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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露身份

Majician(友情向/成长向)

这是从贴吧转来的文

★不应该啊。基德扫视了一圈空荡荡的顶楼,不应该没有警察在这里驻守。难道他们真的愚蠢到了如此地步,一次次吃瘪而不长记性?

★不对。今天有那些侦探的助力,他们总能想到天台是怪盗基德最喜欢的地盘。

★基德歪了歪头,脸上露出了属于黑羽快斗的迷惑表情。

★不管他啦,就算有埋伏什么的,我也能轻轻松松地逃跑。快斗得意地微微扬起嘴角,抬起一直攥着宝石的的右手,将这块闻名遐迩的、来自希腊的“普罗米修斯之火”置于月色下。

★真是漂亮呢。就算是阅宝石无数的怪盗基德,也忍不住对这块自然造化、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啧啧称赞。

★经过折射的红色月光迷离地打在快斗干净的天空色眸子上,晕开一片神秘的紫光。快斗眯了眯眼,接着,不可置信地瞪大。

★这……怎么可能?!

★普罗米修斯之火的中央,赫然闪现出一道耀眼的红色光芒,其本身散发出的红光在对比下显得黯然失色。就好像是一粒石榴中长着的深红色的内核——

★这是……潘多拉?

『壹』

★起初,快斗还以为自己看走了眼。

★他克制住手臂微微的颤抖,在月色下变化宝石的各个角度。

★那块深红色的宝石依然在那里。恍惚间,快斗好像看见一双邪恶的血色眼睛,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

★快斗打了个寒噤,急忙垂下了胳膊。

★现在怎么办?快斗咬了咬嘴唇,毁掉它吗?组织已经被消灭了,但是潘多拉……依然危险。永生不死的传说不是只有那些人知道,觊觎的眼睛仍然在暗处窥视。

★也许,怪盗基德的使命就要结束了吧。几乎是同时,快斗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本以为自己会释然——再也不用对着青子探寻的眼睛编出一个又一个的谎话,再也不用满怀着惶恐和愧疚敲开中森警部的家门,在他关切的注视下吃着他亲手烹饪的晚餐。

★从此自己只需要安安稳稳地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踏踏实实地生活下去。

★这不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

★但是……胸膛中升腾而起的浓浓的惆怅又是怎么回事?

★习惯了啊,这种刺激而畅快的双面生活。少年的荷尔蒙在白色的滑翔翼之下燃烧,身边笼罩着尖利刺耳的警笛声。来自英国的茶发侦探在校园里一次次暗含陷阱的试探,小个子侦探镜片下反射出的智慧之光。

★他真的能舍弃这一切吗?关于父亲的一部分,回忆中最美好也最痛苦的一部分?怪盗基德已经成为了黑羽快斗这个人的一部分,现在他真的要活生生地将自己撕裂?

★“小偷先生,你还打算在那里傻站多久?”背后突然传来熟悉的腔调,快斗心下一动,果然吗……

★他将双手插进两兜,侧身向后看去,尽量把自己的眼睛隐藏在帽檐之下。

★工藤新一。那张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经常让快斗感慨造物主弄人,把两颗相似的灵魂分别安进了作为死对头的侦探和怪盗的身体中。

★“呦,大侦探,变回来了?”如果是在以前,快斗一定会把宝石向他一掷,然后在“再见喽大侦探”的告别中打开滑翔翼,顷刻消失在天边。

★但是这次,他做不到。潘多拉是绝对不能舍弃的。而且,这很有可能是他的最后一次作案了,他莫名地想和自己的“克星”最后碰撞一次,哪怕擦不出什么火花。

★“我们早就知道你会在这里,Kaitou先生。”

快斗眼角一跳,就对上了那个身着全套福尔摩斯cos服的茶发侦探。Kaitou,Kaito,白马探总是喜欢用这样恶劣的谐音来摆弄他的小聪明,令自己不时心惊肉跳。

★“怪盗基德,赶紧把宝石交出来!”这个声音似乎有点陌生,快斗在记忆中搜寻了一番才意识到他是谁。他的肤色在黑夜中不太起眼,因此快斗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不过毕竟是参与过抓捕自己的人,又是工藤新一的朋友,关西大名鼎鼎的高中生侦探,快斗对于服部平次还是有印象的。

★工藤新一,服部平次,白马探。三个少年分别站在天台的三个方向上,对他形成了包围之势。

★快斗当然明白,如果自己要逃,凭他们肯定是奈何不了他的。他们这样站,是为了给对手建立心理上的压迫感。

★“啊啦~三个名侦探都来了,好大的架势呢。”快斗隐藏起内心惴惴的不安,扑克脸把嘴角的微笑勾勒到完美,“你们为什么不叫警/察上来逮捕我呢?”

★“说什么啊,他们现在不是正追着你往那边去了吗?”工藤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掩饰不住自己的笑容。

★那个白色的假人已经变成视野中的一个小点,随着大风漫无目的地向远方飘荡。它的屁股后面尾随着一长串黑白相间、头顶上闪烁着红蓝两色的警车,看上去有点可笑。

★这回轮到快斗掩饰不住越来越上扬的嘴角,他终于大声笑了出来。“这么明目张胆地共犯化了,日本警界的救世主?那些小警/察知道了会哭的吧?”

