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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就是她大口的呼吸声，像是有些呼吸不顺畅。

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他听到了她扯下纸巾擦汗的声音。

然后就是，她偷偷拨弄熊大，试图观察自己的反应。

见自己好像并未被惊醒，她才缓缓再次躺下。

这一次，是长久的不眠。

她好像有些痛苦，努力不懂被手铐禁锢的手，另一只手像是在桌子边够什么东西。

却一个不小心，将药品推到了地上。

空气一瞬间安静了，她下意识看过来，男人没有反应。

她放弃了捡药瓶，重新躺在了床上。

男人一夜无眠。

早上她终于再次入睡，他起身，看到地上还未捡起来的药瓶。

是褪黑素。

桌子上还有很多瓶。

但只有这瓶的外包装没有拆封，说明她已经失眠很久很久了。

所以，他不在的这一年，她就是这样在脆弱的睡眠下，借助药物勉强入睡的吗？

他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她刚找到他的时候哭着说的话。

她说她这一年来神经衰弱，抑郁焦虑。

男人看向女孩的眸子里满是爱怜。

他卧底被发现，受了不少酷刑，死里逃生，早已没了健全的人格。

以为她悲伤过后至少还可以正常的生活，却没想到她的生活也并未比自己好受多少。

可无论如何，如今的他都已配不上她了。

————

“哥，你有没有一点点凌清的消息？”

“没有”

此时，顾漠正在办公桌前，完善最近一个病人的案例，顾由希硬凑过来，打断了顾漠的思路。

“一点点都没有？”

顾由希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是的，一点都没有。”

“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关注凌清了？以前不是一直慕夕长慕夕短的吗？”

顾漠手上的工作不停。

“你还说我，你不也是从那以后，再也没问过林清潇的消息，张口闭口都是夜离。”

话音落下，顾漠动作的手一滞。

看到顾漠的神情，顾由希一惊一乍，

“不会吧，哥，你不会对小朋友动心了吧，她比你小9岁哎！”

“闭嘴！”

顾漠白了顾由希一眼，便不再理睬弟弟弄出的响动。

他从来都只是把夜离当小朋友，从来没有过别的心思，就算曾经有困惑的时候，后面也想清楚了只是出于类似兄长的那种关爱。

就像顾由希说的，夜离可是比自己小9岁，还是个小朋友，怎么可能会对小朋友有非分之想。

他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阿离了，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了，有白洛陪着，应该一切都好吧。

思绪及此，却刚好收到了，白姨的电话，

“小顾！今天夜离小姐开口说话了！第一句话就是喊的白洛少爷的名字，老夫人开心坏了，请你来家里一起吃饭。”

顾漠握着手机的手心微紧，犹豫片刻，还是应了下来。

“好，白姨，我等下就来。”

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就当一个医生的回访了。

脑中却一直回荡白姨说的话，

阿离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喊的白洛的名字。

又是那股莫名其妙的烦躁。

顾漠胡乱的扯了扯领带，已然没有心思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