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叶子渐渐黄了,翩翩化作蝴蝶飞落,落入阡陌捻碾做泥。
一队队的马车也返回了京城皇宫。
话说杨妤弟弟杨凌云来府也有些日子了,这府里也都暂由杨妤操持。好巧不巧何兰就突然早产了,是足足早了一个月。
“怎么回事,请了接生婆设有,今日王爷便要回府了,这可如何是好?”杨妤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只待那接生婆发话了。
里面叫声忽高忽低,杨妤只有干着急了,杨凌云倒是一副旁观模样,他生的浓眉大眼的,极具线条感,穿着一身青绸缎,杵在柱子旁背着手。
几个时辰过去了,终于等来了接生婆的报喜。
“娘娘,娘娘,生了。”
杨妤看了眼孩子,便跑进去看何兰。
何兰虚弱的躺在床上,嘴已不见了颜色,她半开着眼,一动不动,只剩孱弱的呼吸声了。
“我的孩子……孩子呢?”何兰有气无力,微弱一句。
杨妤于是将孩子抱了来,说:“姐姐,你看孩子。”
何兰轻轻一笑,但意识到,那孩子是女孩,愣是僵住了。
“姐姐你怎么了,你……”
“女儿身……”何兰声如蚊呐。
“这可毕竟是你与王爷的爱情结晶,哪管她是男的女的?”见何兰绝望的闭上了眼,杨妤便只好走罢。
杨凌云紧跟其后。
“这孩子是男是女,这孩子取名了吗,这孩子怎么不哭?”
杨妤顿了顿,住了脚步:“是啊,这孩子怎么不哭?”
再看孩子,还没开眼,只是灿灿的笑。
不时才哄睡了孩子,就听门口侍卫来报,是王爷回来了。
才与王爷说起孩子的事,气氛直接尴尬了,南宫渡一直没理会,回房休息了。
肖如如拉慕容如若随杨妤一同到何兰的偏房里看孩子。
“瞧她睡得多安逸,这么小一只,想我生下毅儿时,可没她这般乖。”肖如如蹲在孩子身边,手指轻轻摸着她的小脸。
“这孩子说来也怪,一直没哭。”杨妤百思不解。
肖如如惊叹:“可道是咄咄怪事了,哪有新生儿不哭的。”
“不若去唤几个郎中来瞧瞧。”杨妤提议。
“府内的事一向是你安排的,交给你好了。”
“这可不成,好歹你也是正宫之主,不成。”
“你倒也不必推辞,就当是许我几天假好了。”
“是。”
不时如若感叹了起来:“可怜这孩子没有名字。”
“这事也不是你我可以做主的。”肖如如看着孩子陷入了沉思。
“可怕何兰姐姐不疼惜这孩子,怪她是个女儿身。”
“不若将这孩子养在肖姐姐身边可好?”慕容如若道。
“我倒没有不愿,可何兰怕是得不愿。”肖如如实在清楚何兰这人,自己不怜惜的也要强留在身边。
不日,府外来了个秃头老儿,手持拐杖,是凡尘大婚那日问白家姑娘年几何的人。不过说来也怪,那老头自称是有预言后世的本命,要见肖如如,众人也都围了去看热闹。
“何人胆敢在此喧哗?”春华问了声。
“娘娘。”秃头老儿本还想闹着要进去,见肖如如来了,规矩了起来。
“听说你要见本宫?”肖如如仪态端庄,不慌不忙。
“娘娘可否先赏顿饭。”秃头老儿眼不动心不跳,看着肖如如。
肖如如心下一想,原是要饭的,也便叫人请了进去。
他三两下扒拉掉了一桌菜,等饱了果腹,又一本正经的捏捏胡子讨要一坛酒。酒来了还不知足,又讨要一些回家的盘缠。
春华因而生计劝肖如如打发他走,肖如如四下思索,怕也是家中妻儿将她赶了出来,如今无处可归了。心下可怜他,便给了他银子。
“多谢娘娘,老朽如今也无家可归,娘娘,看入,这府里缺个人牙子,可否……”秃头老儿总是皱眉平气说话。
“那不成,府里不养闲人。”春华是真看不惯那些没有作为,没有来路的人。
“府里确实不养闲人,若是说你有什么本领,你且但说无妨。”肖如如附和着。
“老朽才艺不精,但却能预知后事。”
“哦?这倒有趣,那你说说,怎么个预知后事法?”
“明日府中会出命案。”
“大胆休得胡言。”春华站出来要掌锢老头,却被肖如如叫住了。
春华本不服气,也不好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