★“啊,比起Kaitou先生身上的一些小秘密,我们不介意小小地犯几次法。”白马压低了嗓门,同样回报以耐人寻味的笑容。

★快斗莫名觉得很不爽。

★“废话少说,先把普罗米修斯之火还给我们!”服部可没兴趣和基德绕什么弯子,他浓眉一蹙,直勾勾地朝对方伸出手。

★然而这一次基德没有让宝石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抱歉哦名侦探们,”快斗暗自将搁在兜中的红宝石攥得更紧,“这一次,这块宝石……不能还给你们。”

★三个侦探的脸上齐齐浮现出极度震惊的神色。一时间没人再出声,诡异的沉默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在身体四周穿行。

★“这块就是你一直以来要找的……那块宝石?”白马犹豫地开口。

★快斗的沉默给了他答案。

★“那你是不是以后就不干了,Kaito?”白马的声音倏地拔高,其中的激动难以掩抑。工藤和服部纷纷投以诧异的目光。

★“……啊,我想大概吧。”有那么一瞬间,侦探们仿佛看到那张牢不可破的扑克脸碎裂开来,泄露出底下真正脸庞的疲惫和感伤。★但那仅仅只是一瞬间,快到人的眼睛几乎捕捉不到。

★“不过呢,还是要纠正一下白马先生发音的小小错误,”快斗微笑着竖起一根手指,“是‘Kaitou’不是‘Kaito’。果然在英国住了太久,罗马音不太标准了哦。”

★“够了,黑羽快斗!”白马的声音犹如一道天雷在空中炸响,满含着愠意,“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稍稍信任我们一下?为什么什么事情都宁愿一个人承担?不管怎样,我们总算是你的朋友吧?”

★“黑羽快斗?那是谁?”服部疑惑地望向同伴,眉尖几乎锁成了一个结。

★“朋友……吗。白马先生该不会在说笑吧。”快斗的蓝色眸子中似有波光涌动,“怎么会有一心想把朋友送进监狱的朋友啊。”他顿了顿,“而且,黑羽快斗又是什么人?”

★“你该冷静一下。”工藤眼神凛冽地凝视着此刻正站在天台边缘的白色身影,脱口而出的话却是给白马探听的。

★“我该走了,侦探们。萨尤那拉。”不同于以往的“酱呐”,快斗明白,这一跃以后就是永别了。几乎轻不可闻的叹息,快斗也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送给宿敌们的告别还是对自己怪盗生活终结的缅怀。他还能够听到地面上的粉丝们一次次热情而疯狂地高喊他的名字,此刻却被风声和引擎声搅动得有些模糊。

★等等……引擎声?

★快斗的脑子还未完全反应过来,身体的反射神经已经率先让他下意识地几个后跳——几辆通体漆黑的直升机好像幽灵一般浮现在半空中,机身前的探照灯突然打开,刹那间,整个天台的每一个角落都明亮到一览无余。

★怪盗基德的那一身纯白色西服更是像阳光照射下的雪地,反射着刺眼的灼光。

★岂可修。适应了黑暗的瞳孔不受控制地缩小,快斗一扬披风遮挡住脸部,防止因强光刺激而导致眼睛的暂时性失明。

★直到这一刻,快斗才真正后悔起来——不该和那几个侦探浪费那么久的。现在直升机包围了整个顶楼,滑翔翼无处施展它的本领;天台上有只有四个人,无法鱼目混珠易容成他人。

★这下棘手了。快斗从帽檐和披风的缝隙中向外窥探——通体漆黑……不对!

★这不是警方的直升机!

★下一秒,子弹伴随着橘红色的火光如雨点般密集地倾泻而下。★“趴下!”快斗声嘶力竭地高喊一声,向三个侦探们的方向跑去。

★飞扬在空中的白色披风被子弹击出了几个破洞,布料边缘因为高温的烧灼变成了焦黄色。有一发子弹堪堪擦着快斗的腰际击在工藤脚边,下一秒,愣了愣神的名侦探已经被白色的身影扑倒在地上。

★快斗没有停止动作,继续向前一个翻滚,拽着工藤躲进了整个楼顶上唯一的掩体——通向天台的大门后侧。子弹出膛的爆破声震耳欲聋,弹壳在他们的脚跟后飞溅,金属碰撞的清脆声敲击着快斗的心弦。

★他扭转视线,急切地寻找白马探和服部平次的身影。他很快便松了口气——两人都安全地正向这里跑来,直升机的火力似乎只重点关照了他和工藤。

★“怎么回事,这帮**!”四个少年并排蹲伏在空间不大的掩体后,最外侧的服部探头向外张望,咬牙切齿道。

★“直升机尾部没有贴编号,不可能是警方的。是什么想要抢夺这块宝石的团伙吧。”白马掀开晨衣,从内侧掏出一把亮锃锃的手枪,手法娴熟地上膛。

★“喂,我说你这家伙……从哪里搞来这玩意的?”服部惊讶地看着白马的动作。

★白马轻笑一声,“算是警视厅总监儿子的一点小小特权吧。不过看现在这个状况,一把手枪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突然,周围陷入一片寂静。那些人停火了。快斗晃了晃被震得有些眩晕的脑袋,似乎捕捉到零零碎碎的脚步声和叫喊声从下而上,离这里越来越近。

★“幸亏中森警部没有把所有的警员撤走。”工藤注视着离自己近在咫尺的白衣怪盗,眼神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

★话音刚落,天台的大门就被猛地踹开。『贰』

★“怪盗基德!”听着这熟悉的咆哮就知道身先士卒的是中森警部了。只是这一次,快斗双瞳骤然一缩——不好!那些枪口,岂不是直直对准了他们?

