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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青子

Majician(友情向/成长向)

柒』

★快斗觉得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怕不是中了邪。

★此刻青子正静静坐在床边,左手握着一个黄皮苹果,右手执着刨刀小心翼翼地在苹果表面划拉着,整个身影笼罩在一片光晕中,再配上一脸温柔宁静的微笑——

★上帝啊这样透着一股子圣母气息的青子是在闹哪样?

★快斗眨了眨眼,开始怀疑眼前的人不是把自己从小打到大的中森青子,而是和自己的青梅竹马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大侦探的女朋友。

★青子的手一抖,一小块厚实的、带着果肉的苹果皮掉到了地上。

★……好吧她确实不是毛利兰。

★“笨蛋青子,你到底会不会削苹果啊?”快斗看着青子手里那个坑坑洼洼千疮百孔的苹果,大胆地发出了自己的质疑。

★“别废话,有的吃就不错了。”青子抬头没好气地甩了个眼刀。

★快斗自觉理亏地闭上了嘴。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青子的脸色,最后得出结论——她还是很生气。

★他无意识地用右手搅着被子,开始郁闷地思考人生,在脑海里搜寻着储备丰富的道歉或逗女孩开心的办法。撩妹技巧满点的快斗此时却感到深深的无力——这一次的事,不是一声“对不起”或者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就可以随随便便搪塞过去的。

★快斗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认为主动出击总比坐以待毙的回旋余地来的大。“青子,对不起……关于怪盗基德的事……”

★“嘶……啊!”青子的小小的一声痛呼打断了快斗正在组织语言的思路。她丢下刨刀,用右手接过苹果,迅速地将左手食指的第一个指节含进嘴中吮吸。

★“割到了?”快斗的心一揪,靠在软垫上的上半身微微前倾。

★“没事,创口很小。”青子皱了皱眉,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烦躁。她俯身拉开医院床头柜的抽屉,在里面翻找起来。

★“呐,这个给你。”青子把勉强削完的苹果塞到快斗手里,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白色包装的创可贴,裹在食指上。

★看着手里已经开始氧化成浅褐色的果肉,快斗好笑地咬了一口。这个青子,就是喜欢在他面前逞强。

★病房的大门被猛地推开,快斗一惊,右手没能拿稳苹果——他条件反射地伸出左手,却忘记了自己左肩膀上的伤——幅度过大的动作牵动了伤口,痛得快斗龇牙咧嘴。所幸,苹果稳稳当当地落在手掌中,青子笨拙的努力才好歹没有付诸东流。

★快斗抬起右手抹掉刚刚因为疼痛挤出的生理泪水,从左手上接过只咬过一口的苹果,似是松了一口气地大口啃起来,一边抬起头打量闯进病房的

★最先进来的是看上去有些憔悴的中森银三。他面带倦怠地扫视了两人一眼:“喂,我说快斗你这小子怎么样了?”说着自顾自地走到病房另一头坐下,好像刚刚问话的人不是他。

★“中森伯父,我挺好的。”快斗艰难地咽下一口味道有些酸涩的果肉,以此掩饰自己的浑身不自在。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快斗带着一点愧疚偷偷瞄了中森一眼,之后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两个个身着警服的男子上。

★“您好,是检察官先生吧?”快斗表现得异常坦然。一旁的青子垂下头默默站起身准备离去。快斗能感到她暗暗握了一下自己的手,却没有和自己进行眼神交流。

★但这就够了。快斗目送着青子的背影,我知道你会站在我这边,这就够了。

★当两位检察官看到这副过于年轻的脸庞时,没有人可以描述他们内心的震惊。那个天才型罪犯,将警方玩弄于股掌之间、生活在枪林弹雨的危险中的怪盗基德,就是这样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吗?

★然而他们没有把任何情绪表露在脸上,各自搬了一把椅子在快斗床对面坐下,拿出文案和录音设备。

★“你好,是黑羽快斗对吗?”

