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领着妙人从大殿走来,此人身披一湛蓝色毛绒披风,里面穿着藕粉色的衣裳,款款走了过来,倒也真的是小家碧玉。
永娘看的十分着急,不停的触碰着姜夔的胳膊,示意着她说些什么。
“江雨荷拜见吴王妃姐姐。”江雨荷半蹲着,规矩着醒了个礼。
姜夔假装没看到,不停的摇晃着茶杯里的茶,吴王妃没让江雨荷起来,江雨荷自然也是不敢起来,江雨荷也看出了,这吴王妃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
若是想要在吴王府呆着,就必须要学会忍。江雨荷暗暗对自己说道,半蹲着在这里。
过了半盏茶功夫,裴青有些打抱不平,上前一步,拱手道:“王妃,为何不让江姑娘起来?”
“是吗?本王妃刚刚没太注意。”姜夔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既然如此,起来吧。”
“谢王妃。”许是半蹲着有些久,江雨荷站起来有些摇摇晃晃的,裴青看到,急忙扶住。江雨荷投以一个感激的目光,看着他。
“咳咳。”姜夔清咳了一声,裴青急忙将江雨荷放开,“既然人已到,让管家安排江姑娘就住在侧殿吧,关于纳妾之事等王爷回来再定夺。”
姜夔说完,领着苏一铃走了。
苏一铃见四下无人,不禁质问道:“姜王妃,我的哥哥苏哲溪,王妃准备什么时候去医治他的腿。”
姜夔的脚步停了下来,背对着苏一铃。也并不是姜夔不想医治苏哲溪的腿,而是姜夔她,不敢面对他吧。
“今日杜承乾不会回府里,我们前去苏府吧。”姜夔从自己的箱子里拿出一个木盒子,里面装着的,便是老树给的果实。
苏府,也就是定国公府,那牌匾还真的是赫赫有名啊。苏一铃为了避嫌,带着姜夔从后门走去。
“定国公苏琛拜见吴王妃。”苏哲溪之父上前一步,急忙行礼。
“定国公不必行礼,本公主的官衔还比定国公底呢。”姜夔将苏琛扶了起来。
欠揍的声音,从外面穿了过来,姜夔不禁蹙眉,这一听声音,便是温无炎的声音:“呦,怎么,永宁公主这是嫁了杜承乾,当了吴王妃,便来当神医玩了?”
姜夔并没有搭理他,而是对着苏琛说道:“定国公,敢问大公子可在家?”
“在在在,王妃这边请。”苏琛激动的说道,他们一家子为了治疗苏哲溪的腿已经付出了不少的代价,如果姜夔能治好苏哲溪的腿,他能对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但是要是治不好,他定会让姜夔有来无回!
“爹,等下,我不同意!”苏祁听闻姜夔来了,赶紧从后院赶了过来,“爹我不同意。”
“她是害我哥成跛子的凶手,你为什么要这样的人答应去救治我哥。”苏祁指着姜夔的鼻子说道。
“祁儿,不肯乱说。”苏琛皱了皱眉。
苏一铃急忙上前劝说道:“苏二公子不用担心,王妃已经说了,若是他治不好苏家大公子,她会亲自自刎在苏府。”
“你闭嘴,你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插话。”苏祁并不知道苏一铃的身份,对着苏一铃骂道。
“你闭嘴,来人,给为父关进屋子里。”苏琛气的胡子都歪了,吩咐着下人,把苏祁架下去。
“定国公,让本公主与二公子说一句话吧。”姜夔上前一步,凑到了苏祁的耳边耳语了几声。苏祁由原来的愤怒,转成了震惊。
姜夔看着苏祁远去的背影,笑着对定国公说道:“定国公带路吧。”
姜夔儿时的时候曾经来过定国公府,她依稀记得那个时候的苏哲溪是定国公的骄傲,他住在离定国公最近的宅院里,小时候便放在苏琛的膝盖边,教他识字,念书。
定国公所住的屋子旁边已经空旷不已,尽管定国公府时不时会派下人去打扫那个院宅,却还是掩盖不住这院子的落寞。
定国公的花园很大,它的周围种满了墨竹,墨竹整整齐齐的排在边上,上面的枝干相互交叉。石子铺成的小路,向四处蔓延。
“苏哥……苏哲溪他为何会住在如此偏僻的地方?”
依照孩时的记忆,定国公府的大门是在东面,一直朝着动作,是一座最为偏僻的小竹屋,小的时候,苏哲溪经常带着她和姜欣如在竹屋嬉戏。
甚至有天既然忘记了回家,然后在定国公府最偏远的竹屋里找到了她们,她们倚靠在竹屋里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画面的恬静,侍女既然忘记了打搅她们。
“犬子自从从马背里摔了下来,自认为无法见人,干脆隐居在这坐竹屋里,再也不出来。除了一些送饭的人过来,其余人也就很少过来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竹屋。这个竹屋与记忆中的竹屋重合了,枯叶萧条,漫雪纷飞。
姜夔说:“定国公,剩下的,交给晚辈吧,晚辈一定会医好苏家大公子的。”
“只我若是医好,我希望苏家答应我一个条件。”
“只要能医好,只要是苏家能做的,苏家一定会答应你。”
姜夔笑了笑,风吹起了她的衣袂,轻吻着她的脸庞,雪落在了姜夔的发上,说道:“这个条件,先等晚辈医好再提吧,定国公请回吧,只需半个时辰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