★“你又在搞什么鬼?”中森看到围着顶楼的一圈黑压压的直升机,“喂,我说你们是什么人?怪盗基德在哪里?”

★十几个警/察鱼贯而出,手持着防暴盾和枪械,迅速而有序地在中森警部周围形成防御。

★四个少年不约而同地屏息凝神,心脏搏击的速度飙升到了极点。那些人是疯子,毫无疑问,为了一颗宝石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动用机枪扫射,难说他们会不会干出些更疯狂的事——比如和警方展开枪战。

★快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听见底下人群惊恐万分的尖叫声,嘈杂成一团。

★直升机翼割裂空气的呼呼声似乎变近了。其中一辆正在靠近楼房的边缘。

★中森警部神情严竣地举起枪,对准了一队正打开舱门跃至地面上的黑衣士兵。这些人显然训练有素,每人手持一把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警队。

★这样的对峙局面非常不利于警方。中森作为智能系罪犯搜查科的警部,火力配置有限,如果真的交火一定会造成重大伤亡。工藤当机立断掏出手机联系SAT,心中暗暗期望在特殊急袭部队到来之前不要起正面冲突。

★黑衣士兵中的一人低着头不停拨弄着自己手中的枪匣,看上去毫不把警方放在眼里,与周围几位的严阵以待格格不入。然而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危险和威胁的气息——

★“那个就是他们的头头了吧。”服部压低声音,全神贯注地端详着那人。

★“你们是什么恐怖团伙吗?!你们究竟想干什么?”这种情况下,本就性格急躁的中森警部又怎么会冷静。

★“啊,请稍安勿躁,中森警部。”为首的那个男人声音沙哑低沉,似乎还隐藏着丝丝笑意,“我们来这里,只不过是为了那块‘普罗米修斯之火’。我们无意针对警方,只是来寻找那个狂妄自大的白衣小偷。啊,他现在应该还在这里吧?”

★“你认识这个人吗?”白马俯近快斗耳边,猛地捉住了他的手腕。

★“啊啦啦,有可能是以前被我搅了局的什么团伙的势力吧,”快斗不着痕迹地挣脱白马的桎梏,“我的仇家有点多,不过对于这帮人,恕我没什么印象了。”

★当年害死他父亲的组织在他的帮助下已经被日本警方和FBI联手消灭,对于快斗来说,这就是足以让他高枕无忧的消息了。看来,怪盗基德,还是过于高傲了呢。快斗苦涩地笑了笑,忽视了那些中小组织,这是他犯下的一个致命的错误。阴暗角落里的蝴蝶已经扇动了翅膀,一场强烈的风暴不可避免。★“少做梦了,那家伙只有我们能抓捕!‘普罗米修斯之火’你想都别想!”

★快斗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中森警部,眼下这种局面,面对的是一群没脑子的疯子,这样直冲的态度只会激怒那帮人啊。

★看着那几个黑衣士兵手中的枪口有微微向上抬的趋势,快斗的心缩紧了。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绝境下激发出的潜能让他几乎在瞬间就想到了对策。他绷紧了腿部的肌肉——

★“你不要命了吗?”白马一把抓住他,声音中罕见地带上了几分惊慌,显然是明白了他的打算。

★快斗直视着他酒红色的眼眸,哑然失笑。“呐,假洋鬼子,这样告诉你吧,”听到这熟悉的、只特属于一个人的绰号,白马愕然地瞪大了眼,“今天是怪盗基德最后的演出了。落幕之前,好歹让魔术师再疯狂一次吧。”

★伴随着突然弥漫开的白色烟幕,白马感到手中实实在在的触感消失了。终于承认了吗,黑羽君?只是,这根本不是他想知晓真相的时候啊。白马条件反射地向前一扑,徒劳地想抓住自己的宿敌与朋友,徒劳地想阻止他身影的消逝。黑羽君……请你……一定要没事啊!

★“承蒙这位先生的关照,怪盗基德,在这里。”烟雾渐渐散去,朦胧中一个宛如洁白天使的身影,凭空出现在警察们面前。

★“基德!你这家伙!”中森咬牙切齿地准备冲上前。

★“抱歉呢中森警部,”快斗微微侧了侧头,声音一如既往的带着在警察们听来异常狂妄的张扬和自信,“不过眼下,我们似乎有些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吧?”

★他眼角的余光瞥到黑衣士兵们搭在扳机上的手指紧了紧,心下捏了把冷汗。

★”基德先生,有劳您终于肯现身了。”男人的嗓音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更为明显的笑意在喉咙中翻涌,让快斗浑身上下极不舒服。不过,此刻让他更不舒服的是正对着他的、男人手中高抬的枪口。

★Poker——face。快斗微笑着直视能瞬间带走他性命的危险凶器,怪盗基德无畏的气魄在那一刻的确震慑到了在场所有人。

★他看似随意地抛起手中红色的宝石,普罗米修斯之火在月下夺目的光芒立刻吸引了男人的眼球。“把它给我。”男人激动地抑制着自己的喘息,将枪口向上抬了抬,“把它给我!不然,我就开枪射死你,还有这些警察!”