★快斗点点头,没有停止啃苹果的动作。

★“考虑到你伤势的因素,我们决定暂时不拘留你,在医院内录口供,等到你身体情况好转直接庭审。但是,在此期间你不能离开这里。”身材稍矮而微胖的检察官声音嘶哑道。

★“谢谢。”快斗望向房门上安装着的毛玻璃,隐隐约约透出一排黑压压的人影。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这样的警力戒备——为他一个负了伤的嫌疑犯,他就是想离开也脱身无力。

★“因为你是未成年人,我们有责任对你的所有个人信息进行保密。”另一位高高瘦瘦的检察官的嗓门却异常轻柔,“顺便一提,你的伤势没有太大问题,左肩只是暂时性损伤,也许痊愈后一段时间内不能负重,请你注意。”

★“非常感谢,这样我就放心了。”

★“你的精神状态如何?”高个子检察官关切地追问了一句。

★“我状态很好。”快斗啃完最后一口苹果,把果核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抽出一张纸巾仔细地擦拭着手指,给了两人一个精神抖擞的微笑。

★“那我们开始吧。请注意,你接下来说的每句话都会成为呈堂供证,请务必实事求是,不然会失去证据效力。”矮个子检察官打开录音设备,翻开文件夹和笔记本,从上衣口袋中抽出笔,拔下笔帽反扣在笔尾。

★“好的。”

★“你的姓名?抱歉,虽然这是个不必要的问题,但作为讯问的必要流程,还是请你回答。”

★“黑羽快斗。”

★“‘怪盗基德’是你作案时的别名吗?”

★“是的。”

★“出生年月日?”

★“1998年6月21日*。”

★“所以现在是18周岁?”

★“是的。”

★“籍贯?”

★……

★快斗抬起右手在讯问笔录下方签下自己的姓名,递还给检察官。

★“谢谢你的配合。”高个子检察官将档案夹进文件夹,站起身来与他告别。

★“如果发现有不详尽的地方,我们会再来做二次供证。”矮个子检察官粗声粗气地补充。

★快斗点点头。这两个检察官的态度出人意料的温和——也许是因为自己未成年的年龄,又也许是因为怪盗基德是一个不那么——传统意义上的罪犯。

★听到房门再次阖上的咔哒声,快斗刚刚一直挺直着的脊背几乎是立刻垮了下来。他将自己的上半身滑进被窝,长长松了口气。天知道他有多累——就和一个大病初愈的病人强打起精神差不多。他的扑克脸支撑着他熬过这艰难的几个小时。

★讯问的问题无非是自己成为怪盗基德的原因、每次盗窃后归还宝石的原因、年龄的不符问题、这次武装暴力团伙行动的一些细节。除了选择性地省略了父亲个人与基德的联系信息,没有交代出寺井,其他方面快斗都有一说一。九年前父亲黑羽盗一的死亡,自己一年来探寻真相的过程,组织的存在和剿灭。

★“十九年前我的确还未出生,我是第二代怪盗基德。至于第一代基德的身份,恕我无可奉告。而且,这和我的案子并无干系。”

★快斗不想让父亲死后还背负上世事舆论。那些不知情之人对父亲妄加的评论在他听来无异于亵渎。黑羽盗一,只能永远作为日本最伟大的魔术师,将那一抹亮色存留在人们的心中。

★病房大门再度被推开,轻轻地吱呀作响。青子悄无声息地在他身边坐下。太安静了,这是快斗唯一的感觉。

★安静得不像她。

★一直坐在病房另一端的中森站起身。刚刚他听到了怪盗基德的所有供词,知道了这个少年背负的一切和沉淀在心口难开的苦衷。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快斗,你这孩子……”看着女儿沉默而执着地守在少年床边,中森明白接下来的时间要留给两个孩子。他下意识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脚下生风般离开。

★“要吃饭吗?我给你带了便当。”本以为要面对的是青子喷薄而出的一连串问题,看到青子只是蹲下从倚在墙角的一个袋子里取出两个保温盒——快斗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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