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布置妥当,就等一声“散会。”再假装大楼起火,直接被活活烧死。
“各位,散会吧,下个星期如果有空的话咱们还可以再聊聊。”
“嗯,钟老师再见。”
“嗯,散了散了。”
“辛苦钟大师了,一场讲下来口干舌燥的。”
“不辛苦,习惯就好。”
人群朝着门口走去,一点一点的变少了,直到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钟固一个人和他的学生贺端,正在摆放凌乱的桌椅和收拾桌面上的垃圾。
“可以了。”
钟固意识他可以启动机关了。
贺端捏了把手上的汗,微微颤颤的把手伸进衣服口袋里去握住那个小小的遥控器。他这是第一次制作这么大的爆炸,不能有一点失误,不然两个人就真得死这了。
“为什么不能假装被人弄进河里什么的或者假装本杀害然后不知道哪里抛尸了不行吗?”
“你不懂,一定要让所有人相信我是真真正正的死了,只要抱着一点希望,他们就会发了疯的寻找我。”
5……4……3……2……1。
两人掐着点,一同往里面靠了靠,不出意料的话是门口的电灯爆炸,烧到刻意沾过油过的地毯,只这时候火势会将房间里唯一一个摄像头的视角给遮住,然后掀开早已隐藏好,桌子底下的瓷砖……
“跑!”
钟固和贺端假装的瞎喊了几嗓子,然后边掀开瓷砖,从里面拽出一副事先准备好的人体骨架甩到上面,从梯子爬下去,里面果然有一条黑咕隆咚的地道。盖上瓷砖,过一会这个地道也会爆炸,为了就是不让警察发现。
粗重的喘气声回荡在整个走廊里,可钟固却觉得自己的脚步越来越轻,好像要升天似的,只要逃出这条通道,那么外面等待他的就是自由!
“自由!”
当一束灯光从头顶照出来的时候,钟固欢呼了一声,不过很快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太兴奋了,这辈子没那么兴奋过,他马上就要逃离这个枯燥无趣的地方了,再也不用面对那些媒体和奇奇怪怪的人了,也不用背负着“天才书法家”的称号了。
从地道爬上来,头上恰好是一个路灯,旁边有一辆破破烂烂的小轿车。
贺端慌慌忙忙的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他已经听到了消防车的声音,和救火的叫喊声,可见大家对于这位“天才书法家”的重视,毕竟他可是被所有人认为“为复兴书法不惜一切代价”是人啊。
“这么快的嘛?老师,上车,趴在座位底下。”
贺端从座位上拿起了一个医用口罩和一副平光镜,把一丝不苟的头发揉乱,刻意遮挡住侧面。
很幸运,没有人怀疑这辆破破烂烂的小轿车了呆着的是一位著名的书法家,于是就这么一路开到左赭家门口。
当左赭开门的时候略微有些吃惊,他把钟固几乎全身打量了一遍。
“你还真这么干啊?”
“嗯!”
钟固挺直了发酸的腰板,摆出一副炫耀的表情。
“别在外面说话,进屋。”
“老师,那我就先回去了,我还得再装一把。”
“嗯,这次真的挺感你的,以后书法界最亮的星就是你了,这个忙不白帮,加油喽。”
跟贺端告别相互拥抱了一下后就开车走了,此后他会代替他老师的位置。
钟固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左赭家里的,不过前几次来的是极其困难,因为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就完蛋,也会拖累左赭,毕竟在这个国度,对于玩枪械的人,大多数人都直接把他们规划为千万别惹一类的。
这样倒不是说是大众的眼光错误,毕竟看看隔壁米国,害,不说了。
钟固直径走到客厅,直接躺倒在沙发沙发上,果然上面正在播放的是消防员的直播现场,断断续续的看了一会,当着人面大肆说着自己的的策划。过了约十多分钟,镜头一转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
那间房子被烧的已经看不出原样了,消防员发现一具尸骨,前面带路的贺端,也是唯一的见证人,他满身灰尘泪水,衣服都破了好几块,身上有非常多的烧伤痕迹,看上去还是真烫的。一边哽咽着一边微微颤颤的指向那具不完整的骨头架子。
“老……老师就是……在这个地方被烧死的……呜呜呜就不知道怎么了……”
“像,真像,可惜了人才。”
接着钟固就哈哈哈大笑起来,像是一个杀人犯成功杀人后观看现场的的案件,有些可怖。
如果说钟固在大众面前给人的感觉是一个彬彬有礼,尊重他人且心平气和的书法家,那么贺端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二十三岁乖巧胆小的青年。
没有人会怪他,尤其是那一脸委屈和迷茫的眼神,像是失去了庇护所的鸟儿,无依无靠。
“那个孩子其他都还好,就是有点强盛,他没有领悟到书法的真谛,当然,我领悟到了却无法实现它,看来接下来他要处理很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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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有个书法家死了。”
“刚才?”
“对啊刚才,叫钟固那个。”
“我好像在之前在电视上看过他,骨相挺不错的。”
陆仁懿小心翼翼的把白粥端上了桌。
“烫,一会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