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开始泛起鱼肚白时,梓锐一个人待在人走空了的灵堂里,他想起上次少城主假死时,她躺在棺材里也不消停,一会要喝水,一会要吃水果,总是一刻不停地叫“梓锐、梓锐”,韩少君那么想照顾她,她却非要叫“梓锐”,害得自己一边侍候她,一边遭韩少君的白眼,真是受累又受罪,还有白芨,每次一到韩少君和少城主独处时,就发疯一样往出拖他,主仆两人实在是贼性不改,不偷乌石矿就偷少城主。
想着想着就觉得脸上一片冰凉,用手一摸才发现自己脸上泪水、泥和着血都混在一起了,大约是和白芨打架时沾的泥和血,明明是自己教训别人,却狼狈得像被人教训了一样。
梓锐靠着门柱望着天边,他不知道该拿白芨怎么办,白芨谋害少城主,罪当处死,可他是韩少君的人,况且自己是知道的,他不是坏人,如果少城主还在就好了,少城主说什么他就怎么去做。
梓锐想,他可能是太想少城主了,不然怎么会幻听,他又听到少城主在叫”梓锐“了,还夹或着人捶木板的哐哐声·······嗯?哐哐声?自己没理由幻听哐哐声啊!
梓锐连忙起身走向棺材,果然是里面的人在捶棺材盖,梓锐不由得咽了下口水,难道少城主知道自己想包庇白芨生气了?
他正准备打开棺材盖一探究竟,棺材盖便被里面的人一脚踹开了,陈芊芊气势汹汹地坐起身来,扶着棺材沿拧着眉看向梓锐,“梓锐,这是哪一出?我怎么被放在棺材里了?好大的胆子!敢作弄我陈芊芊!”
梓锐已经被眼前的状况震住了,时间久了,自己都习惯武功尽失的少城主了,而现在眼前的状况提醒着他,陈芊芊不愧是花垣城武功最强的三公主,那棺材盖可是金丝楠木的,抬棺都需要八个壮汉。
“少、少城主,您不是······不是死了吗?”梓锐心虚地别过头,他总觉得陈芊芊不一样了,现在的陈芊芊浑身散发着一种“惹我不爽我就折磨死你”的气场。
“什么少城主?你叫谁呢?少城主也是乱叫的吗?”陈芊芊闻言气得跳出棺材,“等等,梓锐,你说我死了?我怎么死的?”
“就······昏迷多日,食水不进······就死了·······”梓锐更心虚了,越说声音越低。
“昏迷多日?怎么昏的?那日我不过是叫了几个乐人来唱曲喝酒,难道是林七那个死丫头害我?”陈芊芊一谈到这个可能,撸起袖子大有一番扒掉林七的皮的架势。
梓锐被陈芊芊的话惹得脑子一片混乱,“少城主,您这是在说什么?您是在继任大典上昏迷的啊!”
陈芊芊看着满脸血泪,衣服破破烂烂的梓锐,恍然大悟道,“梓锐!和人打架了是不是?脑子都打坏了是不是?没出息的东西,和我说,是谁敢欺负我的人,我帮你打到他头都掉下去。”
梓锐闻言有些欲哭无泪,少城主这是病得不轻啊,想到这儿他急忙向门外跑去,至门口又回头同陈芊芊说道,“少城主,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找人请大郡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