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

富祥县距离开封城只有不到两天的路程，因为要抓人，艾虎缩减为一天，风尘仆仆的赶到之后迅速查了犯人是谁，最后出现地点是哪里，事无巨细的问了一堆，立刻追过去了。犯人未受伤，不需要伤药，但是肯定要吃东西，最近三天能采购了单人且能储存吃食的地方不多，好些店铺都没开门，客栈目标大，唯有一般小贩看见过类似的人出现，据说是向南边走，可是艾虎到南边小门一看，官道通途，倒是西边是山林，更容易隐藏，遂往西边追寻而去，山货尚还不到时候，野物也没有出来多少，雪花零星的覆盖着山林，艾虎问了问山下猎户，近日确实有人进山，但看不清楚是谁。翻过这座山便是出了开封地界，艾虎愿意赌一把。

疾行在山路上，艾虎注意着一路的痕迹，果然发现脚印，照大小看是成年男子，可是印子却不深，路过的山穴有残余的灰烬，该是在这里过了一晚，走得很急，没有清理干净。艾虎顺着浅浅的脚印追寻过去，这人不笨，至少知道踩着树叶或者别的什么，很少留下脚印，但仅是这些也足够追踪。夕阳西下，残月升起，艾虎在深夜时分决定休息一阵子再继续追，谁料竟听见远处有破空之声。转息之间断刀已经握在手中，身轻如燕，蜷于树上。远处隐约可见人影往来，艾虎运足目力，向着这边奔跑的那个正是此行目的，后面虽有四五人追击，艾虎扫一眼，轻轻跳下树来，正落在犯人身前。那人满脸惊恐，举剑就砍，艾虎随手格挡开，一脚飞起便将那人踢翻在地，霎时又是一刀补在咽喉，算是交代了。这时，追击的几人也到了跟前，艾虎右手横刀道：“在下赏金猎人，要将此人送交官府，若是寻仇大可不必，此人已死，若是其他，就看各位可有见教了。”

那几人正要动手，却听得一声哨声，登时面面相觑，转身就走，艾虎无意追击，只闲散拎起头颅走了。

艾虎走后不久，那几人回转仔细搜查剩余的尸身，低语几句，抬着尸身离开了。

艾虎送了人头，仔细准备了礼物，悠然往城外去了。出了县城不久，骑在马上百无聊赖的看风景，却听得身后行人说道，“你可听说了，下围乡最近的事情。”

“诶，当然了，太惨了，都是些妇人小孩，如何下得去手呀。”

“可不是吗，官府抓不到人，听说现在悬赏七百两呢。”

艾虎放慢速度，那人低声道，“死了五个人，现在都往出来跑呢。”

“能不跑吗！”

艾虎马儿走的靠前了，这声音渐渐低下去，艾虎冷笑一声，打马前行。开封府多人在白玉堂离开后一度不太找得到展昭，御猫彻底贯彻这个名字，猫一般游走于各个隐蔽的地方，张龙几次都以为展护卫出府，却奇怪为何不像往常一样和他们说一声让他们注意护卫，两个月前有位倒霉的江湖人造访开封府，意图找点包大人的麻烦，谁知展昭还没出手就被艾虎打的快没进气只出气了，事后展昭对包大人说此人图谋不轨，但是伤势不重，还是踢回去的好，转过身就警告艾虎下次下手轻点，打死了人不好。自那以后大多展昭艾虎两人会有一人留下，若都出去，是必然的要和张龙他们说一声的。这几天找不到展昭，张龙完全不敢出门，只一天跟着包大人转悠。结果某一天，张大捕头被从天而降的展护卫吓了一跳，差点拔出刀来砍，展昭淡淡道了个“反应变快了，不错”，然后转身就上了树，张龙一度以为他艾虎上身，或者是智化假扮，但是腿脚便利做不得假，一直到晚上等展昭又再次出现，张龙问道“展大人，您这几天？”

“白玉堂保不齐哪天杀回来又来找我打架……不是，找我切磋，最近多事之秋，还是躲着些好。”

张龙觉得，自从把艾虎当孩子养这个习惯在开封府传染开以后，所有人的容忍度都提升不少，至少，骄傲的南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点隔壁陈大妈看自己胡闹的孩子的语气。

白玉堂完全不知道他在开封府四位捕头的眼里已经是少有的能够吓得住展昭的非常人，此刻他沿着艾虎的行迹一路过去却只是听到赏金猎人送了人头去官府，猜想是艾虎手笔，却无论如何再也找不到艾虎半点踪迹，悻悻然之下只得到处转悠去了，此刻的艾虎却另有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