就算有再多的法则,夺人性命和被杀这两条还是难以约束啊。”
雪村千鹤 “其实,我在这两条上,和大家一样。”
新八和平助都停下来看她。
雪村千鹤 “芹泽先生的死,你们都知道。新见先生的死,是我造成的。他想杀了我,所以我使用了能力。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那股力量......”
藤堂平助 “千鹤......"
永仓新八"这么说,是在太鼓楼那里。我们赶到的时候,那里一片狼藉,后来听说你被千姬保护起来了。”
雪村千鹤 “现在我以一个新的身份回来,怕你们不适应,所以这些事就......”
原田左之助“原来如此。你担心过头了,以前我就说过,你是谁根本不重要,我们都知道你的为人,新的环境总要适应,不管是武士还是男人都得迎难而上。”
永仓新八“那是当然!”
雪村千鹤“大家......”
再抬头望天,月亮虽然隐去,但是星斗在接续闪亮。
原田左之助“顺便一提,千鹤你今晚,很美。”
雪村千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