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九熙恭恭敬敬的站了起来,眼观鼻,鼻观心,盯着自己的脚尖儿,只听秦凯旋道:
“这是尚九熙,师父可曾听闻月辰门的灭门惨案?尚兄乃是月辰门掌门的亲传弟子,天资聪颖,尤擅卜卦……”
安中打断了他,语气中带着无奈:
“少主,你这是要和御霄门对着干啊。”
秦凯旋争辩道:“这御霄门实在是不守道义,怎么能巧取豪夺不成就杀人夺宝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江湖儿女本色,我管他什么御霄门,哪怕是漫天神佛都来了,我也要辩出个一二三来!”
沉默一瞬,安中叹到:“过刚易折啊,少主,秦氏一族本来就……”
“师父,无论怎样我们都不会有盟友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在乎御霄门,反正也是仇敌。难不成他们还能站在我们这边?”秦凯旋的声音激动的拔高了,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愤懑。
尚九熙突然上前一步对安中拱手道:
“前辈,我月辰门最擅卜卦摆阵,小子不才也略通一二,您若给小子一个容身之处,我定当竭诚相报,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他顿了顿又道“倘若有朝一日月辰门在我手中再度复兴,我愿带领全门投入秦氏一族下作为附庸门派,岁岁上贡。”
此言一出,安中还没反应过来,秦凯旋先急道:
“不行!”
他拉住尚九熙的衣袖:
“尚兄!我敬你救你,是出于我的本心,不图你什么,就算你重振家门也不用当附庸门派啊!我又不是御霄门那种人!为了钱故意给金玉堂使绊子……”
安中惊讶了一下,又平静下来,暗道这尚九熙是个好孩子,只是少主这天真无邪的性子啊,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成熟点呢?
他清了清嗓子,严肃的看着尚九熙:
“入我秦氏一族是要签生死契的,你可是心甘情愿?”
尚九熙眼神坚定:“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秦凯旋突然嘿嘿一笑,凑过去扯了扯安中的衣摆,撒娇道:
“师父,不劳您费心,生死契他已经和我签好了。”说罢一缩头窜出去几步站的远远的。
“秦凯旋!”安中的胡子都被气得翘了起来,连少主也不叫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擅自就做了决定?!证契人要是使坏怎么办?他都没过三重水帘,检测也没做你怎么就跟他签了?你不知道你只能签三个吗?他想和你签生死契要经过重重考验的……”
“师父~木已成舟了嘛,再说尚兄哪里差了,他还会奇门遁甲呢!秦家楼里谁会奇门遁甲!”秦凯旋理直气壮的反驳着,但对上师父气呼呼的目光,还是心虚的摸了摸下巴。
安中深呼吸几下,没好气道:
“你都签完了还装模作样的来我这问什么!”
秦凯旋讨好道:“还是要师父把把关嘛!”
安中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抬腿出门,秦凯旋连忙拉着尚九熙跟了上去。
秦氏祠堂。
安中打开祠堂的门,里面供着很多命牌与灵位,命牌代表着族内子弟的生命状况,平日里光亮照人,如遇险,命牌就会闪烁起来,倘若主人陨落,命牌也就随之黯淡,化为刻着名字的石头。
尚九熙看到,整个祠堂里只有一个命牌是亮着的,还未待细看,安中恭敬的上了三柱香,跪在了蒲团上念念有词,秦凯旋也拽着他一起跪下。
念毕安中一挥手,对着他默施了一个咒语,九熙只觉得眉间一空,那命牌上缠了一圈大盛的光芒,转瞬归于平静。
“好了,你带他去把那些检测做了吧。”安中无力的挥手赶人:“下次别弄这先上车后补票的事了。”
秦凯旋做了个鬼脸,拉着九熙跑了。
九良送白语琦到院子门口,看着白语琦欲言又止,他无奈道:
“师姐,你放心,过几日定会让你见到他的。”
白语琦又犟不过他,九良这个小师弟,一旦他下了决心,那真是怎么也撬不开他的嘴。
罢了罢了,她姑且相信他的识人眼光。
今夜的天空是乌压压的黑,连颗星星也没有,九良又溜到密林和何九华过招。
练习过后,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躺在草地上,汗水顺着鬓角流到泥土里。
“也不知道师哥什么时候回来。”何九华轻声道。
九良脸上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调侃道:
“怎么,想他了?”
何九华欲盖弥彰:“就是太久没见他了,不是那种想。”
“我也没说是什么想啊。”九良戏谑道。
何九华不甘示弱:“你不想秦凯旋吗?”
这回轮到九良把头扭过去了。
说曹操曹操到,秦凯旋的飞舟就在此时出现在了他们头顶上。