★“给你吗?”快斗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当然……没问题啊!”★“怪盗基德!你干什么?”中森警部惊慌失措地看着宝石从基德纯白色的手套中飞出,向上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开始下坠。男人死死盯着宝石坠落的轨迹,眼中闪烁着贪婪,一只手松开枪把,另一只手向上伸出,好去抓到那似乎已经触手可及的珍宝。

★就是现在。快斗掏出扑克枪,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几张鬼牌旋转着从枪口飞出,分别击中男人和几个因为宝石而分了神的属下持枪的手。与此同时,一颗真正的子弹从后方飞来,把那翱翔在半空中的红色幻梦击了个粉碎。

★快斗回头,就望见了白马探以一种极其标准的姿势双手持着枪,站在天台的大门边冲他点了点头。真是好枪法啊,假洋鬼子。快斗心中不由赞叹。

★掉落在地面上的扑克牌开始一张张爆炸,浓厚的烟雾很快笼罩了整片区域。快斗敏捷地在周围完全不可视之前将他们掉落的枪械踢远。

★在烟雾散开之前,直升机上的人是不会开火的。快斗咬咬牙,但是今晚这样强劲的风,这些烟根本阻挡不了多久。这只是权宜之计。“所有人,从天台撤退!”中森警部的声音突然响起。

★“**!那不是……”真正的中森警部来不及叫出声,就感到烟雾中一双有力的手将他往一个方向拽,“喂,你……”

★待白烟散尽,天台上除了几个黑衣士兵已经空无一人。

★男人浑身颤抖地跪在地上,徒劳地拢着散落一地的宝石碎片,那样子近乎癫狂。“不……不……潘多拉……”

★直升机螺旋桨搅动空气的呼呼声似乎更大了。工藤踌躇满志地勾起嘴角,也该到了,SAT。

★数倍的直升机包围了整个顶楼,将那些不明组织的直升机们逼至促狭。“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停止抵抗!”

★已经安全撤退至天台下层楼梯的警察们欢呼起来,白马和服部也安心地松了口气。这一趟,总算是从鬼门关回来了,都要多亏了那个好心到泛滥的小偷呢。

★“对了,怪盗基德!怪盗基德到哪里去了?”中森猛然想起刚刚将他拽下楼梯的那股力道,“那家伙哪里去了?”

★工藤、白马和服部神色一凝——他不会还在上面吧?

★“岂可修,我今天非得抓到这个**不可!”中森紧握的拳头狠狠砸向楼梯一边的扶手,拔腿就向上跑去。

★“警部,顶楼现在很危险!”一个警员想出声阻止,然而中森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里。『叁』

★“——呼啊,真是大架势呢。”

★工藤他们判断得没错,快斗还躲在之前的视野死角中,暗暗观察着那些黑衣士兵的动向。

★一个知道潘多拉存在的组织,无论如何都需要警惕。

★但根据他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这确实只是一个愚不可及的小团伙。快斗望向那个在地上长跪不起的男人,暗自叹了口气。又是一个被所谓永生蛊惑的可悲之人。

★看着SAT的特袭队员们将那些暴徒团团围困,一抹释然的微笑从快斗唇边掠过。事已至此,他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快斗的手伸向腰际滑翔翼的开关,正欲按下的瞬间却被一阵如触电般的感觉擢住了。

★“新一,去自首吧。”那个名叫兰的少女紧紧箍住他的腰际,当她抬起头,那张脸却变成了青子。

★突如其来的回忆淹没了快斗,让他几乎窒息。自首……自首……天空的遇难船上,当时把自己当成工藤的少女劝心上人去自首,是为了什么?

★一年多的时间了,自己继承父亲这银色的羽翼已经有一年多了。怪盗基德的使命已经结束,自己已经了无牵挂。快斗的眼神颤抖着,青子的笑脸却突然在脑海中浮现。

——笨蛋快斗!

——那个可恶的怪盗基德有什么好的,我爸爸总有一天会抓到他的!

——快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太好了,果然快斗就是快斗呢!

★啊,自首,是为了争取一个尽量好些的结局啊。快斗将手从按钮上挪开,又轻轻覆在上面。对怪盗基德厌恶至极的青子,如果知道了真相,知道了她身边其实被谎言充斥着……她还会原谅他吗?

★但是,就算他今天全身而退,从此金盆洗手,他真的可以做到每天对着她纯洁得不掺一丝杂质的眼睛,隐藏起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吗?可以每天接受着从九岁就开始照顾自己、犹如慈父般体贴的中森警部的关怀而不感到丝毫愧疚吗?

