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玉收敛了笑容:“何必痛下杀手?”一招“银篦击节”,点了赵春庭“玉堂”,又长叹一声:“只得如此!”
赵春庭双臂一阵酸麻。非玉在她肩上一拍,解了赵春庭的穴道:“唐突了!”
“是我技不如人。”
“告辞。”
白色的影子足不点地,飘然而去。
“等等。”
非玉回过头来。
“给你。”赵春庭拿出一个蓝色的香囊。
非玉笑道:“我知道那是什么。”朝赵春庭呵了一口气。
赵春庭神色自若:“是‘红尘嚣嚣’么?”
非玉一笑:“不是的,是暗器。”双手拂过离赵春庭面颊还有一寸的地方,洁白的衣袖上赫然是一枚红色的牛毛针。“这暗器并不是我发的,”非玉说着,撇撇嘴,“发暗器的,另有其人。”
“小尼姑,你好眼力啊!那个怡红派的丫头片子,似乎还差了点儿。”背后传来一阵长笑。赵春庭猛地回过头来,面向东方。那里立着一个人。此时月黑风高,可那人黄色的长袍却不曾动过分毫。
“呦,是儒政派的掌门修允。小心他的‘君子言’啊,丫头们!”西面也有一个人,容貌清癯,穿着青色的长袍。
南面也来了一个人。是个身着红衣的女子,约莫三十来岁,格格娇笑:“好漂亮的小丫头!不如都杀了吧!”
“还是……”一个身穿黑褂的矮胖子,从北面来了,“算了!我们可担不起哪!”
突然,黑衣胖子大叫一声:“小心那尼姑的、的暗器!”捂住胸口,一跤仰天坐倒。
非玉仰天长啸,欺身至红衣女子身前,抽出长剑,与她斗了起来。
赵春庭也与青袍人斗了起来,可黄袍人修允只是在一旁看着。非玉冷笑:“你为什么不来帮忙?嗯?”
修允摇头晃脑的道:“群起而攻之,实非君子所为!”
赵春庭与青袍人斗着,渐觉吃力,突然看见那人刀法中的一招,不禁大叫:“你是‘藕榭’派的?啧啧,当年你们贾……”
那人刀法一乱,大声怒喝:“别胡说!”忽觉双臂一凉,两条手臂已被赵春庭齐根砍下,登时晕了过去。赵春庭转过身去,想要帮非玉,修允却早已来到她背后。
非玉怒喝一声:“奸佞小人!”点了红衣女子腰下穴道,向修允持剑的右臂点去。修允一剑刺去,非玉却不闪避,只是要把修允从赵春庭身边逼开。修允既能做儒政派的掌门,自有其过人之处。非玉抱了必伤之心,却还是低估了修允的武功。这一剑刺来,正中她的胸口。
非玉胸口鲜血喷涌,余力不减,一剑割下了修允的头。修允的头瞪着一双充满了不相信的眼睛,滚落在地上。
非玉的身子已经软了,赵春庭抱着她渐渐凉下去的身体,向师父的屋子狂奔。
到了师父门前,她直接破门而入,进了卧房,扑到师父床上:“师父!师父!救人哪!”
许不原迷迷糊糊地醒来,听见“救人”二字,猛地惊醒了:“谁伤了?”
“非玉啊!潇湘派的非玉啊!”
许不原看了,叫道:“两丸‘三生保命丹’!”掏出两丸,放入非玉之口,一捏她的下颌。
许不原扔给赵春庭一包药膏:“你用这个,给她涂到伤口上吧。已有八分活命的机会。男女有别,我先出去了。一会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唉!”
赵春庭见非玉的身子又有了些暖意,给她涂上药膏,便出去给师父讲这晚的经过。
许不原听了,神色凝重道:“红衣女子是‘藕香’派的欧宁;那个黑衣胖子嘛,应该是河南的‘刘大刀’镖师,只不过武功很脓包,受了暗器,竟然就死了。这非玉的武功也很高嘛,连儒政派的掌门修允都能给她割了脑袋。青袍人嘛,只知道是‘藕榭’派的。既然‘藕榭’和‘藕香’是兄弟派,还被你斩了双臂,那么这青袍人的来历,也不难知道了。”
非玉在床上昏睡了六天,到了第七天才醒过来。许不原虽说三十多岁了,却极是君子。非玉伤重,不便移动,许不原便搬到了二徒弟陌春城的房里。陌春城问他,他也以含糊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