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有生之年第一次戴上了手铐,这要是拿回去讲,不知道是耻是荣,第一我俩没犯罪,所以不算为耻,第二我俩进了局子,话说进了局子的人个个都是人才,所以这自我调侃也算为荣。
“说说吧,怎么回事?”
“这……警察同志,首先请务必相信我们是清白的。”
“哦?那我倒要听听你是怎么狡辩,哦不对,解释的。”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们俩呢是从乡下来到镇上的,经过这条巷子时就不小心撞到了她,不,她撞到的我。”小红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所以你们就对她进行侵犯?而且还未遂,哈哈哈哈。”
小红实在忍不住了,扯开嘴皮直言不讳地讲:“这个妹儿不过就是一嫖妓家里跑出来的,说到底,她不也就是一嫖妓吗?我真是服了,你们自个儿去问问她,我才懒得跟你们解释。”
“小伙子别急眼了,我们是警察,我承认我这兄弟处理事情有点草率了,先别生气。”另一个警察连忙道歉,在他同伴耳边说了声转身离开审讯室。头顶的吊扇吱吱呀呀地转着,刚刚那位警察沉默不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一会儿审讯室的门开了,他走进来,身后站着那位“小嫖妓”。
“刚刚向她询问了,你们俩确实是无辜的,但这女孩好像不会说话,应该是个哑巴。刚刚问她是不是遭你们侵犯了,她只管摇头,我问她发生了什么,她也只管摇头,倒是我问她是否认识你俩时,她才点头。”警察持着怀疑的目光望着我们,他一只手托着下巴,轻轻抚摸着胡茬子。
我为了能尽早走,立马回应并解释:“嗯,她是我们村的,平时不怎么说话,所以没什么朋友,有时候连我俩都会无视她的存在。”
“哦,这样啊,那既然是你村上的,你知道她的名字吗?”
我心里这才忐忑不安起来,这不明摆着挖个坑让自己跳吗?我与她素不相识,万一叫错了名字,今天看来是走不成了。
“她叫……沈雪。”
警察还是不相信瞥了一眼女孩问道:“对吗?你是叫沈雪吧?”
我俩把脚和手都绷直了,焦急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女孩只微微点了点头,我俩方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办理好手续,结束了这场误会。看着窗外的太阳已经落到后山,警察说:“这么晚了,让你们独自回去可能不安全,况且也应该没有到乡下的班车了。要不我们送你们仨回去?”
听到这句,我俩的第一反应是太好了,而第二反应则是满面疑惑——没搞错吧?把她送我们村上去?可把事情闹得一番不可收拾。我们仨互相对视一会儿,只能硬着头皮把戏做到底了。
今晚的星星格外耀眼,盯着头顶的星辰,好像水晶球里晶莹的雪花片片飘落,在这仲夏之夜,我们就这样上了警车。说起来可笑,就像是在押送犯人一般,而我们差点就成了真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