★这一年多来,快斗每天过着的,都是这样令自己良心不安的生活。

★快斗明白自己是一个非常善良而感性的人,他追求刺激,却厌恶犯罪。盗窃既不是他的本意也不是他的爱好。他无法想象接下来的一生都要背负着谎言带给自己的煎熬——这样的生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面对着这样两难的抉择,就算是在他人眼里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怪盗基德,也犹豫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然而,没来得及给快斗足够思考人生的时间,现场就发生了变故。

★受到世界崩塌般打击的男人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周围的特袭队员们立刻将枪口对准了他。“干什么?不许动!”★快斗的心又是一紧。这个男人看上去……怕是已经疯癫了。现在的他,什么都做得出来吧?

★“哈哈哈哈……我得不到永生……你们也别想活!”男人突然从腰后抽出一把手枪,对着周围的队员们就是一通扫射。

★快斗震惊地瞪大了眼,又一次……大意了!没想到他还藏了一把枪!

★就在这时候,快斗听到了他现在最不想听到的人的声音。

★“怪盗基德!我知道你还在上面!别跑啊**!”

★中森警部!他怎么能在这种当口上冒冒失失地闯上来?

★那个男人此刻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只想看见子弹击入人体、血液如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月色下飞溅的景象。他的扫射毫无准头,也没有目的,只不过是一只狂野的动物在做最后垂死的挣扎。但是中森弄出的声响过于大了,哪怕是一只野兽也对其作出了反应——对着那个方向,他举起了枪。

★特袭队员的反射神经让他们在瞬间就做出了正确的决策——击毙这个男人。男人的眉心突然爆出一个血洞,他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临死前的手指扣动了扳机,最后一发子弹凌厉地划破空气,冲出了枪膛!

★快斗在第一时间就预感到了危险。这是作为一位神偷敏锐的直觉,让他的身体再次先大脑擅自行动——他扑向中森警部,白色的披风将他的身体完全遮掩。与此同时,枪声响起。

★那一刻,快斗的心中只有无限的庆幸——他没有离开是对的,如果他走了,谁又会来为青子的父亲挡下这颗子弹呢?

★中森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白色身影,一抹鲜艳的血红色硬生生地在对方的肩上绽开,触目惊心。

★好一会,他才意识到,怪盗基德,刚刚用自己的身躯,救了他一命。

★突如其来的灼热让快斗的大脑有些恍忽。这不是他第一次中弹了——但当接下来铺天盖地翻涌着的剧痛向他袭来时,他还是没做好应有的准备。眼前突然一黑,快斗脚下一绊,身体的重心不受控制地前倾。快斗竭力保持住平衡,落地时顺势一个翻滚,单膝跪地,不至于让自己的样子太难看。

★“怪……怪盗基德!”中森似乎慌了神,蹲下想检查宿敌的伤势。

★听到头顶突然炸响的枪声,工藤、服部和白马皆是一愣,接着拔腿向楼梯上冲去,那样子简直就和不理智状态下的中森警部一模一样。警员们来不及阻止他们,只得一道拥向天台。

★看到所有黑衣士兵或被击毙或被制服,工藤先是松了口气。

★“基德!”白马带着惊慌的叫声将他的视线牵引到一边——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抹刺眼的红色,渐渐侵蚀着那一尘不染的白。★快斗感觉一双大而有力的手擒住了他的身体,制止了他继续下滑的趋势。他条件反射地想要挣脱中森警部的手——要被抓住了吗?

★“基德,你这小子别乱动!伤的要紧吗!我告诉你,在我没抓到你之前你可不许死!”中森手劲的力道更足了。他用另一只手将基德受了伤的左肩扳过来,接着倒吸一口凉气。

★快斗不敢去看自己的伤势。这次打中他的不是一般的子弹,也许那帮亡命之徒在弹头里加了什么东西——过于炽烈的疼痛已经趋向麻木,他几乎感受不到自己的整个左臂了。黄色的斑点在他的眼前飞舞,此时此刻的快斗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次,应该逃不掉了吧?

★支撑他坚持到现在的意志力突然崩塌了。奇怪的是,快斗感觉那块长久以来一直背负着的沉甸甸的巨石也在一瞬间被击的粉碎。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快斗顺势栽在中森警部怀中,系着宝蓝色绸带的高筒帽碰掉到地上,被风刮出几米远。

★“中森伯父……”中森不可置信地听着怀中宿敌的呢喃。这个声音,这个腔调是……

★“快斗……?”中森此刻感到胸膛被震惊填满,几乎无法呼吸,大脑空白一片。快斗挤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抬头望向他。即使他的右眼还隐藏在反射着煜煜柔和月光的单片眼镜下,但他那熟悉的脸部轮廓——不,不会有错的。

★这是那个自己从九岁就开始照顾的活泼开朗、在自己看来天真到可爱的邻家男孩,他看着他和青子一同长大,内心深处早已把他当成儿子一般存在的……少年啊。

★“这不可能!你是不是、是不是又易容成快斗了?!”中森竭力抑制住自己手臂的颤抖,想将手覆上眼前人的脸颊进行最后的确认。他抬起颤巍巍的手指——“叮当”一声,单片眼镜被不小心碰掉,伴随着清脆的玻璃碎裂声掉落到地上。

★不会有错了,那双罕见的天空色眼睛。一个人的眼神是无法模仿的。此时此刻靠在他身上之人的眼神——澄澈如毫无杂质的蓝水晶,微微透露出几分少年的倔强与恣睢——不会有错了。

