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自认为,此时的帝君若不是在荷塘边钓鱼,那定是在果园的某一处摆张矮榻,顶上一本佛经,然后悠悠然睡一下午,但如今她寻遍几处,也未曾见到帝君的身影,她的心愈发地慌了。
此时的凤九恨不得多生出两条腿来,或者捏个劳什子瞬移术,将不知在何处的东华瞬移到自己面前,只可惜这世上并未有这般法术,即便有她这才继位不久的青丘女君也不会,只好生凭两条腿快速倒腾。
将将跑至内室门前,却和迎面出来的连三殿下撞了个满怀,反应不及之下竟直直向后倒去,不过想象中的痛楚却没有出现,反而倒在了一个颇为清冷的怀抱。
反观连宋,摇晃着退了两步才堪堪稳住身形,手里捧着的白玉碗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此时凤九听见头上有个声音问她:“你怎么回来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和隐忍。
凤九立刻站稳,还未来得及回答,忽然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刚刚被连宋一吓还未注意,如今才觉得这股药味极为浓重。她急忙凑上前去扯着帝君东看西看,帝君竟然被她猝不及防之下拉了一个踉跄,再定睛一看,他的脸色竟是煞白煞白的。凤九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梦境里的一幕,眼泪说时迟那时快的就要掉下来。
一旁傻站着的连宋震惊于帝君虽还在病中,但这抱媳妇的反应速度却是四海八荒无人能及,忽接着帝君一个仿佛下一秒就能让他灰飞烟灭的眼神,赶紧的挥袖遁走。
凤九泪汪汪地看着帝君的眼睛:“帝君,你是不是生病了。”
东华顿了一顿,轻轻点了点头,用没有拦着凤九的一只手缓缓抚上胸口:“嗯,我生病了。”
凤九的眼泪就这么直直掉出了眼眶,然后她就听见他说:“我害了相思病。”
凤九傻了一傻,他又接着道:“你许久未回来,我甚是想你,于是就害了相思病,只要看不见你,我就病的厉害。”
凤九虽觉得这病害的有些牵强,但她更有些心疼,反思自己是不是许久未关心过东华,总觉得他颇有些可怜。虽说是四海八荒第一尊神,可从小就缺少了来自家人的关怀,好不容易有了自己却在大战里受了重伤,如今自己还被自己老头栓在青丘,滚滚又随着自己在青丘学堂,着实是把他一个人留在碧海苍灵许久了。
于是她上前紧紧地抱了抱帝君:“那我往后都不同你分开好不好,我们,啊,你之后可以同我一同住到青丘去,我的狐狸洞还是很宽的。”边说边扶着东华坐到床榻上去。
东华闭了闭眼,一矮身靠到凤九肩上,拉起凤九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唔,我的心现在有些疼,想必是你许久都未曾叫过我夫君了,我的夫人。”
凤九被帝君冰凉的手激了一激,又听着他虚弱的语气,心疼得更甚了:“那我给夫君揉一揉好不好,手怎如此的凉,我一并给夫君你暖一暖好不好。”她赶忙地揉了揉东华的胸口,又将他冰凉的大手拉到自己唇边哈了口气,捂在自己的胸前。
东华挑了眉,手下的几分柔软让他勾了唇角,即便有伤在身又如何,也挡不住东华此时的探索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