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哲出好题目,递给她时,对上她痴恋的眼神,他躲闪,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能对他有想法。
不对,是他们都不能。
可是,他心里受不了她用这种眼神看别的男人。
严哲手扯了扯领带烦躁的说:“快点做题,我脸上有答案?”
她立刻低下脑袋,翻书找答案,一场考试下来,她不得不感叹,有些人压根就不是读书的料,这答案就摆在面前,她愣是不知道该写什么。
事实也证明,她看到的那些段落,抄进去的,都是废话没用的。
严哲手握着笔,脸色越来越难看:“刚才让你画的重点,你画了吗?”
“画了。”白小溪怕他不信,故意打开书本给他看。
还真画了,画的还十分认真,整段都画了,严哲生气的合上书本,对上她求夸的眼神。
他强忍住怒火:“你就这样毕业吧。”
白小溪抓住他的手:“舅舅,你这就要放弃我了吗?”
严哲翻开文件,阅读,最后签字:“我很忙。”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会学会的,舅舅,我求你了。”她双手交握哀求着。
严哲椅子背过去,现在不想看到她,太气人了。
“要不然这样,今年的礼物我都不要了,你就教我嘛。”白小溪身体趴在桌面上说着。
笑话,他看上去就这么吝啬吗,连礼物都给不起。
“明年的我也不要了?”白小溪试探的问道。
严哲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她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难道。
她嘟着嘴,委屈巴巴的说着:“难道你现在就想让我搬出去,那也得等我找到房子吧。”就当亲戚一场最后的体面。
严哲椅子突然转过来,她膝盖磕到椅子边缘,身体扑向他。
他手臂张开,抱了个满怀。
‘砰砰砰’她心跳的好快。
‘呼呼’他呼吸有些沉重。
他板着脸,显得十分严肃:“是谁的话,让你产生我要赶你出去的念头?”
白小溪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舅舅,你不好意思说出来,我都能明白,改哪天,你和琳琳姐结婚,我就不能待在那个家了。”
“她跟你说的?”严哲低声问道。
“不,不是,没有。”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千万不能崩。
严哲拿起座机:“让谭琳琳来一趟。”
白小溪着急的抱住他的腰,他们身体更贴近:“舅舅,都是我的错,我说错了,是我胡思乱想,你别找琳琳姐了。”
谭琳琳抬头挺胸,眼角的笑意透露她心情不错,严哲还从没在工作时间主动叫她来他办公室,一直都是她有工作,自己主动上来。
她清了清嗓子,伸手敲了敲门,严哲冷冷的说:“进来。”
白小溪在他开口那刻,立刻从他怀里出来,乖乖的站在桌子旁。
严哲低头扫了眼空落落的手心,她就这么害怕,别人看到他们的亲密。
谭琳琳看到她也在,红唇微笑,嘴唇张开,做着跟她打招呼的口型。
白小溪点头,心里想着,死了死了,严哲要跟她说了。
她看到他嘴唇张开,她伸手立刻捂住:“舅舅,你嗓子不好,就不要说话了,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谭琳琳听到,紧张的问:“严重吗?我有润喉片,像我们经常要开会,嗓子很容易坏掉的。”
他盯着她,想要扯掉她的手,白小溪瞪大眼睛,使出吃奶的力气捂着,就是不让他说。
严哲站起来,将她提起,冷着脸,看向谭琳琳。
“我不管你带着什么目的接近我侄女,但是你要是对她说了些什么,让她不高兴的话,你可以辞职了。”
谭琳琳很是无辜的看向白小溪,她试问自己到底说了什么,竟然让大小姐不高兴。
她都已经当祖宗供着了,还不行吗。
白小溪摆摆手,有些不知所措:“不是的,你没有,你很好,是我叫舅舅多陪陪你,谈个恋爱什么的,他误会了。”
谭琳琳听到后,笑着说:“我跟你舅舅早就过了你们年轻人那套,现在这样挺好的。”
这理由她编的自己都不信,没想到琳琳姐却当真了,琳琳姐还真是个好姑娘。
严哲怒火在心里燃烧:“出去。”
白小溪浑身一震,委屈极了,拿起包转身走人。
严哲面无表情的盯着谭琳琳:“谁让你走了!”
她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他,他这么凶,不是让她走吗。
“你。”他薄唇微启。
谭琳琳立刻意会,点头,离开办公室。
琳琳姐走过她身旁,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白小溪将头埋得更深,说什么都抬不起来了,说多错多,以后再也不说了。
“你要时刻明白你的身份,怂成这样,别说是我的人。”严哲气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白小溪鞋底摩擦着地板,她什么时候就成他的人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他们不可能在一起一辈子的,除非是夫妻。
她在想什么,她和严哲是亲人,怎么可能有这个想法。
看来是最近受到舅舅的影响,她也想谈恋爱了。
“你杵在那里干嘛,过来,继续上课。”
学校那种笼统的教学方式,根本不适合她这种思想不集中的学生,于是他换了种方式教她。
天不知不觉黑了,白小溪伸了伸懒腰:“舅舅,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严哲关掉电脑,拿上外套,他们走在停车场上。
白小溪双手拉着小熊背包的拉带,一蹦一蹦的转身,面对着他:“舅舅,你说我毕业后适合干嘛啊?”
突然有辆车子,开着车灯,速度极快朝他们这条道开来。
严哲紧张的伸手拉了她一把,将她护在怀里:“小心。”
毕业后她不适合干嘛,只适合待在他身边。
车子停在他们身边,车窗打开,那人本想破口大骂,但看到严哲,立刻变猫咪。
他恭敬的说:“严总,我不是有意的。”
“你被辞退了。”严哲护着她坐进车里。
白小溪看着车子,从那人身边经过,她现在还是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