★怪盗基德,就是黑羽快斗啊。

★“中森伯父,我是来向你自首的。”终于做出决定了啊。一直郁积在心中的话终于说出了口,快斗努力站直身子,缓缓摘下纯白色的手套,任凭他们在劲风中旋转消失。他对着中森坦然一笑,伸出双腕等待着冰冷的手铐,“骗了您这么久,我很抱歉……”

★“快斗……你这傻孩子……”中森的表情因为痛苦而扭曲着,仿佛中弹的不是眼前的少年,而是他自己。他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自己期待了这么多年的机会,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寝食难安——“你要让我怎么和青子交代啊?”★听着中森掺杂着悲哀的怒吼,快斗愣了愣。

★“快斗……你一向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你一定有你的苦衷。”中森压抑着声音的颤抖,“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中森伯父,审判的时候你会得到我的供词。到时候你会明白的。”快斗的脸色被剧痛折磨得煞白,神情却异常镇静,“抱歉,”他重复道,“请您代我告诉青子,我很抱歉。我不是有意玩弄她的父亲和警/察们的……以后我可能……不能陪在她身边了……”

★血迹在整个左肩上晕染开来,快斗觉得眼前在渐渐变得模糊,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父亲、母亲和青子的脸在一片朦胧的色彩中交织着闪烁——“还有一件事……”快斗用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抓住中森的小臂,咬着下唇强撑着站直,“那块宝石……那块宝石很危险!藏好它……”

★“快斗!”中森愕然无措地看着少年在他怀中缓缓倒下,连忙托住了他,发疯似地高喊:“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

★“黑羽君!”白马踉踉跄跄地冲过来,跪倒在失去意识的快斗身边,手忙脚乱地检查伤势。工藤早已联系最近的医院指派直升机过来。

★“宝石!对了!宝石!”服部一时被一团乱象的现场折腾得手足无措,但他立刻反应过来——“宝石不是已经被击毁了吗?”

★中森警部愣住了。

★“不。”白马沉默了一会才从地上缓缓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鸽子蛋大小的、在月光下折射出迷离红光的结晶体——

★“普罗米修斯之火?它怎么在这里!”服部急冲冲地上前一步,一把把宝石从白马手中夺下,“难道刚刚那颗是赝品?”

★“啊,这是刚刚怪盗基——快斗离开之前放在我口袋里的。所以我知道那颗宝石本来就是假的,按照他的计划击碎了它。”白马顿了顿,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白色的硬质卡片——

★“这是他给我留下的……基德卡。”『肆』

★普罗米修斯盗走天神的火种

★福音抑或是灾厄降临人间

★潘多拉的魔盒已经打开

★黑暗与火焰

★击碎沉湎于虚假幻梦之人的灵魂

★最后存留的希望禁锢于此地

★“——怪盗基德……参上。”白马尽量将声音放缓,掩抑起心中的烦躁不安。“这就是快斗最后留给我的卡片。我觉得他的意思非常明白……毁掉假宝石,将真迹好好保护起来,伪装成它已经不在世上的样子。”

★工藤轻轻地将卡片从白马指缝间抽出,犹自仔细读了一遍:“没错,这张卡上没有设置什么暗语,他想告诉我们的就只是表意。”

★“我说……怪盗基德为什么要假装毁掉这颗宝石?”服部迷惑地举起宝石,转动身体观察着宝石在不同光线条件下的变化,“这颗宝石有什么特别……”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发现什么了?”工藤和白马急忙靠到服部身边,顺着他的视线方向望过去——

★普罗米修斯之火的中央,竟然还镶嵌着一块小宝石——为什么他们之前从来没有注意到?

★服部试着又变换了几个方向,最后蹙着眉放下了胳膊:“奇怪,只有对着月光才看得见……”声音里满是疑惑,“这是怎么做到的?”

★工藤眼神一凛。晴朗而满月的夜晚在多数情况下是基德出现的必要条件。每次他作案得手,都要将宝石置于月色下查看。多次自己与他对峙时,基德都会告诉自己这不是他想要的宝石后归还。

★原来是这样吗……工藤单手撑于颚下,做出自己每次推理时的习惯性动作——我明白了。

★“这块宝石既然能引起暴力武装团伙的抢夺,就说明快斗认为需要将它藏起来不是心血来潮,”白马凝视着远方夜空中的一点,从表情上已经看不出什么异样的情绪,“也许它真的有什么特别之处吧。保险起见,我们应该联系宝石的主人向他说明原委。”

★中森顺着白马的目光望向夜空——一个白色的小点在他的视野中渐渐变大。他抱紧了怀中的少年,立刻意识到那是正渐渐靠近的救护直升机。

★今天所有的人已经见识过太多直升机了。

★当快斗被医护人员抬上担架,大片血迹立刻将白色的帆布渗透。中森出神地凝视着少年苍白的脸庞。他终于将宿敌的高筒帽和单片眼睛亲手摘下,可是他真的获得胜利了吗?

