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裴恒已至床前，纱帘层层叠叠，陈芊芊看不清他的面容。

“再见时她十八岁，抢了玄虎城少君做夫君，又去教坊司鬼混。我知我在她心中一点地位也没有了，所以去找她退婚约，没想到她向我撒娇，我像是闻着香气充饥的傻子，抓着她与儿时的相似不愿放手，不愿相信这样一个三岁就说要娶自己的人爱上了别人，像自己曾经最看不起的那样去争风吃醋。看着她同别人恩爱，万般悔恨不曾早点嫁她。”

裴恒撩起纱帐，自上而下的凝视陈芊芊，眼睛里有虔诚的光，让人移不开眼。

“这些话我本想挑个你我都清醒的时候说，可你不愿见我，今日好不容易见到你又喝的烂醉。”

“我喜欢你，芊芊。”

猛烈跳跃的心无法平静，过了很久，陈芊芊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裴恒，你能不能掐我一下？”

裴恒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坐在床上，向陈芊芊伸出了手。陈芊芊又抬手拦住，咬了咬唇说道，“还是算了，明天也没什么事情，多梦会也好，也好。”

裴恒还是继续向她伸手，抚上她的发，月光下，裴恒凑上前来，贴上陈芊芊紧咬的唇笨拙地啄吻。陈芊芊只觉热气上涌，好似全身都被点燃，她禽兽又不失愧疚地想，居然还是个春梦，对不住了，裴恒。

下一秒，裴恒就被扑倒在了床上，陈芊芊碾着裴恒的唇瓣，舔舐，吮吸，咬啮，不依不饶地纠缠着裴恒，潮热的呼吸萦绕在鼻尖，裴恒像是要呼吸不到空气了，忍不住低哼出声。

陈芊芊抬头对上裴恒惊愕又羞赧的眼神，低笑着顺着脖颈往下延这个吻，想到那双笑成月牙的眼，裴恒抿紧了唇，抬起一只手覆住了自己的眼睛。

感受到陈芊芊在自己腰间摸索的手时，裴恒才真的感到大事不妙，满脸通红地握住陈芊芊的手不再让她继续下去，陈芊芊将手指一寸一寸地插进裴恒的指缝里，缓慢磨人，眸光莹润，委屈地要落下泪来。

“裴哥哥。”语气温柔，缠绵婉转，大约有将近十年没听她这样唤自己了，裴恒想。

当年城主把陈楚楚抱进府中，裴恒常常去城主府看妹妹，芊芊总是喜欢缠着他不让他走，城主说他要回自己家，她便吵着要裴恒当她们家的人，城主说那得家里有人把他娶了才行。

那样小小软软的陈芊芊拉着他的手问：“裴哥哥，你嫁给我好不好？我想做你的家人。”

他怎么回答的来着？忘了。只是从那时候起，自己就和她有了婚约，她就这么追着自己“裴哥哥、裴哥哥”的喊。

裴恒松了手上的力气，陈芊芊引着他的手解开腰带，裴恒羞得闭上了眼。夜色里，有温热的身躯贴上来，裴恒绷紧腰身，十指蜷张，抓住了身下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