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一块面包而已，又有什么可在意的？
是的，一块面包而已，不吃就是了。
01
贝利死了。
死在漆黑的夜，更可笑的是她的手上还攥着一块面包。
死神走到她面前，说走吧。
她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尸体上还躺着温热的液体，她盯着那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发怔，她的一生也就如此吧，狼狈，不堪，似是玉米身上的蛀虫，让人唾弃。
她跟着死神走了，她的背后，是那嘈杂的警笛声，是人们不停的讨论声，还有，母亲的痛哭声。
02
“你愿意成为新的死神么？”死神问的很坚定。
像是告别这几十年的任职生涯，有点淡然，有些释然，甚至，还有些许悲伤。
“你不当了吗？”
“累了，也不需要了。”死神闭上双眼，像是在等待贝利的回答，又像是等待最后的宣判。
“我不想当死神。”
“为什么？”死神睁开眼。
“死太痛苦了，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痛苦什么？抹除记忆就好了，你会看见死亡的快乐的。”死神蛊惑的声音在贝利耳边响起。
然而，贝利没有看见死神那讽刺地一笑，笑得悲凉。
“那你呢？”
“我么？”死神这一次笑得猖獗，就像一个喝醉酒的人。
“我随风飘去就好。”死神看向远方，远方有一棵杨柳树，杨柳树上，挂着满树的红条。
“那......你还会回来吗？”贝利的眼睛恢复了些许神志。
“不会了，永远不会了。”
风，吹散了死神的声音，死神渐渐变成碎片，沉进贝利的梦里。
03
“贝利，又有死者了？”一个小鬼差蹦蹦跳跳走到贝利身边。
“嗯。”贝利淡漠应道。
“真是奇怪，这个新来的死神看着挺年轻，怎么还是这么高冷?”那个小鬼差跑到另一个鬼差面前说道。
贝利睨了他一眼，随即消失在荒芜的黑暗当中。
“你呀，少说点吧，上个死神估计就是被你气死的。”另一个鬼差点了点小鬼差的头。
“才没有。”小鬼差吐了吐舌头。
这两个鬼差是很久之前来的，他们是一对母女，遭人迫害，阎王看他们可怜，也就把他们安排在死神身边工作。
鬼和神，本是没有关系的。
但死神是例外。
贝利到了一个高速公路，一辆大货车静静地躺在地上，它的上方是高速公路地段。
大货车从高速公路冲下去，索性没有伤到其他人。
大货车里是一个中年男人，头发已经有些许花白，眼角还有皱纹，像是日夜思考所致，他手上的茧有点厚，像极了干多了农活的农人。贝利见他的时候，他趴在撞向盘上，一只手放在兜里，一只手还往车最里面的地方伸去。
“喂，醒醒。”贝利摇了摇那个灵魂。
“我怎么了？”那个灵魂就像刚苏醒，极其飘忽不定。
“你死了。”
“我死了？”那个灵魂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迷茫。
“是的。”
“那贝利，你在这里干嘛？”
“你认识我？”贝利皱皱眉。
“你不是么。”那个灵魂表现出一阵失落。
“我可以完成你一个愿望。”贝利看着这个男人，破例的开口。
男人看着自己手伸的地方，“这个么？”贝利从车最里面勾出了一个钱包。
贝利打开钱包，钱包里有个女孩的照片，那个女孩笑得极其灿烂，她的身后，是两个相拥的父母。
贝利停留在女孩脸上，愣了片刻，这个女孩的脸竟和她的有半分相似。
她打开钱包，钱包里只有几张钞票。
贝利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看着男人，没好气地问道：“你让我去送几张破钞票？”
男人被吼得说不出话，他的手指着他那插着裤兜的手。贝利不想多说，用自己的死神之力抽出那只手，那手里攥着个东西，但很奇怪，不管贝利使用多大的死神之力，那手依旧掰不开，就像是用锁锁住了，怎样也撬不开。
贝利急了，就松下死神之力，自己用手掰开了那只手。
那只手里，攥着的是十块钱。
贝利突然觉得可笑，十块钱，区区十块钱而已，至于在生命最后一刻也想着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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