★一个仅仅十八岁的少年,褪去了不可一世与张扬华丽的伪装,看上去是如此安静和脆弱。一身纯白的西装让他此刻看上去就像是折了翼的天使。中森想找到哪怕一点点怪盗昔日的神采,但是他没有。他找到的是那个九年前因为父亲的离去而绝望哭泣的小男孩。

★他沉默着,随着医护人员一同攀上机舱,陪护在少年的身边。★他感到机身颠簸了一阵,渐渐上升。鼓膜开始轻微发涨,把周围的所有声音搅动成模糊的风声。他没有去做深呼吸,而是默默坐在一边看着几个同样身着白衣的医护人员对少年进行紧急救治。

★心口一揪一揪的痛。这个年过四十的硬汉突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他想起几年前妻子离世时,青子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变得敏感内向,沉默寡言。他看着笑容一日日在昔日活泼可爱的女儿脸上淡去,心急如焚,却没有任何办法。那个时候,是黑羽快斗重新让那个他熟悉的青子回到他身边。

★快斗,一个在不久前刚刚失去父亲的小男孩,竟然能挂上那样的笑容,变出一朵玫瑰递到青子面前,对她说:“没有妈妈又怎么样,我也没有爸爸啊。这样吧,我把我的妈妈借给你,你把你的爸爸借给我,我们从此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他作为一位父亲没有做到的事,是快斗替他做到了。他打从心眼里感激这个没有父亲的小男孩,暗自发誓要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对待他。

★但是现在……他该怎么办?等待着这个孩子的,也许是牢狱之灾。他也知道快斗对于青子来说意味着什么——中森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青子大笑着的头像列在第一排。他的拇指在那上方游移不定地徘徊——这样残酷的真相,真的要让她知道吗?

★或者说,她真的能承受得了这个真相吗?

★白马一动不动地望着再次消失在视野里的白色直升机,宛如一座凝固了的雕像。

★工藤撇下还在研究宝石的服部,不动声色地与他并肩,抬起头眺望那一轮圆月。

★“你认识他,对吗?”半晌,工藤才开口。出人意料地,他发觉白马的身子僵了僵。

★“抱歉。你和他的声音……实在太像了。”确认再也看不见那个白色的小点,白马终于垂下头,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他不想去直视工藤的双眼,目光漫无目的地在地面上游离。

★因为他的那张脸……都和快斗的一样啊。

★“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为什么没有告诉警署?”还是能听出来工藤的音色显得更为凌厉,时常带着咄咄逼人的质问。但是快斗不同——快斗的声线是慵懒的,轻松而俏皮,微微上扬的尾音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也许只有在变身成为月光下的魔术师时,他才会用那样冷冽而张扬的声音,告诉所有人他宛如神之子一般的降临。

★“黑羽快斗是我的同班同学,也是我的朋友。”白马闭上眼,“你知道平日里的他是怎么样的吗?”

★工藤没有回答。★他感到机身颠簸了一阵,渐渐上升。鼓膜开始轻微发涨,把周围的所有声音搅动成模糊的风声。他没有去做深呼吸,而是默默坐在一边看着几个同样身着白衣的医护人员对少年进行紧急救治。

★心口一揪一揪的痛。这个年过四十的硬汉突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他想起几年前妻子离世时,青子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变得敏感内向,沉默寡言。他看着笑容一日日在昔日活泼可爱的女儿脸上淡去,心急如焚,却没有任何办法。那个时候,是黑羽快斗重新让那个他熟悉的青子回到他身边。

★快斗,一个在不久前刚刚失去父亲的小男孩,竟然能挂上那样的笑容,变出一朵玫瑰递到青子面前,对她说:“没有妈妈又怎么样,我也没有爸爸啊。这样吧,我把我的妈妈借给你,你把你的爸爸借给我,我们从此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他作为一位父亲没有做到的事,是快斗替他做到了。他打从心眼里感激这个没有父亲的小男孩,暗自发誓要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对待他。

★但是现在……他该怎么办?等待着这个孩子的,也许是牢狱之灾。他也知道快斗对于青子来说意味着什么——中森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青子大笑着的头像列在第一排。他的拇指在那上方游移不定地徘徊——这样残酷的真相,真的要让她知道吗?

★或者说,她真的能承受得了这个真相吗?

★白马一动不动地望着再次消失在视野里的白色直升机,宛如一座凝固了的雕像。

★工藤撇下还在研究宝石的服部,不动声色地与他并肩,抬起头眺望那一轮圆月。

★“你认识他,对吗?”半晌,工藤才开口。出人意料地,他发觉白马的身子僵了僵。

★“抱歉。你和他的声音……实在太像了。”确认再也看不见那个白色的小点,白马终于垂下头,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他不想去直视工藤的双眼,目光漫无目的地在地面上游离。

★因为他的那张脸……都和快斗的一样啊。

★“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为什么没有告诉警署?”还是能听出来工藤的音色显得更为凌厉,时常带着咄咄逼人的质问。但是快斗不同——快斗的声线是慵懒的,轻松而俏皮,微微上扬的尾音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也许只有在变身成为月光下的魔术师时,他才会用那样冷冽而张扬的声音,告诉所有人他宛如神之子一般的降临。

★“黑羽快斗是我的同班同学,也是我的朋友。”白马闭上眼,“你知道平日里的他是怎么样的吗?”

