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早在指尖猝不及防触到一点湿热时就猛地缩回了手指,心里有点不合时宜的无语——那人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忘撩闲。
……仿佛自然而然,信手拈来,以前没少做过吧?
也对,他本来就是风月场上惯于讨好的,这种事不知道对别人做过多少回。
一想到这,沈巍颇有点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一辈子锁在家里,恨不得……把那些那些被他碰过、碰过他的人,都杀了。
大荒山圣,岂是尔等凡人可以亵渎的?
那……你就可以了么?
比凡人还要不如的……鬼族。
……
天眼里的身影黯淡无光,唯有心口一抹殷红,刺的人眼生疼。
顺着向下看去,还有一个泛着微光的法阵。
很眼熟。
“……沈巍?”
沈巍恍了下神,一心还想着续上刚才未完成的术法,手忙脚乱地去抓赵云澜的手,几乎是在求他,“云澜,你手……给我好不好?马上就好!”
赵云澜:“……?”
赵云澜伸出手,深情款款道,“执子之手……”
沈巍红着耳尖抓住赵云澜的手腕,欲言又止,“云澜……”
赵云澜不着痕迹地轻轻甩开,然后又赶在自家美人儿多想之前摸索着十指相扣。
“嗯?怎么了?”
赵云澜明知故问。刚睡醒有点混沌的脑子清醒过来,终于记起那个眼熟的法阵。
就在被他撕下的那几张纸上见过。
沈巍还在思索怎样才能哄的赵云澜把手放在阵眼,无意识攥紧了手,反映到赵云澜那边就是十指相扣得更紧了。
赵云澜用力回扣过去,存心不想让他继续那个什么鬼阵法,巍曲巴巴道,“沈教授,小巍,宝贝儿~你怎么都不接我的话?”
“……”
沈巍感觉心像是被猫爪挠了一下,更用力地扣住他的手,怕他从指缝溜走一样,用力到骨节泛白,轻轻地、但无比坚定地说,“与子偕老。”
赵云澜“含情脉脉”地瞅着他——虽然不是那么有神,却蒙了一层水光,像是十分感动。
气氛刚刚好。
沈巍觉得他下一秒又要吐出什么肉麻的情话了。
“嗷嗷嗷疼疼疼!轻点儿轻点儿!壮士手下留情!”
“……”
他刚才怎么会觉得气氛刚刚好???
赵云澜“惨遭酷刑”的手指终于得到解脱,他松了松活动一下,却也没放开,依然虚虚地扣着沈巍的手,“小巍……你劲儿也太大了吧!简直像上那个什么……什么夹刑!”
“对不起。”
方才美好的气氛被始作俑者破坏得一干二净,偏偏他还像无知无觉——也有点不以为意,反正是调节气氛的好手。
赵云澜嘿嘿笑了两声,曲起手指勾住沈巍想放开的手,“小巍,你不是说‘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我都再不会松手’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