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把她的尸体拖走,把她放在我的车上,运去那个仓库里。”
他在笑着,他居然还笑的出来,这个杀死兰的混蛋居然还能够这么悠哉悠哉地笑得轻松!!即使落入这种地步了他还可以这么淡定,是不是觉得自己是来监狱旅游的啊?!
这些想法一股脑儿地冒出来,他一把提起琴酒的衣领,一拳冲着那个男人的脸揍了下去。
过去这张脸让他和灰原哀无比恐惧,现在工藤新一一拳一拳地打在这张脸上,鲜血渐渐地从男人的嘴里和鼻孔里流出来,但是他还在笑着,带血的牙尖和流出的鼻血,配合着他的笑意,显出一种病态的恐怖,但是工藤新一现在已经急了眼,他极少这样地控制不住自己。
这次是兰啊!
在外面看到工藤新一对犯人动手已经失控的时候,目暮警官赶紧夺门而入,几个警察都难以拉住那个瘦弱的少年。
...
待所有证据都收集完毕以后,毛利小五郎才愣愣地对陪同着他的工藤新一说了句,“小鬼,怎么办啊,我没有女儿了......”那样的毛利大叔说出这种无措的话,听着这话的工藤新一都感到无措,他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指甲深深地陷进皮肤,他感到强烈地自责,他觉得兰的死都是因为自己的错。毛利小五郎的声音还晃悠在自己的耳边,冲击着他这颗似乎因为大量充血而感到快要爆开的脑袋,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各种颜色差不多都有,最后工藤新一听到的一句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居然这样依赖兰......呜哇——”那个中年的男人终于憋不住了,在警察厅门口不顾形象也没有再摆什么侦探架子地大哭起来。
因为闲下来之后,他才意识到,他的女儿离开自己了。
之前在得知女儿失踪的时候,他已经预感到了不测,但是却不愿意往坏处想,后来在得知兰被人杀害的消息时,他没有时间难过,第一时间就是去勘察现场。毛利小五郎那个时候好几天没有睡觉,请假前来的妃英理劝他休息一下,不然身体会垮掉,然后毛利小五郎吼了她一句“我的身体和兰哪个比较重要啊?”这句话却让那个叱咤风云的女律师哭了,那样的女强人因为痛失爱女而落泪。放在以往妃英理会跟毛利小五郎吵起来,如果毛利跟她大嗓门的话。但是这次不同。
“对不起,英里。”毛利小五郎知道自己提到兰让英里想起来了,他拍着妻子的肩膀,安慰她。他不擅长安慰,在这种时候只能尽量地陪伴在她的身边。分居的时候兰跟自己生活在一起,现在兰出事了,很难说没有自己的原因在里面。如果自己平时多加关心一下女儿的话......或许她就不会离开他们。但是世界上不存在如果,如果是留给对生活不满不甘的人的。
...
面对审判的时候,琴酒根本不看那些对法庭出示的物证,整个过程中他始终面色平静,对什么说法都一概表示认可,敷衍地答应着,并不为自己做辩解,甚至在庭审过程中多次走神,神情恍惚的琴酒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工藤新一嘱咐过出庭的所有人,告诉他们这个罪犯格外狡猾,一定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蒙骗,既然现在被捕的他已经死路一条,说不定他有可能会作出些什么来。但是出庭的各位都没有发现琴酒有想要逃跑的想法,因为他的眼神无比平静,没有多少波澜,甚至可以用死寂这个词来形容。这是一双求死的眼睛,而不是暴烈的眼睛。一个人如果连死都不怕,甚至没有对什么都不再在意了,那么他是否会逃跑这件事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他看起来甚至连自尽的激情都没有。
在庭审的最后几个小时里面,琴酒对于所有文化都用微微点头回应。而关于最后必须要总结的陈述,琴酒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只说了一句不长的话,但是又让人不解。
“我败给了值得尊敬的对手们,也并非是一个不好的结局。”
琴酒忽略了一件事情,他求死的决心下得太早,已经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但是背后的真相——隐藏在关于黑衣组织首脑这件事情的真相上,琴酒依旧没有告诉他们。在他离开法庭的时候,对着工藤新一笑了一下,仿佛恶作剧得逞的顽童一般。
也许他至死都不会知道,关于黑衣组织最后的真相。
毕竟,他也是前不久,才从贝尔摩德的嘴里知道这件事情的。
工藤新一想不到琴酒还会隐瞒什么,琴酒也忽略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