★工藤没有回答。伍』

★“已经是高三的第二个学期了呢。”桃井惠子搁下笔,甩了甩有些酸痛的右手,用左手合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痕迹的作业本。

★“作业可真是多啊。”她舒展筋骨,伸了个懒腰,余光瞟向放在小课桌一侧的闹钟。滴滴答答跳动着的秒针带动分针缓缓蠕动着,时针正在滑向十点钟的方向。

★端坐在惠子面前的女孩没有答话,只是咬着笔头死死盯着眼前的习题,两抹清秀的细眉扭成了疙瘩。

★惠子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青子,你还没有做完吗?”

★中森青子似是挫败地“吧嗒”丢下笔,胳膊肘撑在桌面上烦躁地捂住了脸。“该死的数学题……我怎么都解不出来啊!”

★“那道题本来就特别难,绀野老师也说了,解不出来也没关系的。”惠子安慰道,“再说了,青子你的成绩已经够好了,根本不用担心毕业考试吧?”

★“我不是在担心毕业考啦!”青子把手从脸上拿下来,双颊微微发热,“是因为……是因为……那个……”

★听着青子越来越小如蚊呐般的细语,眼神也躲躲闪闪的,惠子狡黠地眨了眨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知道啦~是因为黑羽同学对吧?”

★“什……什么啊!”青子猛地一拍桌子好掩饰小心思被人看破的慌张,“怎么……怎么可能跟那个笨蛋有关系啊?”

★“我知道的哦。”惠子身体微微前倾,笑嘻嘻地凑近青子的脸庞,“大家都知道了哦,青子你就别掩饰了。你是想和黑羽同学考同一所大学吧?”

★青子的脸顿时红得像个熟透了的番茄。她将手搁到膝上,不自觉地搅动着,那样子分明就是个情窦初开的怀春少女。当然,如果快斗在她面前,就是打死青子,她也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快斗他的成绩那么好,我要是不加把劲,怎么可能赶得上他嘛……”青子充满挫败感地叹了口气,望向闹钟。

★“哎呀,都已经这么晚了!”确认了时间,青子慌张地直起身子,开始整理散落一桌的作业本,“今天耽误到你了,真是抱歉啊惠子!”

★“哪里的事,今天是我邀请青子来家里写作业的,主人怎么会嫌客人待晚了呢?”惠子微笑地从榻榻米上站起来,“想吃点什么东西吗?要我去给你热杯牛奶吗?”

★“不用了,谢谢你啊惠子。”青子手忙脚乱地将课本塞进书包,“我爸爸他一定等急了。”

★“你是说中森警部吗?”惠子一脸迷惑地歪了歪头,“你忘记了?今天是基德sama的预告日,中森警部应该在外面工作的吧?”

★青子整理书包的手一顿。★“不过看这个时间基德sama应该已经成功脱身了吧。”惠子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小得意,走到电视机旁按下电源,一边有些遗憾地自言自语:“今天没能看到基德sama的现场直播呢……”

★青子没好气地拉上书包拉链,看着好友不停地用遥控器换着台。“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都那么喜欢那个装模作样的可恶家伙——你也好,快斗也好,居然会被一个每天以戏弄警/察为乐的卑鄙小偷迷成那副样子。要我说,他迟早有一天会落在我爸爸手里,到时候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青子你总是这个样子呢,”惠子无奈一笑,“基德sama有他独特的魅力在,只不过你没意识到罢了。”

★被搁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中森银三与青子的合照在屏幕上亮起。

★“是爸爸的电话……”青子捧起手机,“估计是他已经到家了,来催我赶紧回去。”她一划绿色的通话键,举到耳边:“摩西摩西,爸爸?”

★那头久久的没有声音。青子疑惑地看了看通话屏幕,明明没有按到静音键吧。

★“摩西摩西,爸爸?你听得见吗?”青子看着惠子终于拨到了正在播报今晚基德新闻的频道,拔高了声音。

★“……青子。”那头终于传来了中森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奇怪。

★“搞什么啊爸爸,怎么不说话?”青子笑出了声,“有什么事啊?如果是不放心我自己一个人回来……”

★“青子。”那头的人做了一个深呼吸,呼呼的空气流动被转化成电磁波振动的嗞嗞声,仿佛下定了一个艰难的决心,他用一种青子只在她母亲去世时听见过的沙哑嗓音再度开口——内心突然升腾起强烈的不详预感,她的笑容渐渐凝固——

★“快斗出事了。”

★惠子轻轻惊呼出声,抬手捂住了嘴。电视上的女主持人正在播报——“……据悉,今晚警方与怪盗基德交手时,一伙暴力武装分子为抢夺本次的展览品‘普罗米修斯之火’与警方起正面冲突,怪盗基德为智能系罪犯搜查科的中森警部挡下一弹,伤势严重,现已紧急送往医院抢救……”

★青子感到自己的血液在一瞬间冷却,沉甸甸地凝结在心脏附近。双腿不自觉地绷直,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电视荧幕。

★“快斗中弹了,现在在医院里面。”电话那头迟迟没有传来女儿的回应,中森的心咯噔一下,几乎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

★“快斗他……就是怪盗基德。他向我自首了。他是为了我才受伤的……青子……青子你在听吗?”

★“……‘普罗米修斯之火’于混战中被暴徒击毁。现暴徒已全部伏法,怪盗基德称他一直以来寻找的宝石已经找到,向中森警部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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