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完课就匆匆离开了学校,我觉得,能和孩子们上完好几节课,算是奇迹。
无论身边有多少人,我还是很孤独,我和这个世纪,完全隔开了。
明明我什么也没有,刚开始还有一份爱,可现在,我连这份爱都挥霍掉了。
我什么也没有了。
可我还记得,李恬和我说过:“沈念,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邓子逸是因为你才死的,你的存在打扰了他原来的生活,你永远都不明白,我有多嫉妒你。”
我什么也没有了,可是李恬还是恨我,周仪还是陪着我,林家伟还是没有放下我。
我们这些人,李恬,周仪,林家伟,曹欣,落落……都是因为邓子逸而扯在一起的。
邓子逸,你永远也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
这个世界,没有了你,就没有任何意义。
我每一天都会想起你,我怕我会忘记你的模样。
我每一天都痛不欲生。
周仪说,樱花开了,所以我去了日本。
周仪说,格桑花开了,所以我又来了拉萨。
我还可以走遍大江南北,可你呢,只能生活在一个新的世界。
好的女孩待在家里,坏的女孩走四方。
这句话可是你说的,如你所愿,我在走四方。
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了你的存在,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回忆就像海浪一般波涛汹涌,不停的把我拍在海滩上,我像一条濒死的鱼在海滩上垂死挣扎,我们置身在机高的两座山脊上,遥遥的彼此不能相望。
我没有回旅馆,一个人在外边坐到天亮。
周仪一直在旅馆等着我,在这个偏僻的地方,没有wifi,也没有信号,她联系不到我。
刘姐和向艺然许宁在外面分头找我,周仪在旅馆等着我。
可是她没有等到我,却等来了一个面容姣好的男人。
经历了这么多,她的嚣张气焰自然下降了不少。
虽说那个男人看上去并不可怕,反而给人带来一丝亲切。
但在晚上,一个女孩子独处家中,心里难免会担心。
周仪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你要干嘛?”
那个男人笑了笑,指了指背上背着的背包,“来拉萨旅行,鬼知道这个地方偏僻的要死,我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旅馆。”
周仪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儿满了,住不下了,你再找找别的地方吧。”
那个男人一眼无语,“大姐,这大半夜的,你让我上哪儿去找?听你口音也是个汉族人,就别为难我了,好嘛?”
周仪被他那声“大姐”气得够呛:“我怎么知道你是真来住宿还是有另谋的?!一看你就不是个正经男人。”
那个男人也不生气,“真住宿,多少钱我都给,你要还信不过我我把我身份证放你这儿。”说着就去翻包。
周仪注意到包里确实是一些生活用品和衣物。
她接过那个男人递过来的身份证,“身份证不是假的吧?”
那个男人笑了:“身份证要是是假的我能坐飞机来这儿?”
周仪看了一眼身份证,照片上的人如假包换,挺好看,余深,湖南长沙人。
她把身份证塞进口袋,悠悠开口,“等我姐回来吧,这大半夜的,我也不敢擅自做主。”
余深放下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